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虎癡半跪而坐,一手托腮,嘴角掛著天真的笑意說道。
洋人警員滿面恐懼,頭皮發(fā)緊,雙腿打顫。
“若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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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這個(gè)塞進(jìn)你的褲子里�!�
陳虎癡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頰,仰頭大笑。
洋人嚇得連連搖頭,身體蜷縮,唯恐再次招惹這瘋子!
這真是個(gè)怪物!完全瘋癲了!
惹不起,絕對惹不起!
陳虎癡揮揮手,帶領(lǐng)福生和華女,揚(yáng)長而去。
三人抵達(dá)旺角,在車?yán)�,華女與福生沉默無言,可他們的眼神透露出戒備與忐忑。
他們從未想到,這陳虎癡盡管在江湖上寂寂無名,實(shí)則兇狠至極。
正因二人皆為格斗高手,才察覺出方才陳虎癡那一擊威力之猛。
“到了!就是這兒!”
“福生,華女,你們跟我進(jìn)去。其他人守在外面�!�
陳虎癡泰然自若地下了車,隨意交代著。
三人順著小巷前行,走過一條布滿舊衣的狹窄過道,頭頂衣物交錯(cuò),密密麻麻。
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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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稱國際金融中心,但底層貧民依舊不少,
長期棲身于這樣潮濕陰冷的居所,苦苦維生。
穿過后巷,眼前街道豁然開闊,雖不及主干道繁華,卻也熱鬧異常。
街旁店鋪林立,色彩斑斕的廣告招牌令人目眩神迷。
三人來到一家糖水鋪前,陳虎癡駐足停下。
“華女,虎哥請你吃糖水�!�
陳虎癡昂首邁入店內(nèi)。
這是一家袖珍小店,僅有三張桌子,空間逼仄。
福生與華女互看了一眼,隨即跟入店內(nèi),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
店內(nèi)有一名中年婦人和一個(gè)十七八歲的少年,看樣子像是一家人。
中年婦人煮糖水,少年負(fù)責(zé)送餐,生活艱辛可見一斑。
福生抓起桌上的菜單,粗略瀏覽后發(fā)現(xiàn)東西價(jià)格低廉。
“要兩碗龜苓膏,一份楊枝甘露�!标惢V大聲吩咐。
“好嘞!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廚房里傳來中年婦人爽朗的回應(yīng)。
店里的少年依舊毫無表情地走過來,隨便給三人抹了抹桌子。
很快,三碗甜品擺上了桌,顏色看起來還行。
陳虎癡舀了兩勺吃了下去,才慢吞吞地開口問:“味道如何?”
“好吃!”福生搶先答道。
“嗯,味道很棒!多謝虎哥�!比A姐點(diǎn)頭稱贊。
陳虎癡笑了笑,繼續(xù)問道:
“一碗甜品賣八塊,成本兩塊。
這里的租金一個(gè)月至少一千五,還得繳稅、交保護(hù)費(fèi),家里人吃飯穿衣。
你們幫我算算,要是想靠這家小店掙夠二十萬,得多久?”
華姐心里快速算了下,苦笑搖頭道:
“哪怕生意再好,再多二十年也掙不到�!�
福生卻咧嘴一笑,反問:
“為什么非得是二十萬呢?這家小店根本賺不了那么多啊。
虎哥,你是想開甜品店嗎?”
陳虎癡把碗里的龜苓膏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語氣平和地說:
“因?yàn)樗齻兦肺叶f!”
話音剛落,華姐和福生都呆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相依為命的母子倆,居然欠下二十萬的巨額債務(wù)?
“這二十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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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出十三歸。
她男人是個(gè)賭徒,欠了我們東星的錢,跑了。”
陳虎癡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在此時(shí),門簾被從外邊掀開。
兩個(gè)衣冠楚楚的男人走進(jìn)來。
一個(gè)染著紅發(fā),另一個(gè)腰間掛著條長長的鋼鏈,活像狗鏈子。
“惠姐,來二十份龜苓膏,五份紅豆沙,打包帶走!”
紅毛嬉皮笑臉地說。
廚房的大嬸嘆了口氣,接著傳來準(zhǔn)備餐點(diǎn)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少年神情凝重,思慮許久,終是鼓足勇氣邁出步伐。
“紅雞哥,之前那碗糖水的錢還沒給呢�!�
紅毛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輕佻的笑容。
“哎呀!我都快忘啦。多少來著?我這就給你�!�
紅雞哥嬉笑著開口。
“還是老樣子,二十份龜苓膏加五份紅豆沙,總共兩百塊,多謝紅雞哥�!�
少年聲音不大,略顯拘謹(jǐn)。
“兩百塊啊?小事一樁。來,我掏給你!”
