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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助理愣了很久,才艱難地開口。
段總,您的家產(chǎn)要以千億衡量,現(xiàn)在這么輕易的,說捐就捐么
曲舒然為了他,沒日沒夜的打工七年,他捐一點點錢,又算得了什么
段鶴棲毫無遲疑,點頭道:
捐。
段鶴棲當夜搬離他的豪宅,搬到曲舒然賺錢買來的小家。
站在門口,段鶴棲眼睛立刻紅了。
前七年里,他只覺得這里破舊臟亂,可這次回來,他卻覺得這里萬般溫馨。
上次回來是什么時候
好像曲舒然倒在地上,蜷縮的像只小貓。
他走到她身后,一邊安慰,一邊和魏卿卿在手機上聊天。
段鶴棲無力的撲在地上,拼命嗅著曲舒然的味道。
可惜,她遠走多天,這里什么都不剩,只有一絲冰涼。
段鶴棲心都涼透。
卻還是拼命用自己的體溫,暖著這片地板。
好像時間再久一點,他的曲舒然就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段鶴棲含著淚,昏昏睡去。
夢里,他看見七年前的一個冬天,他們窮的狗都不如。
曲舒然拉著他在外面蹭好友的飯,蹭完飯以后,他們打不上車,一點點漫步回家。
中途遇見一個漂亮的首飾店,曲舒然拉著他,蹲在櫥窗外,蹲在潑天的大雪里看。
看了一會兒,她得意洋洋的揚起頭,看著他。
別看我們現(xiàn)在很窮,以后一定買的起最貴的情侶鉆戒!
段鶴棲心想,自己當時說了什么來著
他好像看都不看,只是冷冷的敷衍。
因為這么廉價的東西入不了圈內(nèi)太子爺?shù)姆ㄑ邸?br />
可現(xiàn)在,他居然瘋了一樣想回到那一天,那一刻,他就算賣腎捐血,也要買下這對兒情侶鉆戒,親自戴到曲舒然的手上。
是否這樣,就能圈住她這個人,圈住她一輩子
夢里,段鶴棲入情的盯著那對情侶戒指看,看到身邊了無一人。
段鶴棲心里空了一下,在夢里大喊大叫。
可緊接著,一雙冰冷的手,撫摸著他的頭。
曲舒然回來了!
她用最熟悉的語氣,和最陌生的腔調(diào)嘆息。
傳聞中的圈內(nèi)太子爺,桀驁不馴,女人成群,他的夜晚從不會孤單,可我面前的這個人,為什么孤零零躺在我家抽泣
段鶴棲想要張嘴,可他的嘴就像被粘住一樣,無論如何說不出話。
他和曲舒然好像隔在兩個時空。
他聽著她,感受到她,卻不能和她有任何交流。
想到這里,段鶴棲淚如雨下。
他想告訴她。
他如今已經(jīng)悔過。
他真的放下一身財富,放下一身功名利祿,只是這樣陪在她身邊,想和她說說話。
難道這樣,都不可以
不可以。
曲舒然猛地離去。
就像在夢里一樣,她瞬間失去所有氣息。
段鶴棲終于能動,他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片冰涼的空氣。
想哭的欲
往重回他的胸膛。
他捂著心口,蜷縮起身體。
好像這樣就能好受一點。
可完全沒有。
劇烈的疼痛從心口涌向全身。
仿佛是曲舒然對他的懲罰。
段鶴棲無力的哀嚎。
曲舒然,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