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有很多秘密
芮寧蜻蜓點水但意有所指的一句話攪亂了宋聽禾心神。
她有很多秘密,但她拿不準(zhǔn)芮寧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還是無心的一句話。
芮寧和宋聽禾對視,心中嘲諷無比。
她竟然瞞得這樣深。
事情還要追溯到宋聽禾在醫(yī)院對她說的那句話,從那之后芮寧心里就一直存在一個疑問。
她,周津嗣,宋聽禾三個人有什么事是瞞著她不知道,會讓她難受的?
就算失蹤期間他們就在一起了,那也不至于。
畢竟他們無論是兩個月后,還是兩個月前在一起,對她來說區(qū)別并不大。
為了解惑,她和喬茉聊了這件事。
喬茉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便委托她哥喬慕深去查了宋聽禾。
喬慕深是律師,獲取信息方面比他們專業(yè),一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宋聽禾還挺有名。
只是這種有名,可能對于現(xiàn)在的宋聽禾來說算得上是“黑歷史”。
她出生在國內(nèi)有名的貧困縣,父母外出務(wù)工意外過世后家里只剩下她,弟弟和爺爺三人。
由于家里的積蓄只夠弟弟一人上學(xué),十五歲的她只能輟學(xué),不僅如此還要承擔(dān)起家里所有的重活。
原本她的一生可能就窩在這山里,供著弟弟出人頭地,可忽然縣里來了消息,說有人愿意資助縣里最窮的幾個女孩供她們上學(xué)。
宋聽禾抓住了這次機會,她努力讀書考取了師范,原以為能夠改變命運,卻因為性格問題受到排擠,她索性回了家鄉(xiāng)小學(xué)教書。
因為回鄉(xiāng)建設(shè)這一舉動她獲得了表彰,算得上是對家鄉(xiāng)建設(shè)有貢獻的人物。
原本事情到這里算是一部奮斗史。
但意外出現(xiàn)了,周津嗣在那里出了車禍,宋聽禾救了她。
后來眾所周知,周津嗣把宋聽禾帶出了深山。
至于那六個月發(fā)生了什么,周津嗣不說,無人得知,只知道她弟弟意外墜落山崖死了,爺爺沒過多久也病逝了。
喬茉在電話里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整個人呆住了。
如果那個人是周津嗣,那就是意味著她和周津嗣兩個人資助了宋聽禾,反過來,宋聽禾搶了她的男人。
怪不得宋聽禾那日那樣小人得志。
得知這個真相,芮寧真的猶如吞了一口餿飯,惡心壞了。
她甚至以為周津嗣知道這件事,但此刻從宋聽禾慌張的表情來看,難道他不知情?
但具體如何都和她無關(guān)了。
連曾經(jīng)甜蜜的見證,如今都變成如鯁在喉的一根刺,還有什么值得留戀呢?
芮寧在眾人表情各異之時,拉著周津嗣的手往外走。
周津嗣乖乖被她牽著走,幾步之后,他回頭,看向那個臉色陰沉如水的男人。
這一眼,帶著很多情緒,都在轉(zhuǎn)眼之際被隱藏。
再看向芮寧,一雙眼眸又變得清澈純粹。
公園長椅,芮寧已經(jīng)沉默了半個小時。
坐在身邊的周津嗣終于忍不住開口,探頭審視她表情,“還沒消氣?”
芮寧轉(zhuǎn)過頭,“那你呢,意識到自己錯了嗎?”
放在以往,他會二話不說認錯。
但此刻他搖了搖頭,“他該揍!”
原來他以為只是情濃轉(zhuǎn)淡,不愛了所以離婚。
若是這樣,至少周津嗣對待感情還有幾分認真。
沒想到卻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這他怎么忍得了?
在提出挑戰(zhàn)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好承擔(dān)后果的心理準(zhǔn)備。
不就是被他看到同樣一張臉嗎,又不是世界末日,想做就做了。
雖然自己也挨了幾下,但他挨得更多,想到芮寧出現(xiàn)的時候,他被自己壓著打,內(nèi)心就一陣暗爽。
認錯?
怎么可能?
他只覺得她出現(xiàn)得太早。
可話是說了,他又怕芮寧生氣,于是主動轉(zhuǎn)移話題,“你以后別叫我周津嗣了,我不愿和那渣男同名�!�
果然,芮寧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哪有自己叫自己渣男的?
她勾了勾唇,“那叫你什么?”
“我跟著你姓?我排老二,你就叫我芮二?”
好難聽!
芮寧下意識嫌棄。
她皺著眉,想了會兒,“我叫你23如何?”
周津嗣一聽,垮了臉。
芮寧以為他不喜歡,笑了,“我覺得比芮二好聽多了�!�
“不是�!敝芙蛩媒忉�,“江遇叫他29,你現(xiàn)在叫我23,你們商量好的是吧?”
芮寧愣了下,哈哈笑了出來。
周津嗣偏著頭,癡漢一樣看著她。
自從來到這兒見到她,這么多天了從未見她笑過,今天是頭一遭。
他有點舍不得,想要收藏這笑容。
于是拿出手機,迅速地記錄了這一刻。
芮寧意識到什么,收斂了笑容。
想到宋聽禾,她把知道的事告訴了他。
周津嗣先是愣了下,爾后急著解釋,“我只是資助名額,名單是縣里自己上報的,我壓根不知道自己資助的是誰。”
這事芮寧是信的,她也是參與者,別說周津嗣,連她也不記得她們的名字。
何況“宋聽禾”這個名字,喬慕深去查過,原名叫宋美丫。
芮寧想到什么,笑了笑,“也許,這是你們的緣分吧,你助她上學(xué),她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到你身邊,寫成書,一定是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
“不是�!�
周津嗣沉著臉否認。
明明是因為芮寧心疼山里的女孩,想要資助,而他只是操作者,用兩人的名義去做了這件事。
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這件事絕不能變成別人的。
意識到什么,周津嗣的眸暗了暗,“他知道嗎?”
芮寧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惡心自己�!�
她看著他,想了想,還是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其實每次我想對你公平對待的時候,總會發(fā)生一點事來阻止我,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但是我也想對自己好一點。
周津嗣,每次看見你,我的情緒很復(fù)雜也很難受,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好,不要再為了我的事冒險,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不能。
周津嗣心里這么回答。
然而面上他只是看著她,沉默不語。
芮寧嘆了口氣,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急頭暈了一下。
周津嗣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心口陡然升起一陣惡心,她猛地推開他,跑到路邊吐起了酸水。
她中午沒吃什么東西,也就沒吐出什么東西來。
等忍過那一陣,她才緩緩直起身體,拿出紙巾擦了擦嘴。
轉(zhuǎn)身之際,對上周津嗣探究的眼。
芮寧心虛避開,“我回去了�!�
“寧寧�!敝芙蛩媒凶∷�,遲疑地問出口,“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