紅雞男依舊帶著笑意,伸手往腰間摸去。
忽而,他的臉色驟變,翻手就是一個(gè)耳光甩在少年臉上。
啪!少年臉頰頓時(shí)留下五道指印。
“這一巴掌算五十,還欠你一百五�!�
啪!又是一記耳光狠狠摑下。
“還差一百�!奔t雞哥依然掛著笑容說道。
“不對!明明是三百塊啊,剛才不是又添了糖水嗎?”
站在一旁的男子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仿佛巴不得事情鬧大。
少年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慌忙往后退,雙手護(hù)住腦袋。
廚房里正在忙碌的大嬸聞聲趕來,焦急地沖出來。
“你們這是干啥?別打了!錢不要了,我不要你們的錢總行了吧?”
大嬸哭了起來,她實(shí)在想不通,為何日子這般艱難!
掙不到錢還要遭人欺辱!
福生在一旁握緊拳頭,若非華女朝他使了個(gè)眼色,憑他身為警察陳家駒的正直本性,早就沖上去制止。
一種強(qiáng)烈的挫敗感涌上心頭,讓福生感到十分壓抑。
他其實(shí)很清楚,即便自己此刻不是臥底,作為警察的身份,大概率也無能為力幫助這對可憐的母子。
明明自己日子過得也不如意,卻無法容忍這世間苦難。
【"吃霸王餐的,注定窮一輩子。"
忽然,一個(gè)聲音如洪鐘般響起,讓紅雞哥和狗鏈男都是一愣。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視線聚焦在正在飲糖水的三人身上。
說話的自是東星老大陳虎癡。
他叼著根牙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紅雞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隨即破口大罵:
"你們是哪根蔥?敢跟我叫板,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虎癡笑著點(diǎn)頭說道:
"當(dāng)然知道!沒錢吃東西還要裝蒜,這不是乞丐是什么?"
狗鏈男忍無可忍,怒斥道:
"你丫是誰?帶著人來喝糖水,真當(dāng)我們好欺負(fù)?"
聽到這話,華女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里的人習(xí)慣把從內(nèi)地過來討生活的女性叫做貶義詞。
這是對人格的侮辱。
"啪!"
陳虎癡吐掉牙簽,對福生下令道:
"你還愣著干嘛?就是她們!"
話音剛落,福生猛地站起,動(dòng)作猶如靈猴躍起。
上前便是一記黑虎掏心,直接將紅雞哥打得連連后退。
見對方出手,狗鏈男急忙伸手摸向腰間,想要掏出武器。
但這兩個(gè)小混混,怎會(huì)是超級警官陳家駒的手下福生的對手。
福生左右開弓,一套軍體拳打得虎虎生風(fēng)。
碩大的拳頭接連命中對方胸口和腹部要害,干凈利落地將兩人放倒在地上。
陳虎癡安然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福生以一敵二。
"華女,你們佛山武術(shù)隊(duì)教授的東西很雜亂啊!福生是不是也學(xué)過拳擊?"
陳虎癡隨意的一句話,差點(diǎn)讓華女驚出一身冷汗。
"嗯,是有這么一點(diǎn)。我哥就愛瞎研究。
記得當(dāng)時(shí)武術(shù)隊(duì)練習(xí)散打時(shí),應(yīng)該接觸過這個(gè)。"
華女急忙打圓場,生怕陳虎癡從格斗招式里看出她的秘密身份。
“嗯,很好。做得不錯(cuò),該獎(jiǎng)賞�!�
陳虎癡適可而止,笑著鼓掌鼓勵(lì)。
那兩個(gè)年輕人被打倒在地,還在破口大罵。
“老子是洪樂的,有種就殺了我!”
“別得意,你們出不了這條街!我們洪樂在這附近有上百號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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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huì)兒你們就會(huì)后悔!”
狗鏈男瞪著眼睛,依然不服輸?shù)刂淞R著。
看到兩人已被打倒,動(dòng)彈不得,福生便停了手。
結(jié)果反而被罵得一塌糊涂,不知如何是好。
陳虎癡挑挑眉,站起來走近聲音最大的狗鏈男。
“你說什么?”陳虎癡故意問。
“你媽了個(gè)..."
話還沒說完,陳虎癡抓住他的頭發(fā),膝蓋狠狠頂在他的臉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