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了
聽到裴凜川內(nèi)心所想，玄羽不由大驚。原來，之前的種種，竟是自己領(lǐng)悟錯了。
“屬下明白。今后，關(guān)于謝小娘子的一切，屬下定會更加上心。現(xiàn)在，屬下親自去探明情況�！�
裴凜川嗯了聲，擺手準他離開。
這時，玄羽派去盯著謝綰姝的探子來報：謝小娘子已歸。
玄羽不覺松了口氣，轉(zhuǎn)頭便向裴凜川稟明。
裴凜川正了正衣襟，精神抖擻起來，“快，喊舞姬們上場。”
美人們依次進入屋內(nèi)，剛擺好開舞的姿勢，坐于上位的人卻喊了停。
“等一下�！�
裴凜川走近舞姬們，在每個人的面前走過，之后，突然揮手，將眾舞姬全都趕出屋去。
“不是說她已歸，為何沒有出現(xiàn)？”
被質(zhì)問的玄羽一臉懵。探來的消息必不會錯�？墒牵x綰姝的確是沒來。
難道，是不愿再來？
這猜想一冒出，立即給他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倘若真是這樣，裴凜川會做出什么，他簡直不敢想象。
“屬下這就去探。”
裴凜川忽地握緊手里的劍穗，眼神森然，“不是去探，是務(wù)必將她帶來�！�
謝綰姝的病來勢洶洶。
當她小睡一覺醒來時，體溫更熱了。梨月看著謝綰姝燒得通紅的臉頰，急得團團轉(zhuǎn)。
“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趟二爺院中，給你請個郎中來吧�！�
二爺?shù)姆恐校粌H有瓊京來的御醫(yī)們，還聚集了很多醫(yī)術(shù)高超的郎中。
現(xiàn)在，夜色已濃，去那邊請一位過來，最是方便。
“別去……”謝綰姝掙扎著拉住梨月。
她知道，她的這場病，與昨日的過度放縱脫不了干系。
如果讓住在家中的郎中看出端倪，指不定要惹出什么禍事。
“小姐，你這樣子，不叫郎中怎么能行？”
梨月都快哭了。依著謝綰姝如今這個狀態(tài)，如若不尋個郎中來，梨月都怕她會挺不過今夜。
“那、你去外面找，找一個不熟識的郎中來。府中的那些，千萬”
謝綰姝氣若游絲，只說了這兩句，就捂著嘴干咳起來。折騰了好一陣兒，才終于止住。
她脫力地躺回枕上，急促地喘息。
平穩(wěn)后，正要將剛剛的話題撿起來繼續(xù)說，忙被梨月打斷。
“小姐，你不必再解釋。我照辦就是�！�
謝綰姝安心地閉眼，再次陷入昏沉。
梨月急急忙忙地跑出院去。
前腳剛走，玄羽就現(xiàn)身于房中。
看著床上面色潮紅，昏迷不醒的人，他心中那繃緊的弦反而一松。
他不敢耽擱片刻。急忙閃身回去，向裴凜川回稟。
“王爺，謝小娘子沒來，是因為病了�？礃幼�，還挺嚴重的�！�
裴凜川臉上的陰鷙散開，取而代之的是濃稠的擔憂。
“病了，怎么就病了？”
玄羽將自己所見一一稟明。
裴凜川一邊聽著，一邊疾步往屋外走。
“季風(fēng)，季風(fēng)！去看個病，跟我來！”
季風(fēng)出身于醫(yī)藥世家。除了拳腳功夫出眾，醫(yī)術(shù)也是十分了得。
突然被點名的季風(fēng)應(yīng)了聲。趕忙跟上。
本以為，裴凜川想讓他這個秘密武器去醫(yī)治的，是裴家二爺。
哪知，裴凜川火急火燎趕去的目的地，竟然是隔壁的院子。
謝小娘子！竟是因為她！
季風(fēng)差點驚掉下巴。
同時，他也意識到謝綰姝對于裴凜川的特殊。
裴凜川一行人趕到的時候，屋內(nèi)只有謝綰姝一人。
她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裴凜川試著喚了她兩聲，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昨夜，在自己身下時，她還是那么嬌艷。今日，怎就成了這副模樣。
看著那蒼白如紙的面頰和干涸到裂開的唇，裴凜川心如刀絞。
他握上謝綰姝冰冷的指尖，回頭叫季風(fēng)，“快，過來診脈！”
季風(fēng)應(yīng)聲上前，隔了一條巾帕，搭脈看診。
切脈過后，季風(fēng)顯得有些為難。
“怎么？很嚴重？”裴凜川見季風(fēng)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問。
季風(fēng)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出聲：“回稟王爺，這病，屬下只能看一半�！�
裴凜川不由帶上怒意，“別賣關(guān)子，我竟不知，還有你看不了的��！”
季風(fēng)不得不實話實說，
“謝小娘子這樣，是陰虛加風(fēng)寒所致。風(fēng)寒我是能治，可是這陰虛還得是王爺節(jié)制”
他硬著頭皮，聲音越來越小。
立于他身旁的玄羽直接踢了他一腳，季風(fēng)的話直接止住。
裴凜川的臉轉(zhuǎn)為青色，原來，她的這場無妄之災(zāi)，竟是因為他。
“本王知道了�！本徚税肷危釀C川才黯然道，“去配藥吧�！�
季風(fēng)如獲大赦，連忙退出房間。
玄羽也識相地退出，獨留下裴凜川和謝綰姝。
裴凜川的眸中盡是后悔。他以自己的額頭抵向謝綰姝滾燙的額間，輕聲呢喃，
“你怎么這么虛弱。不是還想為本王生個孩子嗎，以你這樣的身體，如何能行？”
裴凜川的話，昏睡的謝綰姝一句都沒有聽到。
可額間抵上的那抹涼意，如甘冽的泉，讓她舒爽地哼出聲音。
下意識的，她伸出手來，就想抱攏它，想讓自己滾燙的身體汲取到更多涼意。
恰在這時，季風(fēng)端著銅盆闖了進來。
看到眼前令人遐思的一幕，又倏地別開眼去。
裴凜川從謝綰姝的懷中掙脫出來。看向季風(fēng)，及他身后跟著的那佝僂著身子的粗使婆子。
季風(fēng)的視線盯在面前的地上，指著身后婆子端著的銅盆，說道，
“這是屬下專門為謝小娘子調(diào)配的擦身子的方子，對于退熱極為有效。”
“端過來吧。”
裴凜川發(fā)話，端水的婆子立即上前。
剛挽起袖子，將巾帕浸入水中，裴凜川就嫌棄地掃了她一眼，“不用你。你同他一起出去吧�！�
“這”
婆子搓著手，看向季風(fēng)的方向，茫然到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無意間做錯了事，觸怒了貴人。
季風(fēng)也愣了愣，猜想裴凜川是嫌棄這婆子粗鄙，開口勸道：
“王爺，我們這次走得匆忙，沒帶那么多人，能用的，唯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