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奧爾·杰克斯森號”的錨鏈剛觸到海底，林樂意就抱著白胡子的酒壺鉆進(jìn)了救生艇。她往船頭綁了面破破爛爛的白旗，上面用辣椒醬歪歪扭扭寫著“正義使者來訪”，槳葉拍打著水面濺起紅色浪花——那是她偷偷往海水里倒了半瓶醬料。

    “笨蛋！你這是給海軍遞靶子！”巴基的叫聲被海風(fēng)卷走，她已經(jīng)劃著小艇沖向三海里外的“赤犬號”軍艦。艦橋上，薩卡斯基正對著戰(zhàn)術(shù)地圖皺眉，突然聽見瞭望員的驚呼：“少將！有艘掛著辣椒旗的小艇靠近！”

    望遠(yuǎn)鏡里，他看見黑發(fā)少女正站在艇上揮舞雙臂，腰間的辣椒醬皮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海軍少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箱海鮮辣醬，瓶蓋上還粘著她的幾根頭發(fā)。

    “不許開炮！”他突然喝止準(zhǔn)備就緒的炮手，轉(zhuǎn)身走向甲板時，皮鞋跟在金屬樓梯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小艇剛靠上懸梯，林樂意就抱著酒壺蹦了上來，差點撞進(jìn)他懷里：“赤犬爸爸！我來給你送新世界的海產(chǎn)啦！”

    薩卡斯基后退半步，軍裝領(lǐng)口微微發(fā)燙。眼前的少女穿著偷來的海軍制服，太大的袖口露出半截火焰印記，腰間還別著從香克斯那里順來的短刀——刀鞘上纏著粉色絲帶。

    “誰允許你上軍艦的？”他板著臉，卻沒躲過她塞進(jìn)手里的貝殼：“這是白胡子船上的人魚貝殼！能發(fā)出巖漿的聲音哦！”貝殼里傳出悶悶的“咕嘟”聲，像極了他煮咖啡時的壺響。

    艦內(nèi)走廊，水兵們紛紛側(cè)目，看著少將被少女拽著袖口往前跑。林樂意突然停在公告欄前，指著薩卡斯基的懸賞令尖叫：“赤犬爸爸的懸賞金才8億？卡普爺爺說至少要20億才配得上你的正義！”

    “閉嘴！”薩卡斯基慌忙扯下懸賞令，卻看見她已經(jīng)掏出辣椒醬，在公告欄上畫了個噴火的狗頭：“這樣才威風(fēng)！”水兵們拼命憋笑，他的耳尖卻漸漸發(fā)紅。

    辦公室門口，林樂意突然掏出白胡子的酒壺，對著鑰匙孔大喊：“老爹的酒壺渴了！”銅鎖應(yīng)聲而開，她得意地沖薩卡斯基眨眼：“看！老爹教我的霸氣開鎖法！”

    屋內(nèi)，整潔的辦公桌上擺著三張照片：幼年的薩卡斯基、海軍學(xué)院畢業(yè)照、還有張泛黃的合影——年輕的他和卡普站在顛倒山腳下。林樂意撲過去抓起最后一張，突然發(fā)現(xiàn)照片角落有個火焰形狀的光斑，和她的印記一模一樣。

    “不許碰！”薩卡斯基伸手去搶，卻被她塞進(jìn)嘴里一塊魷魚干：“赤犬爸爸別生氣嘛！我給你帶了羅杰船長的草帽餅干，還有巴基偷的海軍機密文件——”

    “等等，你偷了文件？”他突然注意到她懷里露出的羊皮紙，正是昨夜剛加密的“炎帝計劃”檔案。少女卻指著他的咖啡杯壞笑：“我給你換了辣椒醬口味的咖啡豆哦！喝了能讓巖漿拳更燙！”

    敲門聲突然響起，鶴中將端著青瓷茶盤走進(jìn)來，銀白的長發(fā)在腦后盤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薩卡斯基，聽說你這里來了位‘正義使者’？”

    林樂意猛地轉(zhuǎn)身，茶盤上的仙貝讓她眼睛發(fā)亮：“鶴奶奶！卡普爺爺說您的茶點比他的仙貝還好吃！”她撲過去抓起一塊，沒注意到鶴中將的目光正落在她鎖骨下方的印記上——那是連海軍檔案都沒有記載的特殊紋路。

    “小丫頭嘴真甜�！柄Q中將笑著遞過茶杯，指尖在她手腕上輕輕一按，感受到體內(nèi)流淌的炎之血脈。薩卡斯基突然咳嗽一聲，接過她手里的辣椒醬：“鶴中將，這是新世界的調(diào)味料……”

