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不給親了?”
夜里。
學校兩道的店鋪蕭條。
巨大的榕樹遮去幻影的半截身影,不走近瞧,發(fā)現(xiàn)不了。
宛如蘇眠同盛家的關系,也同盛時序那段不該發(fā)生轉變的情。
“哥�!碧K眠低聲。
俯身拉車門后才發(fā)現(xiàn),駕駛位上沒人。
她不由心尖發(fā)緊。
與盛時序獨處,很危險。
“厲害了,逃學逃回學校�!�
男人冷冷開腔,整張面容沒在昏暗的車廂一側。
蘇眠望不清。
只聞見那濃濃的巖蘭草香,鉆心入骨而來。
“學校不能請假太久�!�
她沒說實話時,聲音又虛又低。
盛時序不動聲色瞥她,蘇眠緊張攥拳。
“我選修的課還沒上完�!�
她補充呢喃。
盛時序間隙間,沉吟了聲。
“以后每晚八點,我來學校接你�!�
他平靜道。
“為什么?”蘇眠側過身,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尋他的臉。
盛時序沒開車廂里的燈,仿佛也同樣不想讓人覺察到,這份偏向畸形的感情。
那只限定的藍鉆愛彼,在蘇眠視線中散漫地轉了一圈。
“專項測試我不會給你開綠燈�!彼L腿抻了抻,再交疊,“要么學,要么從此丟了那只畫筆�!�
“我進盛氏實習,不一定要進138。”
蘇眠覺得盛時序就是故意在刁難她,跟她過不去,“我就是沒習慣把肖晴當嫂子,你至于這么對我嗎?”
“我是因為這個?”
盛時序的五官,從黑暗中跳了出來。
涼浸浸的,讓蘇眠發(fā)怵。
這是他要生氣的狀態(tài)。
蘇眠咬唇,摳手指,“我只想平平靜靜過那半年實習。”
“所以半年后,在不在盛氏無所謂?”
盛時序算是看明白了。
她開始著想繪畫未來的路。
一條沒有盛家,也沒有他的路。
蘇眠如鯁在喉,“你要結婚了�!�
“然后?”
盛時序無溫,像在逼問她,又像在掂量她的能力,面無表情。
蘇眠耷拉下眼皮,視線從他矜貴的臉孔拉開。
“我也會相親嫁人,不能總想著依賴盛家,依賴你�!�
不知盛時序聽不聽得懂這句話。
他要結婚,她會嫁人。
他們倆一開始就不對。
長痛不如短痛,這六個字,是蘇眠這幾晚入睡前,不斷安撫自己的。
盛時序輕哼,扯松身前板正的領帶。
健碩的身型漫不經(jīng)心嵌入真皮椅背中,緊貼的那件寶藍暗格襯衫,從皺褶,到熨平,八塊腹肌隨著呼吸,若隱若現(xiàn)地浮動。
蘇眠悄悄掃過一眼,喉間莫名滾燙。
別的精英男士,都是圣潔的白襯衫居多,如同白天里的謝文森。
黑色夾克里,也是一件柔和的白襯衫打底。
偏偏盛時序,整個衣帽間的色彩搭配,皆以深色為主。
如他摸不著的思緒,神秘,不被窺探。
“你倒是越來越會給自己安排了。”
盛時序輕諷,蘇眠不搭腔。
氣氛凝結。
約莫半晌,蘇眠小心翼翼翻手機,還有二十分鐘閉門。
她試探出聲,“要是沒什么事,我先回唔!”
后半句,驀然被堵。
男人的手心悶熱,指腹力道也漸漸壓落。
蘇眠后頸上的軟肉,完全淪陷在猝不及防的掌控中。
盛時序的吻從不溫柔。
是習慣性的身份差距,權利差距,還有,他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
蘇眠懵過幾秒后,開始反抗。
盛時序本就一口難咽的濁氣堵在胸口。
現(xiàn)在有了發(fā)泄的渠道,不到心平氣和,他不會松。
蘇眠胡亂扯著他背后的衣物,沒注意力道。
倏地,聽見男人口中悶出一哼聲,她驚了一下。
分開時,紅腫的唇瓣還粘連著曖昧的水光。
盛時序蹙眉。
那道折痕,很深。
蘇眠倉惶,覺得自己也沒有使多大的勁,也沒打他。
“哥?”
“你報復我�。 �
盛時序鬢角一鼓一脹。
似乎什么地方很疼,咬著牙在隱忍。
這下,蘇眠徹底慌了。
“哥,你怎么了?”
她沒有再動一下,任盛時序跟拎小貓一樣,扣住她的軟肋。
盛時序片刻沒抬頭,在緩和,鼻尖隱約有虛汗。
“背后�!�
他提醒了句。
剛剛,蘇眠確實撓扯了他背后兩下。
頂燈開啟,盛時序背對過去。
寶藍的暗格襯衫撩到菱形肌上,露出一大塊青紫色的淤痕,四周還充血。
蘇眠眼窩生疼,“怎么是這樣?”
“下午去工地�!�
盛時序輕描淡寫,畢竟這種事,視察過程中發(fā)生是常態(tài)。
“去醫(yī)院了嗎?盛阿姨知道嗎?”
蘇眠著急,亂了該有的分寸感,“邊上有藥店,我去買冰袋,買跌打藥水�!�
“蘇眠�!�
盛時序回身,握住她手腕。
沉聲,“還反抗嗎?”
“什么?”
還沒反應過來,蘇眠微張的唇便被盛時序輕而易舉滑入。
這次,她一動不動,手緊緊抵在他順勢傾軋過來的雙肩上。
其實蘇眠是喜歡被盛時序這般吻著的,那可是她自小就仰望的明月。
那晚盛時序醉酒。
蘇眠明知他不清醒,明知要推開他,卻還是放任一切發(fā)生。
是她的私心,在暗地里膨脹。
把她同盛時序一遍又一遍地往深淵推。
沉睡的欲望,被一點一滴勾起。
原本中間隔著小冰柜同扶手的兩人,氣息逐漸糾纏。
蘇眠被轉移到盛時序的懷里,藏著,抱著。
身上的外套拉鏈,被退至到末端。
里面打底的背心小肩帶,咬在男人唇齒間細密親吻。
在親密上,蘇眠向來懵懂,羞澀。
面對盛時序成熟霸道的攻略,她更是不堪一擊。
胸衣被推高一寸時,蘇眠驚醒般摁住里面肆意的手,嗓音輕顫,“哥~”
“松開�!�
男人呼吸重重吐出。
蘇眠打濕杏眸搖頭。
繼續(xù)糾纏下去的他們,到底算什么。
哥哥不像哥哥,妹妹不像妹妹。
算他情人嗎?
不是。
他的情人該是遠在墨爾本的周知慍。
那她呢?
算閑暇無事,打發(fā)欲望的工具。
因為她的不拒絕,盛時序愈發(fā)的得心應手。
像他這般有家世,有身份的男人,也確實不方便招惹外面的女人。
幸運,遇見個聽話乖的,錢,房子,可以隨意打發(fā)。
不幸的,遇到個難甩,情史多添一段不怕,怕的是聲譽,留下以后被正主夫人念叨的禍害。
蘇眠,養(yǎng)了十年。
于情于理,是個容易安排的角。
“又不給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