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果然,其中一個小廝厚著臉皮說道:“所以,我們清風(fēng)軒的伙食,能不能全權(quán)交付給姑娘啊�!绷硪粋小廝用力在他頭上打了一下,“姑娘是老夫人送過來伺候大爺?shù)�,以后說不定是大爺?shù)钠捩�,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安排姑娘。”后者笑嘻嘻的看向阮桃,“姑娘,小人的意思是,大爺?shù)幕锸衬懿荒苡晒媚镓撠?zé),順便....傳授我們兩人一番廚藝,也好過我們混日子強�!比钐颐碱^微挑,大度的點頭:“好,我傳授你們廚藝,這段時間,我也會親自負責(zé)清風(fēng)軒所有人的伙食�!边@樣一來,就算她不侍寢,找點事情做,也能心安理得些。但事情總是事與愿違。一頓晚膳還沒做好,慶壽堂的賴嬤嬤就來了,讓她去一趟壽安堂回話。阮桃交代了兩個徒弟幾句,跟著賴嬤嬤去了慶壽堂。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砝咸挠?xùn)話聲,“昀哥從小沒有母親,早些年又為家里立了戰(zhàn)功,可一天福都沒享到,身子就傷到了.....”說著,老太太聲音有些哽咽,“你身為嫡母,自該為昀哥好好安排,衣食住行,樣樣需你費心,可昀哥院子里是什么光景,連個貼心侍奉的人都沒有,這就是你做的好事�!贝蠓蛉藫P天大叫為自己叫屈,“母親,媳婦冤枉��!昀哥雖然不是我親生的,我也是記掛在心里的,院子里的用度都是按照玉哥和輝哥的標(biāo)準(zhǔn)來的,媳婦怎么可能苛待他�!弊詠淼帐鸨坝袆e,長子即使再出色,若是不單獨立府,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也越不過嫡子去。老太太見大兒媳婦說的不像是假話,這才抿了抿嘴,讓人將阮桃叫進來。“阮桃,你對大夫人說說,昀哥如今院子是什么樣的?”阮桃腦袋一下子就炸了,一片空白過后,頷首如實回話:“回老夫人,回大夫人,大爺如今院子里只有幾個小廝侍奉,另有幾名侍衛(wèi)隨從�!彼绾味紱]想到,老夫人會因為清風(fēng)軒的事對大夫人興師問罪。這要是追問下去,大夫人肯定認為自己在其中挑事。大夫人可是當(dāng)家主母,得罪她的后果,可想而知。果然,就聽老夫人又?jǐn)[起了教訓(xùn)人的嘴臉,“你聽聽,清風(fēng)軒哪里連個細心照料的人都沒有,你用度給的再多有什么用,還不如你親自來安排更能體現(xiàn)你這個主母一片慈愛�!贝蠓蛉藛∪唬莺莸闪巳钐乙谎�,“母親,媳婦每日要管理諾達的宅在,總有大意的時候.....”阮桃感受到了大夫人的目光,連忙說道:“老夫人,這件事情真不關(guān)大夫人的事,據(jù)奴婢觀察,大爺只是愛靜,不喜人多,女子大多愛說笑,所以清風(fēng)軒沒有婢女侍奉,可能大爺也是怕吵到自己。”大夫人的臉色這才好轉(zhuǎn)些。老太太想起長孫沉悶的性格,雖然看著不茍言笑,但別人若想苛待他,那他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便沒有再繼續(xù)揪著這件事發(fā)難。大夫人心里快郁悶死了,好端端的吃了好大一頓教訓(xùn),清風(fēng)軒的那個庶子,腿都斷了,前途都毀了,還能讓老太太這么給他出頭,也不知道他那早死的娘墳頭冒了什么青煙�;逇�。想到這里,大夫人深吸一口氣,一臉忍辱負重的說:“母親,您太偏心了,昀哥的事情我分明都記在心里,你卻不分青紅皂白這通指責(zé)�!崩咸灾硖�,哼了哼,語氣輕松道:“我是個長輩,說你幾句你都聽不得�!薄奥牭寐牭�,母親就算要罰我,我也認了,不過在此之前,兒媳需向母親說一件喜事�!崩咸辛它c興致,眉頭一挑,“什么喜事?”大夫人貼身的王媽媽走上前,攤開手中的一幅丹青送到老太太跟前�!澳赣H,您看,這姑娘模樣俊不俊?”賴嬤嬤立刻將燈盞拿上前。老太太瞇著眼睛,借著燈火仔細看了兩眼,點頭,“長的不錯,這是?”大夫人笑著說:“這是我娘家表妹的女兒,叫杜秀英,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如今也十七了,該到了嫁人的時候,所以我想著,說給昀哥,娘親覺得怎么樣?”老太太狐疑的看向她,“這么好的姑娘,你不給你的兩個兒子留著,給昀哥?”“母親又疑我?”大夫人佯裝不快,感嘆的說道:“我的輝哥和玉哥都好端端的,不缺貴女上門,只是昀哥這情況......娶妻比幾個兄弟都艱難,兒媳身為嫡母,肯定要先緊著他的終身大事�!崩咸�(dāng)時沒松口,只是說:“不如讓這姑娘上京相看一番,只看畫像就沒什么意思了�!薄靶校悸犇赣H的,我這就回去安排。”大夫人福了福身,笑呵呵的轉(zhuǎn)身走了。大夫人一走,阮桃立刻上前,蹲坐在老夫人腳邊的矮階上,力道適中的為老夫人揉捏�!袄咸遗緛�,是有什么話要交代嗎?”老太太一邊撥弄著手中的佛珠,渾濁的目光落到阮桃乖巧軟甜的臉上,瞧著真讓人喜歡。老太太沒忍住上手捏了捏她軟綿綿的小臉,阮桃討巧的笑了笑,把臉湊上前,任由老太太捏�!澳氵@孩子,我瞧你是個聰明的,但你不爭不搶,著實是個蠢人�!比钐野T嘴,故作委屈,“老太太前段時間還夸奴聰明呢�!崩咸凰吹氖娣暮吡撕撸焐涎鹋骸拔覇柲�,是你主動要去侍奉昀哥的,為什么不在夜里貼身侍奉呢?”阮桃:“.....”聽說過催婚的,第一次聽說催睡的。阮桃羞紅了臉,嬌羞道:“老太太,奴婢昨日才去的清風(fēng)軒。”哪有這么快。老太太搬出李清竹對比,“人家怎么就能在第一天晚上讓玉哥起晚了?”說著,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頭她額頭,“你呀,白長了一張讓所有人都忌憚的臉,只懂得在飯啊、食啊上面伺候人,怎么不在別處多花花心思。”說完,手一揮,偏殿里人影一閃,一個穿紅著綠的中年女子走出來。不像是正經(jīng)人家的婦女,更像是.....青樓出來的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