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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拍親密戲,謝晁被導(dǎo)演罵了個狗血淋頭。</p>
他太生澀了,看起來任何曖昧氛圍都沒有,只有僵硬。</p>
我沒辦法,只能一遍遍的教他,等他進入情緒。</p>
陸才京看不下去了。</p>
他說:「我給你演示一下�!�</p>
眾目睽睽之下,我猝不及防的被壓在了門框上。</p>
「親吻不是重點�!�</p>
「重點是,沉迷,但克制�!�</p>
陸才京說著牽住了我的手,往上抬,輕輕按在我頭上。</p>
我被迫仰視他,溺進他那雙深遂的眼眸。</p>
「郡主,這樣的話,算不算以下犯上?」</p>
「......算�!�</p>
陸才京小心翼翼的撫上我的側(cè)臉,指尖微燙。</p>
「臣甘愿受罰�!�</p>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但距離卻始終保持在方寸之間。</p>
郡主被引誘,踮起了腳尖。</p>
一觸即離。</p>
很完美的戲,除去陸才京最后躲的那一下。</p>
「牛��!焉姐,你們這太默契了吧,都沒走過戲。」</p>
謝晁鼓起了掌。</p>
我發(fā)現(xiàn)陸才京臉紅了,火速嘲笑他:「高攻低防啊,影帝哥哥�!�</p>
他躲過我的視線。</p>
「誰知道你示范也真親。」</p>
拍戲間隙,刷手機看到一則新聞:「悼念!戲曲大師崇宜先生逝世」</p>
陸才京跟我說,聽月樓要拆了。</p>
我點了根煙,但是拿不穩(wěn),煙霧里,我想起八年前,那從聽月樓的露臺上看到的,伸手一掐就會裂開的陽光,和每天在樓下站著排隊聽?wèi)虻年懖啪?lt;/p>
離開聽月樓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被罵白眼狼,混出名氣就背叛了師門,但沒有人知道,所謂的戲癡崇宜拿我當(dāng)個招商引資的工具,戲的唱段當(dāng)然可以改,戲服也可以換,雅俗無謂,只為博他人一笑。</p>
聽月樓固然奢華,但那份初心早就丟到九霄云外。</p>
我說:「你出錢幫他建的,拆了就拆了吧�!�</p>
陸才京拿走了我手里的煙蒂。</p>
他皺著眉,問我:「余焉,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p>
像是和其他人一樣,跟其他所有人一樣,問我這個問題。</p>
我退后了半步,勾起嘴角:「你很了解我嗎?」</p>
他茫然不覺的樣子讓我覺得可笑。</p>
「陸才京,真的很奇怪,我爸說你是我的良配,死之前都逼著我結(jié)婚,崇宜說你是我的知音,讓我唱小曲討好你,搞得好像你是人間正道,我不走就是有罪。」</p>
「我根本沒變,無論八年前,還是現(xiàn)在,你都一樣讓我厭惡。」</p>
這話重了。</p>
我只是沒有想到,我會對陸才京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