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鄉(xiāng)親幫忙！圓滿達成！
院墻外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是看熱鬧的鄰居。
程建國的臉色更難看了，他這種人最是要面子。
他一把拽過程暖陽的胳膊：“進屋說！”
“不！在這說清楚，鄉(xiāng)親們給我做個見證！”程暖陽甩開程建國的胳膊，沖著門外的鄰居們說道：
“他們逼著我替程美琳嫁人，現(xiàn)在看我過得好又……”
“你發(fā)什么瘋！”她突然撲上前要捂程暖陽的嘴，卻被閃了個趔趄：
“鄉(xiāng)親們別聽這白眼狼胡說！”
“現(xiàn)在又去我那鬧，程美琳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看守所里了！我說我不追究但是我要把戶口遷出去！”
“還給了他們五百塊錢！那可是我老公的全部積蓄！他們現(xiàn)在不讓我遷了！”
程暖陽一邊跑一邊喊，生怕被他們帶回屋里去。
從她回來那一刻，鄉(xiāng)親們就已經(jīng)跟上來了。
程招娣之所以在程家沒餓死，就是因為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現(xiàn)在她可以奮起反抗，村子里的大家應該都會幫她的。
而且村子里的人早就看程家不順眼了。
但畢竟是流氓，都是小錯，也沒什么能管的。
這也是她敢單獨自回來的原因。
程建國的巴掌掄到半空時，院門外突然炸開一片驚呼。
“老程家又打養(yǎng)女啦！”對門王嬸的破鑼嗓子震得大家都愣在了那：
“現(xiàn)在人家都嫁出去了你算你們家人了！”
“昨兒閨女才進局子，今兒當?shù)木鸵袃窗�？�?br />
趁著程建國愣神的期間，程暖陽踩了一腳程建國。
王嬸這一嗓子像捅了馬蜂窩，原本只敢扒墻根的鄰居全涌到院門口，沖著他們就批判了起來。
“鄉(xiāng)親們給我評評理！”程暖陽趁機退到門口，躲在了王嬸背后，從內兜掏出張對折的紙：
“這是斷親書他們按了手印，現(xiàn)在又要反悔�！�
她故意抖開紙張，露出底下鮮紅的指印，“還逼我白干苦力才和我去！”
一旁的老太太轉身沖人群喊，“去個人把支書喊來！再喊個識字的來念這文書！”
“白眼狼！”李秀蘭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起來，十足的潑婦樣：
“大伙看看啊！養(yǎng)她十八年就養(yǎng)出個”
“養(yǎng)我十八年？”程暖陽的聲音很輕：
“鄉(xiāng)親們都知道我在這個家過的是什么日子！”
程招娣那悲慘的身世她已經(jīng)懶得再說了。
“你放屁！”李秀蘭一直在追著她跑，但是哪有程暖陽靈巧，只能氣急敗壞：
“小畜生胡編亂造！我們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這一巴掌就連程暖陽自己都愣住了。
看著發(fā)麻的掌心，才發(fā)現(xiàn)這巴掌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李秀蘭捂著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個小畜生敢打我？”
“我養(yǎng)你這么大你敢打我？”
“為什么不敢？這一巴掌……”程暖陽指尖都在發(fā)抖，但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占下風：
“是替以前的程招娣打的，信不信我還敢打你！”
李秀蘭尖叫著撲上來要撕扯，卻被支書帶人攔住。
支書老趙鐵青著臉站在院門口，身后跟著戴眼鏡的知青小王。
知青氣得直跺腳：“程家的！你們還要不要臉？”
李秀蘭的尖叫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們家可天天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因為不少人也都做，所以公社的人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趙手里那根銅煙桿在門檻上敲得梆梆響：
“程建國！你這是要翻天��？”
程暖陽趁機退到知青身邊，把斷親書遞過去：“同志，麻煩您給念念�！�
小王推了推眼鏡，清亮的嗓音在院子里炸開：
“自愿解除收養(yǎng)關系程建國、李秀蘭自愿放棄對養(yǎng)女程招娣的一切權利”
“放你娘的屁！”程建國突然暴起，掄起扁擔就要砸，“老子沒”
“程叔！”小王一個箭步擋在程暖陽前面，“這上頭可有你的手��！”
李秀蘭突然撲到老趙腳邊：
“支書啊！這丫頭要遷戶口，得把我們家美琳從局子里弄出來��！”
她拽著老趙的褲腿哭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惡毒：“五百塊錢就想買斷養(yǎng)育之恩？沒門！”
“五百？”圍觀的鄉(xiāng)親們倒吸一口涼氣。
王嬸掰著手指頭算：
“夠買三輛自行車了！怪不得程家非要扒著她不可！這可是發(fā)達了啊！”
五百塊錢！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
程家就靠著這個一直被虐待的養(yǎng)女，一下子就得到了五百塊！
程暖陽從知青身后走出來了，表情楚楚可憐：
“錢昨天就給了！諒解書我也寫了！就是不見他們人！我這才來找地！可誰知道！”
她指了指程建國新?lián)Q的褲子，“現(xiàn)在，我要遷戶口！他們還讓我干活！”
“要是我姑娘能給我拿五百塊錢！我都得上高香！”
“他們竟然還不知足！”
“嫁出去要遷戶口不是正常的嗎？”
……
村民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老趙聽著大家的話，煙桿重重敲在磨盤上，表情嚴肅：
“老程家的！你們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東西都寫了，錢也給了你們現(xiàn)在要反悔？”
“真以為是小事兒？什么都沒人管嗎？”
他一把拽過程建國的胳膊，語氣很是蠻橫：
“走！現(xiàn)在就去公社把手續(xù)辦了！”
“對！趕緊去給人家辦了！”
程建國和李秀蘭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只能回去拿了戶口本，一起去辦手續(xù)。
一大堆人浩浩蕩蕩的就往那邊走去，大家都怕程家這兩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這一路上李秀蘭一直在咒罵，嘴里都是一些污穢的言語：
“小賤人！別以為”
“李秀蘭！”咒罵聲惹得人煩，老趙只能出聲制止：
“你再動她一下，我立刻讓民兵把你綁到公社去！”
李秀蘭只好乖乖閉嘴，還不忘瞪一眼程暖陽。
不一會就到了地方。
公社的辦事員是個圓臉小姑娘，哪見過這種場景。
看著這么一大堆人來，被嚇得夠嗆。
程暖陽趕緊將所有證件都拿了出來，說話的時候遞交資料的手都在跟著顫抖：
“我要辦戶口遷移證和準遷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