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她還能是誰
沒等顧挽星回答,趙丞言又將目光落在幾個村干部身上,很是殷切地訴道:“王叔,趙叔,你們看這可咋整,家里真的是被搬了個精光啊,啥都沒了,南墻下的鐵鍬都拿走了�!�
“那你看過周邊了嗎?有沒有車輪子印,不管怎么運(yùn),肯定有痕跡,不可能連個印兒都沒有吧�!�
趙衛(wèi)國嘬了嘬牙花子,擰著眉心問道。
他剛才就看過了,院墻上搭著的苞米都沒了,可想而知,這一定不少人。
一個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會一宿把一個家搬空呢。
趙丞言搖了搖頭:“看過了,什么都沒有,而且周圍都沒聽到什么動靜�!�
“這……”
王衛(wèi)國走上前,將身子探進(jìn)糧食柜子里仔細(xì)查看了一下,隨后又在糧食柜子下邊細(xì)細(xì)看了一番。
地上除了母子倆的腳印,確實(shí)沒有任何腳印。
西屋屬于偏房,尤其是露著房梁,不經(jīng)常過來,落了一地的灰。
現(xiàn)在地面除了一大一小的幾個腳印,可以看出沒有任何人涉足過這里。
這事就有些難辦。
村委主任趙建黨將西屋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遍,甚至小窗臺都看了,疑惑出聲:“嘿~這可真神了,這的是什么江洋大盜,咱們村不會是遇上土匪了吧�!�
“去,別在那瞎說,啥年代了,還土匪,我看你像土匪。”
副主任捋了一把他油光錚亮紋絲不動的頭發(fā),沒好氣地懟道。
這老頭白發(fā)蒼蒼,但卻極為洋氣,自詡是有文化的人,頭發(fā)每天都抹油,而且跟趙建黨不對付,趙建黨比他小,卻官大他一級,就十分不服氣。
三位領(lǐng)導(dǎo)干部,在趙家轉(zhuǎn)了好幾圈,越看越心驚,最后各個都臉色鐵青。
真的是什么痕跡都沒有,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般。
顧挽星去五奶家借了幾個碗,拎了一壺?zé)崴^來,又借了幾個板凳和一個小炕桌。
在院子里樹下陰涼處,給倒了水,放在小桌子上。
“叔,你們?nèi)ツ抢镒�,屋里光線也不好�!�
她知道三位干部肯定是要等警察來的,而鎮(zhèn)上的警察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人家是不會開車的。
最多騎著自行車過來,雖然離得近,但畢竟公務(wù)繁忙,估計最少得一個小時,能上門就不錯了。
“行,先去外頭吧,唉。”
王衛(wèi)國自從來到趙家,就不停地唉聲嘆氣,這種事情,他活了五十來年從沒遇見過。
劉西鳳坐在空蕩蕩的炕上,看著墻上的相框直抹眼淚,上頭都是一些老照片,其中有一張是趙丞言他爹的。
看著像是在思念老頭子。
“媽,你也出去吧,屋里陰冷�!�
趙丞言小心翼翼地上前拽了拽他媽的胳膊,他媽不哭不鬧的樣子,更嚇人。
劉西鳳此刻很生氣,只覺天塌了,往后的日子沒有盼頭了。
“你個王八犢子,我的話你不聽,咱家說不定就是那個小賤人勾搭人來偷光的。”
她思來想去的,這幾天就是顧月柔來過后,家里才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先是趙朝掉水里,從那后,一直怪事不斷,家里的爭吵也是她來過引起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
“媽。月柔今天都沒來,你能不能不要亂說�!�
在外屋的偷聽的顧挽星冷笑,聽聽,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狡辯,她終于確定了,兩人是真愛,這輩子希望二人鎖死,不要來禍害旁人。
“她昨天不是來了?趙丞言家里都這樣了,你到現(xiàn)在還在為顧月柔說好話,下一頓飯有著落了嗎?還是說你光看著顧月柔可以不吃不喝就飽了�!�
她語氣淡然,臉上的表情除了冷漠還多了三分譏笑。
差點(diǎn)就被兒子蒙混過去的劉西鳳瞬間理智回籠,是啊,就是她的原因。
她蹭得站起身,揚(yáng)起手,就給了趙丞言一巴掌。
啪——
巴掌聲既清脆又響亮,驚得外頭三位干部都齊齊抻著脖子往屋里瞧。
“孽畜,王八犢子,白眼狼�!�
劉西鳳惡狠狠地剜了兒子一眼,憤然出了屋。
路過門口,顧挽星也同樣遭到了她那兇狠的目光。
不過她渾然不在意。
警察沒讓她們等太久,很快便騎著除了車鈴鐺不響哪里都響的自行車來到了趙家。
大門已經(jīng)全部被敞開,所以一老一少兩名公安同志是直接騎進(jìn)院子的。
“請問是你家被盜了嗎?”
其實(shí)路上打聽住址時,早就從那些婦女同志的嘴里聽了個大概。
故而人家直接問得。
聞聲,顧挽星忙從屋里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側(cè)臉頰腫脹不堪的趙丞言。
彼時,王衛(wèi)國和另外二人已經(jīng)站起身,迎了上去。
簡單的寒暄過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才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得二位公安同志直皺眉。
“是誰報的警。”
年長的公安目光一一掃視院子里的人。
最后將視線落在了顧挽星臉上。
電話是他接的,能聽出是個年輕女同志的聲音。
“是我報的警�!�
顧挽星如實(shí)道。
“你來說說具體情況,別一起發(fā)言,不然容易忽略細(xì)節(jié)�!�
公安同志就差明說,你們別吵了,吵得腦瓜子嗡嗡響。
王衛(wèi)國神色肅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丞言媳婦你來說�!�
顧挽星點(diǎn)了下頭:“早上我還沒起來,趙丞言就過來踹我屋的門……”
她絲毫沒有添油加醋,很抓重點(diǎn)地將事情再次闡述了一遍。
聽得老公安頻頻點(diǎn)頭,露出贊賞的目光,畢竟表達(dá)能力也算是一門‘學(xué)問’。
有些人特別能說,但就是說不到重點(diǎn),給人一種聒噪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家里就你兩口子在?”
年輕公安很會聽,關(guān)鍵之處一下就抓住了。
“對,最近我們家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因為一個女人,我們正在鬧離婚……”
“顧挽星——你怎么什么都說�!�
這時,一旁站著的趙丞言終于忍不住了,臉色漲紅的憤怒出聲。
顧挽星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又如實(shí)道:“一開始是他先說丟了一個一萬五的折子,對于這筆錢我是不知道的,我倆都是工薪層,一年能存下一個人的工資也就七八百塊錢(趙丞言工資七十),所以我對這丟折子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不過……那個錢趙丞言答應(yīng)要借給顧月柔,也是那個女人自己上門來說的,據(jù)說昨天她還來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再聽到一萬五的折子時,都紛紛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尤其是村里的幾位干部,眼底滿是震驚的望著趙丞言。
而趙丞言則一臉的灰敗之色,他感覺自己徹底完了,如果那筆錢要追查的話,他是要坐牢的。
此時他心里慌亂得不行,只求公安別問這錢的來歷。
就在大家都震驚之余,想等趙丞言給個解釋的時候,院子門口突然就走進(jìn)來一道熟悉身影。
“阿言~”顧月柔夾著嗓子,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