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
搭建的木屋分作東西兩院,偶爾楊戩會過來與她一起修煉,但繁蕪還有要事在身,需要避開他。
她往臉上涂了些脂粉,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虛弱的模樣。
繁蕪躺在床上裝病,她臉色蒼白,“咳咳……為師好像感染了風(fēng)寒,徒兒你可否為我尋些草藥回來?”這樣拙劣的借口,其實騙不了任何人。
不過,楊戩關(guān)心則亂,輕輕幫她攏了攏被子,“師父注意身子,我去為你尋藥。
”他沒多問,面容平靜,只是動作快了不少。
楊戩快速瞬移,去找靈草了。
趁著他不在,她快速喬裝改扮成姜太公的模樣。
轉(zhuǎn)瞬間,繁蕪化作一個古稀老人的模樣,她一個鯉魚打滾,直接從床上爬起來。
她身著一襲白色素袍,面容也變成了一個瘦削的老先生模樣。
繁蕪站在鏡前,端詳自己的模樣。
她佝僂著背,頭發(fā)花白,眉毛稀疏,雙眼渾濁,臉上布滿皺紋,長出了雪白的胡須。
她假扮玉鼎真人整整三年,一直維持的模樣都是青年模樣,還是第一次化身成老人模樣。
繁蕪微微挑眉,“這是我?”隨著身份的變換,她的聲音也變得嘶啞無力。
【商周時期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你看,她快二十五歲了,還是很年輕。
】【哈哈哈……樓上說完話,舔一口自己的嘴唇,會中毒吧?】【女鵝,想看……想看無字天書。
】繁蕪主打一個有求必應(yīng),手掌平攤,意念一轉(zhuǎn),手中變換出一個卷軸。
卷軸平躺在她的掌心,上面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白光。
沉甸甸的手感,以及上面蘊藏的法力,都足以證明它的重要性。
她也有些好奇,傳說無字天書能占卜未來,那么……是否能看到她將來的命運呢?繁蕪?fù)鶡o字天書中注入法力,下一刻,無字天書緩緩展開……好奇的人不只是她,還有許多彈幕。
繁蕪的視線幾乎要被彈幕覆蓋……【上面寫什么了?(探頭探腦)】【急急急!急需翻譯,上面寫了什么啊?抓耳撓腮,感覺螞蟻在身上爬~】【+1】【+999】……【網(wǎng)站要求發(fā)評需實名認(rèn)證,未實名用戶評論僅自己可見。
】【啊啊啊,樓上說了什么?看不到,我今晚都要睡不著了。
】繁蕪頭頂冒出問號,這彈幕說什么了?怎么內(nèi)容還加密的啊?無字天書緩緩展開,因為注入法力漂浮在半空中,閃耀著一層白光。
白光刺眼,繁蕪微微瞇著眼,卻什么也看不清……上面空空如也。
繁蕪:?繁蕪低聲喃喃自語:“空的?”繁蕪微微皺眉,內(nèi)心有些困惑不解。
是因為她不是本尊,所以才看不到天書上的內(nèi)容嗎?【無字天書,主打一個無字。
】【這么叛逆的嗎?我命令你現(xiàn)在就給我顯現(xiàn)原形!】【真·無字?】【如果無字天書真的能讓女主預(yù)知未來就好了……】繁蕪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個字,上面銀白光乍現(xiàn),有些刺眼,她看不了太久。
但是,她太想預(yù)知未來了,忍不住找彈幕“商量對策”。
繁蕪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假裝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誰能看到這無字天書上的內(nèi)容……”【報告!開卷考試!這題我會!】【涉及劇透,敲鑼打鼓,請無關(guān)人等速速退避!清源妙道神君,他看得見。
】清源妙道神君,是將來楊戩飛升天庭之后,得到的法號。
【男主!】繁蕪看到了彈幕給出的答案,如果找楊戩,幫她看無字天書上的內(nèi)容,有利也有弊。
好處是她看不到的東西,能讓他告訴自己。
弊端是……她很有可能因此掉馬甲!回想起如今漸漸長大,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沒有人喜歡被人蒙在鼓里,甚至她還欺騙利用了他,整整三年之久。
繁蕪自動腦補了火冒三丈的少年,她打了個寒顫,她可不想被他用神斧劈成兩半。