    “我明白�！柄Q中將打斷他，目光依然停留在林樂意身上，“二十年前在東海，我見過一個帶著同樣印記的女人，她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消失在暴風(fēng)雨里�！�

    茶杯在桌上磕出清脆的響，薩卡斯基的手突然頓住。林樂意卻只顧著往仙貝上抹辣醬，沒注意到兩位海軍將領(lǐng)的臉色變化：“鶴奶奶，赤犬爸爸是不是偷偷在辦公室藏仙貝？我聞到柜子，“戴上這個，以后別再偷偷上軍艦。”

    徽章扣在她衣領(lǐng)上時，林樂意突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刻著小小的d字：“赤犬爸爸的徽章也是d之一族的？”她的問題被突然響起的警報打斷，羅杰海賊團(tuán)的信號彈在遠(yuǎn)處天空炸開，是巴基發(fā)明的“紅鼻子煙花”。

    “我得回去了！”她跳起來抱住薩卡斯基的腰，后者僵硬得像根鐵樁，“下次給你帶馬爾科烤的翅膀肉！涂了三層辣椒醬哦！”

    軍艦甲板上，她揮著白胡子的酒壺跑向小艇，突然聽見薩卡斯基在身后喊：“樂意！”

    少女轉(zhuǎn)身，看見月光下的海軍少將正別扭地遞出個紙袋：“里面是……你上次說的正義徽章。”她打開一看，里面是五枚不同年份的海軍勛章，還有塊沒拆封的蜂蜜仙貝。

    小艇劃遠(yuǎn)時，林樂意摸著溫?zé)岬幕照�，突然發(fā)現(xiàn)每枚勛章的背面都刻著相同的火焰紋——和她的印記、白胡子的酒壺、卡普的仙貝紙一模一樣。原來，早在她掉進(jìn)這片大海之前，命運的紅線就已將海軍的正義與海賊的火焰緊緊纏繞。

    鶴中將站在艦橋上，看著小艇消失在月光里，指尖輕輕劃過剛才在林樂意手腕上感受到的炎之血脈。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涌來：那個男人抱著女嬰沖進(jìn)海軍基地，女嬰的啼哭讓所有軍艦的羅盤失靈。

    “薩卡斯基，你終究還是繼承了老師的選擇�！彼�輕聲嘆息，望向星空——那里有十二顆星星正排成火焰的形狀，正是古代文獻(xiàn)中“炎帝降世”的征兆。

    回到“奧爾·杰克斯森號”，林樂意被香克斯拎著耳朵說教，卻突然掏出薩卡斯基的徽章甩在桌上：“看！赤犬爸爸送我的正義信物！”巴基立刻撲上去鑒定，紅鼻子差點貼到徽章上：“笨蛋！這是海軍本部的機密勛章！”

    “要你管！”她抱著徽章縮進(jìn)吊床，聽見雷利和羅杰在甲板低語。老水手的聲音混著海風(fēng)飄來：“鶴中將當(dāng)年沒說出的真相——那個帶著火焰印記的女人，是羅杰的妹妹，也是d之一族最后的‘炎之巫女’�！�

    吊床輕輕搖晃，林樂意摸著胸前的印記，突然想起在薩卡斯基辦公室看見的合影。照片里年輕的赤犬抱著個襁褓，襁褓邊緣露出一角火焰紋的布料——和她現(xiàn)在穿的睡衣一模一樣。

    “原來，赤犬爸爸早就認(rèn)識我呀。”她笑著閉上眼睛，夢見自己在巖漿中奔跑，薩卡斯基和白胡子分別站在左右兩側(cè)，卡普的笑聲從頭頂傳來。而在更深的夢境里，系統(tǒng)的機械音再次響起：“記憶封印即將松動，請注意——你就是d之一族與炎之傳承的鑰匙�！�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的她只知道，赤犬爸爸的辦公室有三層抽屜的仙貝，鶴奶奶的茶點需要配白胡子的朗姆酒，而她胸前的火焰印記，在靠近薩卡斯基時會格外溫暖。至于未來的預(yù)言和使命，等明天把香克斯的紅發(fā)染成巖漿色再說吧——畢竟，吐槽星人的字典里，永遠(yuǎn)排呼呼大睡，嘴角還沾著沒擦干凈的辣椒醬。她不知道，自己偷偷貼在赤犬爸爸辦公桌上的歪扭火焰貼紙，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整個海軍本部最神圣的圖騰——畢竟，能讓冷血的“赤犬”露出溫柔，本就是比任何古代兵器都強大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