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后饒不了她
縣主府內,
宋玉書被床上形若枯槁般的云筱然嚇了一跳。
“怎么會這樣?”
只見床上的人瘦的幾乎脫了相,眼眶深陷,哪里還有半點嬌俏少女的模樣。
就連頭發(fā)的發(fā)根處都有些發(fā)灰。
宛若幾天之內老了十幾歲一般。
李嬤嬤跪在床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夫人,我家縣主是被人害的,您可一定要為我家縣主做主啊�!�
眼見為實,宋玉書此刻也覺得玉桃和李嬤嬤說的可能沒錯。
云筱然應是被江清婉懲罰才會變得如此。
她見識過江清婉的本事,也多少了解她的脾性,忍不住坐在床邊哄勸。
“筱然,你聽話,去跟清婉道個歉,讓她幫你解了此事,你二人化干戈為玉帛,你也不必再受這樣的罪。畢竟之前,你我做事沖動,的確愧對于她。我也設宴親自跟她道過謙,她并非心眼小的女子,還給了我保命符回禮,只要你真心悔改,我保證,她絕不會為難你。”
床上的云筱然已經(jīng)虛弱的幾乎說不出話。
聞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有些嚇人。
干澀又憤怒的吐出兩個字。
“我不!”
宋玉書又急又心疼。
“你這孩子怎么這般不聽勸,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云筱然跟鬼一樣掀起嘴角。
眼中惡毒而又瘋狂。
“她不敢……太后饒不了她。”
宋玉書被她眼中的怨毒驚得心里的疼惜消散大半。
現(xiàn)如今江清婉住在九王府,京城幾乎無人不知。
若太后追責,承擔此事的斷然也是墨云寒。
她沒想到,云筱然的心思竟會如此偏執(zhí)瘋狂。
竟然連墨云寒也要算計傷害,甚至不惜將身體熬成這般模樣。
她又想起張嬤嬤的死,心里的隔閡更深。
這時被褥下伸出一只手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冰塊一樣的觸感,讓宋玉書差點叫出聲。
云筱然干裂的嘴唇再次張開。
這一次卻發(fā)不出聲音,只啊啊的叫了兩聲,更覺詭異恐怖。
宋玉書后背一陣發(fā)毛,定了定神才將手掙開,幫她掖好被子站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嬤嬤。
“好生照看著,若縣主改變主意,立刻著人來王府告訴我�!�
說完,她轉身走了。
府門外,玉英擔心道,“夫人,這樣下去,筱然縣主不會真的出事吧?”
一旁的玉桃附和。
“聽說這兩日,太醫(yī)都被趕了出去,不準入內診脈。太后定然已經(jīng)知曉此事,萬一……”
她話沒說完。
可意思,三人都懂。
宋玉書沉著臉上了馬車。
“去皇宮�!�
既然墨云寒跟皇上提了不娶云筱然,那這樁婚事,她身為長輩也要正兒八經(jīng)的表個態(tài),斷然不能讓旁人以為,尋死覓活的就能賴進王府做九王妃。
這個責任,他們家云寒可不擔。
……
秦家。
蘇玉蘭聽完春梅的匯報,眼中滿是得意。
“這兩日就不要禁著后院了,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做�!�
春梅笑道,“剛剛奴婢特意去問過門房,秦家公回來的時候嘴里就沒停下罵人,罵的可臟了。”
蘇玉蘭噗嗤一聲掩唇嬌笑。
“活該。一個賤種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這種粗鄙的人,就得讓比她更粗鄙下賤的人去懲治,那樣才能更熱鬧。”
“對了,明朗還沒回來嗎?”
春梅搖頭。
蘇玉蘭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不由皺了皺眉。
“這個時辰還不回來?莫不是被皇上叫去宮中夜宴了?這個混賬東西,這般出彩的時候,也不知道叫上我一起,說不定我還能趁機帶他去見見貴妃娘娘,真是榆木腦袋,半點不知變通�!�
春梅見她生氣,趕緊幫她捏起肩膀。
“這不是有縣主您提點嗎?說不定等會就有人來請了。”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小廝的聲音。
“縣主大人,外面有人送來了將軍的腰牌,請您過去一趟。”
蘇玉蘭登時喜上眉梢。
“還不笨,知道差人來請我�!�
“春梅,去把本縣主的縣主宮服取出來,這種場合,斷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
一番盛裝打扮,蘇玉蘭扶著春梅的手走出府門。
門口停著一輛寬敞又奢華的馬車,沒有木制的車廂,車頂簪著一朵碩大的牡丹花,四周圍著的是最朦朧的月紗,淺紫色的,人坐進去隱約能見到身影,若隱若現(xiàn)。
蘇玉蘭皺眉不悅。
“怎地安排這般花哨的車馬?”
馬夫已經(jīng)擺好了腳蹬,躬身笑道,“秦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夫人請吧�!�
春梅小聲低語。
“會不會不是去宮里,是將軍要給您制造驚喜啊?”
聞言蘇玉蘭也覺得有道理。
今日秦明朗得了官職,也算是揚眉吐氣。
又準備了這種曖昧繾綣的馬車,說不定真的是要與她私會。
想到這幾日秦明朗總是力不從心,她臉上不由泛起春色,扶著春梅的手上了馬車。
馬夫將春梅攔下。
“秦大人只請了夫人一人�!�
這就更加明顯了。
蘇玉蘭紅著臉低咳。
“春梅,你不必跟著了。走吧�!�
馬車很快駛離秦府。
一路上,蘇玉蘭都在想象著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只覺得身體都有些發(fā)燙。
滿腦子都是和秦明朗的幽會,根本沒注意到馬車行到了哪里,外面又傳來怎樣的竊竊私語。
“這不是春香院的花車嗎?又從哪里尋來的美人,瞧著身段不錯啊�!�
“不知道夠不夠騷,聽說春香院里的姑娘最大膽,這看著衣服穿得有點多啊。”
“可能是新花招,老鴇的手段多得是,你怎么知道這外衫下面穿沒穿啊�!�
淫蕩的笑聲不斷傳來。
有不少男子忍不住跟在花車后面,想一親芳澤。
蘇玉蘭對此渾然不知,直到馬車停在了春香樓的后門。
她才詫異回神。
掀開月紗嬌叱道,“這是哪里?怎地如此簡陋?秦明朗呢?”
馬夫肆意的打量著她,笑的陰陽怪氣。
“秦大人已經(jīng)在廂房等,請吧。”
后院大門打開,一股怪異的味道和亂糟糟的場景讓蘇玉蘭一路上的浴火全都滅了。
幾個洗衣服的婆子齊齊看向她。
還有人忍不住淬了口痰。
出了后院,上了樓閣,脂粉氣和滿場的歌舞聲,還有抱著女人又揉又親的畫面瞬間讓蘇玉蘭意識到這里是什么地方。
該死的秦明朗,竟然敢來花樓。
還差人叫她過來!
真是有了點權勢就忘本,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