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懷里有我的位置嗎?
言霽琛皺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養(yǎng)了狗,不知道叫什么�!�
他說完看向蘇云落:“你剛剛是怎么回事?看見男人就投懷送抱��?當(dāng)我是死的?”
蘇云落也看他:“我怕狗你不知道?我倒是想躲在你懷里,你懷里有我的位置嗎?”
言霽琛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他剛剛抱的人是蘇茵茵。
蘇茵茵連忙開口:“姐姐,你別誤會,我剛剛也是太害怕了……”
言霽琛還想說什么,蘇茵茵已經(jīng)捏著手包開口:“我找小叔還有事,姐姐,霽琛哥,再見!”
說完,她小跑著朝著陸景行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言霽琛看她跑遠(yuǎn),這才收回目光,去看蘇云落:“還不回去?”
蘇云落安靜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不知道為什么,言霽琛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
可很快,怒意壓上來,他氣沖沖跟上去:“蘇云落,你剛剛對茵茵,那是什么態(tài)度!”
而此時,蘇茵茵坐在了陸景行的客廳里。
那條黑色的德牧就趴在沙發(fā)旁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沉沉地盯著她。
蘇茵茵壓抑著內(nèi)心的恐懼,開口:“小叔……我有事跟您說,那條狗……能讓它先出去嗎?”
陸景行淡漠看她一眼:“這是它家,你讓它出去?”
蘇茵茵瑟縮一下,訕笑道:“它,它叫落落嗎?哪個落啊?不會咬人吧?”
陸景行長腿交疊,目光銳利:“你有什么事?”
蘇茵茵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但她什么都不敢說,依舊笑著開口:“小叔,我以后嫁進(jìn)顧家,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現(xiàn)在還不是�!标懢靶虚_口:“你來,是攀親戚的?”
“我是嘉城的未婚妻,您是嘉城的小叔,我們本來就是親戚啊�!币婈懢靶心樕挥荩K茵茵忙又說:“而且,小叔,您小時候被拐賣,我小時候也被拐賣,我們都有相同的經(jīng)歷�!�
陸景行嗤了一聲:“你跟我比?”
蘇茵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德牧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嫌棄,突然起身,朝著蘇茵茵叫了兩聲。
它的叫聲洪亮威武,嚇得蘇茵茵差點(diǎn)跳起來。
“有事說事�!�
蘇茵茵其實(shí)一直有點(diǎn)怕他。
他雖然從小被拐賣,但拐賣到了億萬富豪陸家。
他年紀(jì)輕輕,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陸家的當(dāng)家人。
顧家把他認(rèn)回來,哪怕名義上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卻連姓氏都不敢讓他改回來。
沒辦法,和陸家比,顧家的生意,不值一提。
蘇茵茵只能提心吊膽開口:“小叔,是這樣的,聽說您要開個畫展,會邀請瓊斯大師,我想……我想見老師一面,可以嗎?”
“沒別的事,你可以回去了�!标懢靶蟹畔率掷锏牟璞骸奥卟凰��!�
“小叔……”
蘇茵茵紅了眼眶,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她向來會撒嬌,家里人包括多數(shù)男人都吃這一套。
雖然聽說陸景行莊嚴(yán)肅穆,不近女色,但蘇茵茵覺得,再怎么樣,陸景行也是一個男人。
面對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他肯定不會狠下心。
“落落�!标懢靶袇s拍了拍德牧的腦袋:“幫我送客。”
蘇茵茵一聽,嚇得后背出了冷汗,連忙起身:“小叔,我這就走,不用它送!”
她快步走到門口,又咬咬牙,回頭說道:“小叔,我畫的《晨間》剛剛得了國際大獎,難道這樣,我也不配見瓊斯大師一面嗎?”
陸景行本來在低頭看狗,聞言抬眸看過來:“《晨間》是你畫的?”
蘇茵茵挺直脊背:“是!”
陸景行清冷的目光里,多了幾分訝異:“你這個人不怎么樣,畫倒是很澄澈靈氣�!�
蘇茵茵一聽,氣得半死,什么叫她人不怎么樣?
但她什么都不敢說,只問:“那我可以見瓊斯大師了嗎?”
“《晨間》是你畫的,那《空城》……”
“也是我�!碧K茵茵說:“《空城》是的我畢業(yè)作品�!�
陸景行捏了捏德牧的后頸,沒說話。
蘇茵茵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出。
陸景行終于開口:“聯(lián)系我的助理�!�
蘇茵茵喜出望外:“謝謝小叔!”
而此時,言家別墅內(nèi),蘇云落看著手機(jī)瀏覽器的搜索記錄,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之前聽到言霽琛和手下在說畫的事,她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當(dāng)年,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國內(nèi)最好的藝術(shù)大學(xué),師從知名教授,天賦異稟,靈氣逼人。
哪怕沒有蘇家養(yǎng)女的身份,她的未來也是光明美好的。
可誰知道,畢業(yè)典禮大屏幕上她被人凌辱的照片,葬送了她的一切。
那段時間,她也看清了所有人的嘴臉。
她匆匆和言霽琛領(lǐng)了證。
之后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誰曾想,這三年,蘇茵茵竟然做出了這么卑鄙的事情!
搜索引擎上清清楚楚寫著,蘇茵茵,國內(nèi)知名青年畫家,三年前,一幅《落日》驚艷眾人。
之后又憑著一幅《晨間》斬落國際獎項。
半年前,更是憑著一幅《空城》得了著名大師的青眼,成為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
蘇云落眼睫輕顫,眼角發(fā)紅。
《落日》是她的畢業(yè)作品。
《晨間》、《空城》是她這三年無數(shù)畫卷里最喜歡的兩幅。
甚至,蘇茵茵連畫作的名字都沒有改!
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剽竊了!
她怎么能……這么無恥?
不止她,還有言霽琛。
她每完成一幅畫,言霽琛都說給她裝裱收藏,現(xiàn)在看來,是拿去給了蘇茵茵了。
言霽琛……
多么可笑。
她被顧家傷害,本以為言霽琛是她的救贖。
沒想到,言霽琛帶給她的,是更多的欺騙和傷害。
這三年,她竟然把這樣一個男人,當(dāng)做了神明。
不止可笑,還可悲。
當(dāng)初的事情,折了她的傲骨嗎?
不。
她只是對所有人失望罷了。
蘇云落看向窗外,眼神依舊澄澈,卻愈加堅定。
她關(guān)了電腦,走到窗邊,掀開了遮著畫板的畫布。
畫板上是她還沒有完成的作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創(chuàng)作的意義了。
蘇云落面無表情地拿起旁邊的顏料,直接潑在了畫板上。
言霽琛上樓正好看見這一幕,他看起來比畫家本身還要心疼。
快步走過來,他的聲音里帶著怒火:“你這是干什么!好好的畫,為什么毀了它!”
蘇云落安靜地看他一眼,開口:“不滿意,所以不想要了。你怎么發(fā)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