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人世界
宋錦書按鍵關(guān)機,撈起一片毛肚,麻辣脆爽,好吃!
她原本是不愛吃麻辣油膩葷腥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突然饞得很。
按照“酸兒辣女”的說話,肚子的寶寶難道是個女孩?
所以,才連口味也變了?
在她撈到第四塊豬大腸的時候,林初一與陸澤謙終于忍不住了。
“錦書”林初一像見了鬼似的,吞吞吐吐。
“你不是說,這些下水都血腥野蠻嗎?”
宋錦書停下筷子,吐吐舌頭,遲疑片刻,“我說過?”
“嗯�!绷殖跻豢顸c頭,“你怎么突然性情大變?”
“是不是被沈硯清那個大傻貝給氣到了?”
“聽我一句勸,分手就分手,狗人遍地走。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那張b超單就在包包里折得整整齊齊,宋錦書本想拿出來給他倆分享這個好消息。
又想到奶奶以前跟她提過,懷孕前三個月不能公開。
有的寶寶很嬌氣,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就不來了。
“沒有性情大變啊�!�
宋錦書含羞一笑,手指捏起藍莓塞到林初一嘴里,“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
她與林初一的友誼始于十二歲,她剛被奶奶收養(yǎng),轉(zhuǎn)到瑞斯國際書院讀書時。
等寶寶出生了,林初一是妥妥的c位干媽。
可看她倆的樣子,似乎陸澤謙當(dāng)干媽,林初一當(dāng)干爹更合適
林初一倒也不含糊,“�!钡赜H在她臉上。
左手摟著宋錦書,右手搭著陸澤謙肩膀。
一口一個“愛妻~”、“賤妾~~”
“先送錦書,再送澤澤咯?”林初一扣上安全帶,問道。
“當(dāng)然沒問題,我不著急回家。”
陸澤謙輕笑道:“能讓拳擊女王林小姐送我,榮幸之至�!�
林初一正處于職業(yè)生涯的上升期,在京州的時間本就不多。
一年中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在世界各地比賽打拳。
如果在京州,最大的快樂就是享受三人世界。
只要不喝酒,都是她開車送陸澤謙和宋錦書回家。
汽車緩緩在硯池別院前停下,宋錦書剛下車,隱隱約約看到秋千上坐著個人。
硯池別院是沈硯清買的婚房,原本是有請了管家和保姆們。
誰料到沈硯清連婚禮都沒參加就跟著楚嬌嬌去美國。
宋錦書一個人住用不著別人伺候,就全部都遣散了。
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讓她有些害怕。
更何況,她現(xiàn)在肚子里還有個寶寶。
“怎么了?”陸澤謙注意到她的異常,也跟著下了車。
“那兒�!彼五\書用手指了指,“是不是有個人?”
林初一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兩人一左一右,像左右護法似的擁著宋錦書往屋子里走。
三人走近了些,宋錦書定睛一看——
喲,這不是她那個要死不活的怨種前夫嗎?
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去,“沈硯清,你又來偷狗?”
沈硯清等了一晚上本就窩火,看到宋錦書身后的林初一和陸澤謙,便明白這三人肯定是在一起。
在宋錦書的世界里,誰都比他重要。
大哥比他重要,林初一比他重要,陸澤謙比他重要。
連大金毛都比他重要。
煩躁。
對婚禮那天發(fā)生的事,林初一再清楚不過。
這狗東西能干出扔下新娘子跑路這種事,簡直喪盡天良。
導(dǎo)致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做伴娘以失敗而告終。
林初一護在宋錦書面前,像老母雞護著小雞崽,惡狠狠說道:“大傻貝,你來干什么?”
宋錦書淡了淡眸,“他來還能干什么?來偷狗�!�
陸澤謙和林初一掩唇憋著笑。
沈硯清一把拉過宋錦書,圈進懷里,“老婆,你真厲害�!�
兩人異口同聲,“臭不要臉,你們離婚了�!�
一個男人婆已經(jīng)夠煩了,又來了個娘娘腔。
沈硯清哂笑,“老婆,你看看你的這兩個朋友,看似有男有女,其實有女有男�!�
“要男人有女人,要女人有男人,真是男女雙全�!�
宋錦書聽出了話里的諷刺,扭著從他懷里掙脫出去,“沈硯清,你又在發(fā)什么癲?”
“我發(fā)癲??”
“宋錦書,我等了你整整四個小時,工作室沒人,家里沒人,大哥也說沒見過你�!�
“信息不回,電話關(guān)機,我從天亮等到天黑,連你的狗嗓子都叫啞了�!�
關(guān)機?
宋錦書想起來,她確實關(guān)機了。
不過是為了吊著周重光。
或許沈硯清真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不方便在林初一和陸澤謙面前說。
是沈家的事?
“初一,澤澤,我已經(jīng)到家了,你們先回去?”
林初一本想再罵沈硯清幾句,看了看宋錦書似有隱情,說了句拜拜,拉著陸澤謙就走。
二人走后,院子里恢復(fù)寧靜。
宋錦書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語氣平淡不驚,“你有什么事?”
“進屋說�!�
站了這么久,她確實有點累,輕呼出一口氣,“說完就走�!�
巨大的水晶吊燈把別墅照得金碧輝煌。
沈硯清一眼就看到她額角的紗布,伸手要去摸,“額頭怎么了?”
宋錦書側(cè)過臉躲開,“是我碰瓷別人。
“為什么關(guān)機?為什么給你打電話不接?”
宋錦書最煩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不耐煩道:“手機放在包里,不小心壓到關(guān)機鍵了�!�
她當(dāng)著沈硯清的面剛開機,周重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這句話,還真是經(jīng)典。
按下接聽鍵。
男人的聲音很冷,讓人聽不出情緒,“到家了?”
她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沙發(fā)上,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嗯,下午就到家了,頭疼得很,不小心睡著了�!�
“周先生,�!�
掛斷。
偌大的房子里突然安靜得可怕,連呼吸都像凝固了一般。
宋錦書一抬頭就對上了沈硯清要殺人的眼神。
男人的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滾動,面部線條緊繃,額頭上青筋隱隱若現(xiàn),“他是誰?”
宋錦書假裝不懂,“誰是誰?”
沈硯清盯著她,目光如刀,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跟你打電話的是誰?”
“他啊�!彼五\書攏了攏頭發(fā),嘴角噙著笑,“你的新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