這件事還是往后放一放吧……繁蕪雙手結(jié)印,使用瞬移法術(shù),她低聲道:“渭水河畔。
”下一秒,她手里握著魚竿,出現(xiàn)在河邊。
渭水滔滔奔流,河水伴著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岸邊。
河水夾雜著咸濕氣息,悄悄鉆入她的鼻子。
這里其實離他們居住的山并不遠(yuǎn),就在山的背面。
繁蕪忽然出現(xiàn),她有些心虛,忍不住四處張望。
但幸運的是,她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環(huán)顧四周,前來垂釣的不止她一人,還有不同年齡的百姓和孩童。
繁蕪忍不住驚嘆:“……好多人。
”這么多一起釣魚的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層層疊疊的人,直接排成了一長串,她真的能夠成功釣到西伯侯姬昌嗎?這么多人,就算西伯侯本真來了,她也未必能一眼認(rèn)出對方。
不過,來都來了。
豈有無功而返的道理?【渭水河畔,姜公垂釣,愿者上鉤。
】【河里的鳙魚最好吃,剁椒魚頭,那叫一個香的嘞。
】【黃河鯉魚做成紅燒鯉魚也好吃!yai!】【嘶哈……懷念當(dāng)初的烤魚了,雖然我沒吃到。
】【女鵝都已經(jīng)修仙辟谷了,唉,好可惜,懷念那個吃嘛嘛香的阿蕪。
】繁蕪默默咽了一下口水,什么都沒說。
可惡的彈幕,不要拿美食來誘惑她啊……她還有要事要辦呢。
此時的繁蕪,就是一個尋常老人的模樣,站在人堆里,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她。
繁蕪單手握著一根短竹竿,上面系著一根長長的細(xì)麻繩,麻繩末端虛掛著一個小魚鉤,上面沒有放任何的魚餌。
因為她壓根兒沒帶。
為了不ooc,她保持魚竿距離河面足足三尺遠(yuǎn),魚鉤不入水,靜靜地等待魚兒“上鉤”。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這要能釣到魚才有鬼了!不過,她來渭水河畔,本來就不是單純?yōu)榱酸烎~,她真正要釣的人,是西伯侯——姬昌。
過了好半天,邊上好心的釣魚佬忍不住開口提醒:“哎喲,老人家,您這樣哪能釣到魚啊?”繁蕪假裝耳背,“咳咳……什么?釣上來了?”她的聲音蒼老,一聽就知道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
釣魚佬見她年紀(jì)大了,提高了聲音,又說道:“您這樣就算釣一輩子,魚兒也上不了鉤啊。
”繁蕪為了“釣西伯侯”的計劃不被人打亂,無奈地笑了笑,裝作聽不清的模樣,自言自語道:“啊……不想活的魚兒,自然會跳上來的,順其自然就好。
”享受釣魚的過程,畢竟前來垂釣的,一大群人十有八九都是空軍回家。
釣魚佬瞇著眼,往她的魚鉤望去,才發(fā)現(xiàn),她的魚鉤居然是直的?!直的魚鉤?這怎么釣!難不成,要等瞎了眼的魚兒跳上來找死?釣魚佬酷愛釣魚,熱衷于此,哪怕天天空軍回家,他也樂在其中。
釣魚佬心癢癢,卻不好直接上手,怕打擾老人家釣魚。
他撓了撓頭,實在忍不住說:“老人家啊,您這垂釣啊,魚鉤需要入水才好讓魚兒看見。
這魚鉤呢,該是彎的才好。
釣魚啊,這彎鉤上,最好掛點新鮮的小魚,或者是蚯螾。
”蚯螾,就是后世所說的蚯蚓。
繁蕪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人對于自己熱愛的事物,總是充滿熱情,一提起來就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對方一片好心,她也不好生硬的拒絕。
“就比如這個,肥嘟嘟的,河里的魚兒都愛吃。
”話音剛落,釣魚佬從泥地理里摳了一個蚯蚓,獻(xiàn)寶似的遞到繁蕪眼前。
繁蕪余光一撇,就看見一個一指長的黑棕色蟲子在不停蠕動,甚至愈發(fā)地靠近她。
繁蕪?fù)椎卣�,下意識后退,她指尖顫抖,嚇得渾身僵硬,險些松開了握著釣竿的手。
她害怕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