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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的第一件藏品,不過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明代青花瓷。
可陸晚雪卻輕輕扯了扯陸淮之的袖子,嬌聲道:叔叔,我喜歡這個。
陸淮之連眼皮都沒有抬,淡淡道:點天燈。
三錘定音后,再無人出價,陸晚雪已我一根佛骨為代價拍得了這件青花瓷。
我在臺上驚恐地抬頭,卻見陸淮之已經(jīng)示意保鏢上前。
兩名壯漢按住我的肩膀,另一人抽出一把刀,對著我早上剖骨縫合好的傷口。
不......不要......我顫抖著搖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可刀已經(jīng)刺入了傷口。
啊�。�!
我慘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拍賣廳。
可所有人只是拿著或諷刺或獵奇的眼神打量著我,他們都是這場殘忍的盛宴的嘉賓,而我是唯一的供品。
第二件藏品更是普通。
可陸晚雪依然嬌嗔著:叔叔,這個我也要。
陸淮之點點頭,立刻和做出了點天燈的手勢。
刀再次落下。
我疼得幾乎昏死過去,可意識卻無比清醒。
賓客們湊在一起興奮地討論到:
不愧是佛骨,血都是香的。
聽說剖骨時越痛,佛骨的藥效就越好......
聽著這些話,我只覺得肝腸寸斷。
我如今才知道,原來剖骨時的痛,比不上親眼看著曾經(jīng)深愛的人推你入地獄時的萬分之一。
我死死咬著下唇,緊緊地盯著親昵地擁抱在一起的陸晚雪和陸淮之。
我要記住他們二人的模樣,將來我若入了地獄,我定不會放過他們!
接下去的每一件藏品,陸晚雪都點頭說了喜歡。
而陸淮之也都毫不猶豫地點了天燈。
我的佛骨一根接一根被取出,像是廉價的交易籌碼。
我已經(jīng)疼得發(fā)不出聲音,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我曾痛暈過去,卻被謝淮之命人用一盆冷水澆醒。
他要讓我保持著清醒承受這一切。
拍賣會的氣氛已經(jīng)漸入頂點,所有人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只有我一人,渾身是血地躺在臺上,奄奄一息。
曾經(jīng)只要我受了一點傷,陸淮之就會心疼得流淚。
如今他卻這樣面不改色地看著我一刀刀被人剖開身體,取出骨頭。
仿佛在他眼里,我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貨物。
我恨自己太傻,被這樣的人騙了感情,竟傻傻地把自己托付,最后甚至要因此丟了性命。
得了我的佛骨的賓客,一個接一個露出貪婪的笑容。
陸淮之......我的聲音虛弱到了極點,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
我已被你取走了八根佛骨,你若還不停手,你會后悔的。
陸淮之看著我,眼神里露出幾分猶疑。
陸晚雪立刻出聲道:叔叔,她這是在威脅你!
她之前也是這樣,仗著你對她的寵愛,連碰都不讓我碰她一下。
陸淮之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繼續(xù)。他冷冷下令道,沈檀因,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會被你欺騙
不要做夢了!
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痛苦道:陸淮之,你真可悲。
被一個冒牌貨騙得團團轉(zhuǎn),連真正的恩人都認不出來。
我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盡管如此,我依然撐著頭狠狠地瞪著陸淮之。
賓客們因為我的話開始議論紛紛,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陸淮之和陸晚雪。
陸淮之被我的眼神一燙,怒意更甚。
他盯著,嘴角揚起弧度:沈檀因,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