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醫(yī)正要開口,梁沫秋卻突然做出一個稍等片刻的手勢。女人側(cè)過身,一臉不悅的看向站在不遠處,低頭發(fā)信息的我�!傲�,你還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女兒受傷了你看不到嗎?”梁沫秋的斥責(zé)聲引來周圍人群紛紛側(cè)目。放下手機,我面無表情看一眼唇色慘白的梁月。少女的雙膝破爛紅腫,遍布血跡。左腳踝關(guān)節(jié)正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梁月真的摔得不輕。她痛到本能的向我伸出手,嘴唇發(fā)顫,眼神無助望著我�?蛇@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正如梁月去年在作文本里寫的那樣,她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需要我這種只會在家煮飯洗衣,平庸無用到連薩克斯都不會吹的廢物父親,替她操毫無必要的無聊閑心。眾目睽睽之下,我直接略過睜大雙眼的梁月,笑容滿面的走到男子賽道,與陳昊然相互擊拳�!瓣蝗�,恭喜你拿到銀牌。走吧,你爸的車就在校門口,他說為了獎勵你,要帶我們?nèi)コ阅阕钕氤缘暮ur大餐�!陛p松愉悅的走出校門,我剛坐上車,梁沫秋的電話便打了過來。我本不打算接。只是女人發(fā)來一條信息:【商量離婚事宜】于是在到達用餐地點時,我讓陳洋先帶兒子進去,我晚點就來。時隔兩個多月,我第一次主動給梁沫秋打去電話。鈴聲只響了半秒,手機那頭便傳來女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柳默,你現(xiàn)在在哪?”“無論我在哪,你都可以告訴我,你到底什么時候有空去民政局�!绷耗锍聊�,語氣刻意放緩變嬌許多:“你先來一趟醫(yī)院吧。梁月傷的不輕,以后可能不能再比賽了,總之醫(yī)生有事要跟我們商量呢�!薄芭�,不能比賽就不能比賽吧,這點小事你沒必要告訴我�!绷耗镫y以置信道:“柳默,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還是梁月的父親嗎?”我枕著車子后座的軟枕,平靜如水道:“梁沫秋,當(dāng)初是你將梁月叫到臥房,是你要她親口告訴我,離婚后她不想跟著我這個外姓人一起生活。為什么事到如此你卻表現(xiàn)的好像我才是那個拋棄女兒的人?你不覺得你們母女倆很矛盾很可笑嗎?”手機那頭再次陷入許久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