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遲的月事
劉媽同樣帶著怒意,上前兩步,便用力拍響院門�!爸x小娘子,開門!”
此時的謝綰姝,正在練習(xí)一段新的劍舞招式,想要晚間的時候,跳給裴凜川看。
因為動作過于嬌俏,被梨月取笑。
于是,兩人便嬉鬧著扭成一團(tuán)。笑聲這才一時沒有收住,傳出了院外去。
哪知,偏偏在這時,裴袁氏和劉媽來了。
兩人立即噤聲。謝綰姝將軟劍遞給梨月,示意她去屋內(nèi)藏好,之后,才去應(yīng)門。
見到門口的人,謝綰姝先是行了一禮,之后,便笑意盈盈地將人往屋里迎。
“夫人和劉媽今日怎么有空來,快到屋里坐吧�!�
卻不知,她這明媚的笑,深深地刺痛著裴袁氏的眼。
“你的病全好了?”她陰陽怪氣地問。
謝綰姝欠了欠身子,“拖你的福,姝娘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
裴袁氏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氣色飽滿,面若桃花,連面頰的凹陷似乎都圓潤起來。
裴袁氏的怒意更盛。
“既然好了,為何不去二爺身邊侍奉!這些時日,甚至連個面兒都不露。莫非,你是覺得二爺他醒不過來了嗎!”
謝綰姝見裴袁氏動怒,趕忙解釋,
“夫人誤會姝娘了,姝娘的身子弱,這病拖拖拉拉的,也是近日才剛?cè)チ藗干凈。
姝娘的病未好全之前,哪里敢往二爺?shù)纳磉厹惡停@才一直忍著相思。”
“慣會強詞奪理。”裴袁氏剜著眼,
“現(xiàn)在,你的身體既已大好,那一會兒,便跟我一起走吧。你再這樣躲下去,只怕會讓下人們嚼碎舌根子。”
謝綰姝知道,按照上一世的時間,裴羨之還要再過幾日才會醒來,
她這時候,又怎么可能過去,白白受罪,染上滿身的憔悴。
她擰著眉,眼眸一轉(zhuǎn),便計上心來。
“可是,這幾日,姝娘正值月事,多少有些晦氣在身上,還是過幾日,待它盡了,我再去吧�!�
“你的月事,不是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嗎?”站在裴袁氏身側(cè)的劉媽忽然發(fā)話。
為讓謝綰姝盡快傳承子嗣,裴袁氏想了很多辦法。謝綰姝的月事,更是每月由劉媽專程記錄。
所以,對于這個日子,劉媽記得反而比謝綰姝本人更為清楚。
聽到劉媽這話,謝綰姝也愣住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fā)覺,她的小日子,竟然已經(jīng)往后延期了整整六日。
并且,尚未有要到來的跡象。
一個想法從腦子里冒出:她的腹中,會不會已懷珠胎?
可是,此時,面對著裴袁氏和劉媽。
恐懼多于欣喜,在心頭升起。她的臉色泛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半天沒說出話來。
關(guān)鍵時刻,梨月扯過話題:“大概是小姐近日吃多了湯藥,有所延緩,這才遲了幾日。”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劉媽沒再追問。裴袁氏也沒生懷疑,只嘆著氣道,
“月事規(guī)律,那是關(guān)乎子嗣的大事,馬虎不得,就算只是推遲幾日,也不可大意,你可得重視起來”
裴袁氏正要開啟長篇大論,剛巧這時,屋外有家丁著急忙慌來報:
“夫人,剛剛江御醫(yī)為二爺診脈,似乎是出了些狀況,邀你過去,共同商議�!�
一聽說二爺有事,裴袁氏立馬慌神,頃刻間便什么心情都沒了,
“二爺這幾日不是越來越好了嗎?怎么會又生出了狀況?快,劉媽,我們趕快回去。”
兩人相攜著,疾步往回走。
確認(rèn)她們二人走遠(yuǎn),躲在不遠(yuǎn)處的暗衛(wèi)轉(zhuǎn)身,去向裴凜川稟告。
“王爺,夫人她們已離開謝小娘子的院子。”玄羽將暗衛(wèi)的話轉(zhuǎn)到。
裴凜川應(yīng)了聲。頭都沒抬,繼續(xù)專注地雕刻手里的那方檀木。
這是他想要送給謝綰姝的,紋樣特意選的連理枝。
待到時機成熟,他想以此為信物,向謝綰姝傾吐他的滿腔赤誠。
裴袁氏趕回去時,江御醫(yī)正在裴羨之的屋中等她。而柳扶夕因著避嫌,躲了出去。
“江御醫(yī),二爺?shù)纳眢w,可是有何問題?”懷著忐忑,裴袁氏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江御醫(yī)看到裴袁氏,嚴(yán)肅的神情倒是緩和不少。
“夫人無需多慮。今日,老夫為二爺診脈,見其脈象已與常人基本無異。再用過于猛烈的藥物,恐過猶不及,反而傷到身體。這才想找你來,共同商議一番�!�
原來是好事。裴袁氏暗松一口氣。
同時,也在心底怪罪那個傳話的家丁�;呕艔垙埖�,竟然連句話,都沒傳明白。
“關(guān)于用藥的相關(guān)事宜,我一個深宅婦人,倒也不懂。一切,但憑你來做主吧�!�
江御醫(yī)福了福身子,“那,多謝夫人的信任�!�
之后,他從藥箱中拿出早已寫好的新方子遞給裴袁氏,“夫人請看下,如果沒有問題,明日起,就為二爺換藥�!�
裴袁氏接過方子,對著那滿篇的藥名,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象征性地掃視一圈,便把藥方遞交給站在一旁負(fù)責(zé)采買藥膳的家丁。
江御醫(yī)完成任務(wù),背起藥箱離開。
縈繞在裴袁氏心頭的奇怪之感,卻一直盤旋。
目睹一切的劉媽,也覺出些不對勁來,
“二爺這藥,少說也換了有五六回,他哪次問過你的意見。這回,怎么還特意找你過來商議?”
“不知道。不過,這些小事,都不重要�!彪m覺得奇怪,但裴袁氏并沒有思量太多。
她走到裴羨之的床邊坐下,撫著裴羨之日漸紅潤的臉,面露微笑,
“只要他能將二爺治好,其他的,不必深究�!�
聽裴袁氏這么說,劉媽也不再糾結(jié)。
她上前兩步,看著裴羨之,欣慰道:“二爺?shù)拿嫔l(fā)的好了,老奴有預(yù)感,夫人,你就快苦盡甘來了�!�
此時此刻,同樣覺得自己就快要苦盡甘來的,還有謝綰姝。
裴袁氏和劉媽走后,謝綰姝和梨月就緊閉房門,拿出月事牌,反復(fù)推算日子。
最終確認(rèn),謝綰姝這個月的月事,的確是已延后整整六日。
謝綰姝的月事向來準(zhǔn)時,從未有過這種情況。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一個。
梨月握上謝綰姝的手,激動地高聲地喊:“小姐,你是不是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