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練練再來
謝綰姝被抱出門外的畫面，正落入守門的玄羽和季風(fēng)眼中。
兩人俱是一驚。怎么多出來一個舞姬？
剛上前兩步，欲將其捉拿，又聽到屋內(nèi)裴凜川的聲音：“回去好好練練再來吧！”
兩人的腳步同時頓住，疑惑地對視一眼。
這人，王爺認(rèn)識？那還要不要抓？
正猶豫間，謝綰姝已經(jīng)跨出院去，消失于夜色。
季風(fēng)抬步要去追，卻被玄羽拉住，“別追了，先看看王爺?shù)囊馑�。�?br />
話落，便轉(zhuǎn)頭去敲裴凜川的門。
待里面的人應(yīng)聲，兩人推門走進(jìn)。之后，齊齊跪地領(lǐng)罪。
“屬下失職，剛剛才發(fā)現(xiàn)，舞姬中多出一人來，王爺可有礙？”
裴凜川的聲音淡淡的：“無礙。”
“屬下這便去查，必將混入的不軌之徒揪出�！�
“不必！”裴凜川的聲音拔高了些。
后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似的，緩了口氣才道：“不必在她身上再費功夫，她于我，沒有任何危險�！�
這是默許了這個來路不明之人的靠近？
季風(fēng)的臉上寫滿驚疑，默默轉(zhuǎn)向玄羽。
相比之下，玄羽淡定許多。他的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應(yīng)了聲“是”，便拉著季風(fēng)準(zhǔn)備退出屋去。
“玄羽，你等下�！鄙形闯鲩T，裴凜川又將人喊住。
季風(fēng)退下，玄羽俯首待命。
好一會兒，裴凜川才再次開口：“去打探一下，謝綰姝，她……最近好嗎？”
“王爺！你怎么還惦記她！”玄羽的沉穩(wěn)立即崩裂。
“喊什么？”裴凜川不悅，同時，也透著心虛。“本王只是問問�！�
玄羽抱拳：“屬下逾越。還望王爺記得三年前謝小娘子的話，還有夫人的警告�！�
裴凜川半晌無話。三年前的事，他怎么會忘。
謝綰姝對裴羨之說的每一句情話，都像是利刃，透過他身前的屏風(fēng)，直直刺入他的心窩。
他甚至沒有走出屏風(fēng)，向她當(dāng)面詢問的勇氣。
兩人相互攙扶著，才勉強活下來的驚險一夜，大約只有他自己記得吧。
可饒是如此，對于如此反常的謝綰姝，他還是放心不下。
“只是讓你去查查，也不必向我來報。如果她有什么困難之處，暗中幫她解決掉便好�！�
玄羽不情不愿地領(lǐng)了命。
剛退出房去，就被一臉八卦樣的季風(fēng)扯至一旁。
“什么情況？今天王爺不太對勁呀？你說，那個舞姬到底是什么身份，還用不用查了？”
此時的玄羽已經(jīng)猜到，那舞姬就是謝綰姝�？烧驗槭撬�，他只能三緘其口。
只冷言道：“查什么？今晚，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說罷，留下困惑不已的季風(fēng)，獨自離去。
裴羨之的病床前，此時已經(jīng)聚滿了人。
有裴凜川此次帶回來的御醫(yī)團(tuán)，也有裴袁氏重金懸賞找來的眾江湖郎中。
此時，對于裴羨之的病情，大家正各抒己見，爭論得不可開交。
裴袁氏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更是拿不定主意。
御醫(yī)團(tuán)最年長的御醫(yī)站出來，同裴袁氏說道，
“裴家大爺乃是凜威王，同陛下情同手足，裴家二爺?shù)牟�，我們自是不敢不上心。不瞞你說，我們出發(fā)前，都立下了軍令狀，還望你能夠信任我們�！�
裴袁氏看著床上一直昏睡的裴羨之，緊握了拳，做下最終決定，
“那便采用御醫(yī)團(tuán)給出的方案�！迸嵩嫌謱⒛抗馔断蚰悄觊L的御醫(yī)，“我的兒就交給你們了，還望你們莫要辜負(fù)�！�
謝綰姝回到自己的住處時，梨月正焦急地等在門口。
見她進(jìn)門，立即迎出屋來，小聲地關(guān)切：
“怎么樣？他在那事上可溫柔？小姐有沒有受罪？”
謝綰姝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低下頭，悶聲進(jìn)了屋。
梨月急得不行，緊貼著謝綰姝的腳步進(jìn)門，一邊關(guān)緊房門，一邊追問：
“小姐，你別不說話啊，到底怎么樣？”
謝綰姝一把扯掉面紗，扔在桌上，“計劃失敗了�！�
“失敗了？”梨月一滯。難道是被識破了？這可如何是好。
謝綰姝轉(zhuǎn)至屏風(fēng)后，恨恨地繼續(xù)道:
“對，他沒碰我，還把我給扔了出來�！�
梨月長吁口氣，幫謝綰姝褪下舞裙，換上褻衣。之后，眼神流轉(zhuǎn)于那有致的曲線間，滿心疑惑，
“小姐這身段，他竟還看不上，裴家大爺?shù)难酃�，莫不是過于高了？”
“大約看慣了會勾人的，看不上我這種太過中規(guī)中矩的�！敝x綰姝咬牙切齒。
“這話怎么說？”
“他說，我不會勾人，還讓我練練�！敝x綰姝的語氣里滿是不齒與憤怒，“你說，怎么會有他這么不要臉的人！”
梨月摸了摸鼻尖，沒有接話。謝綰姝追問的眼神掃過來，她又轉(zhuǎn)過身，避開了。
見她這樣，謝綰姝更加不依不饒，直接繞到梨月的身前來。
“你不會是覺得，他說得對吧？”
梨月不自然地裂了裂嘴，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事兒，奴婢也不清楚啊。但是之前，二爺好像也說過，你做那事時，太過端著”
梨月的話音未落，謝綰姝的眼神已經(jīng)冰冷如霜。梨月噤聲，只低頭專心為謝綰姝整理褻衣的裙帶。
謝綰姝也沉默下來。直至坐于床榻前，才吐出一口氣，艱難開口：
“梨月，把我來裴家時，娘親送我的那本手抄畫冊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