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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肅王來探,落兒沉睡!

    雀兒:“是啊老夫人,奴婢瞧姑娘這樣子,更像是昏迷似得�!�

    鄭嬤嬤瞧瞧拍了雀兒屁股一下。

    雀兒后知后覺自己說錯了話。

    裴老夫人心里也說不上的隱隱有些不安。

    生怕落兒會就此徹底沉睡下去,再也醒轉(zhuǎn)不來。

    不過,下回她若是再毒發(fā)時,到可以考慮給她喝杯酒。

    總比去喝人血的好。

    裴老夫人:“算了,讓她睡吧�!�

    “你們警醒些,隔一會兒便來瞧瞧她。”

    “若是汗?jié)窳诵∩�,便給她擦擦身子,再換身干爽的�!�

    “不要受了寒就好。”

    雀兒和鄭嬤嬤:“是。”

    夜?jié)u漸深了。

    裴老夫人本還想給李卿落道一句生辰快樂。

    今日也是沒有機(jī)會了。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隔壁隱隱傳來抽噎啜泣聲。

    張嬤嬤說,是裴六娘和裴十娘都受了極重的責(zé)罰。

    二人小腿肚都被雙雙打的走不了路。

    只怕明日天還不亮,就會被送回金陵。

    裴老夫人不感興趣。

    心中對裴家很是失望。

    只是一直也睡不著。

    快到子時時,她聽到外間有點響動。

    “老奴去瞧瞧?”

    張嬤嬤起身就要出去。

    裴老夫人拽住她:“有什么好瞧的?就是一只大耗子�!�

    “睡了睡了,老身可要睡下了�!�

    但實際,裴老夫人躺下后眼睛卻瞪得更圓,耳朵也豎的更直了起來。

    “老張,不許打呼嚕!”

    月光從窗縫灑了進(jìn)來。

    落了一地。

    一身黑衣的高大影子悄步無聲的翻窗進(jìn)了屋。

    并慢慢靠近床榻。

    隔著床帳,他輕輕咳了一聲。

    “本王給你帶了禮物,可要起來瞧瞧?”

    黑暗里,只有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從里面?zhèn)鱽怼?br />
    段容時:“落兒?”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他緊緊蹙眉,不顧禮節(jié)的撩起帳簾,低頭向床上陷入沉睡中的人。

    “李卿落?”

    片刻后。

    雀兒心里罵罵咧咧的被追雨無情的扯到屋內(nèi)。

    四角燈盞已被點亮。

    姑娘床前的太師椅上,坐著之人不是肅王,還能有誰?

    雀兒按下心中的驚慌,恭恭敬敬跪下:“奴婢參見肅王殿下。”

    “您怎么這大半夜的來了……還偷偷溜進(jìn)姑娘房中,這也不合時宜吧……”

    追雨心里瞬間高高吊起。

    咦——真不愧是姑娘的貼身婢女��!

    這口無遮攔的尋死行徑,要擱從前,這會兒已經(jīng)被拔了舌頭了。

    也就是殿下如今遇上姑娘,這性子已經(jīng)變得和善多了。

    不然,還想要什么好果子吃?

    “閉嘴!殿下問你話了?”

    追雨怕她挨揍,率先開了口訓(xùn)斥。

    雀兒這才一個哆嗦埋下頭去。

    段容時眉宇間確實閃過不快。

    “你若在主子床前守著,豈會今日才發(fā)現(xiàn),本王會夜探你家姑娘閨房?”

    雀兒和追雨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肅王。

    殿下,您這歪理扯得……有些無恥啊。

    雀兒心里有一百個委屈。

    她家姑娘睡覺,很少讓人守著,也不是她們想留就能留的啊。

    段容時冷眸寒冰:“你家姑娘為何喊不醒?她可是中了什么藥?”

    雀兒不想回答。

    這畢竟是姑娘的弱處,若是就這么這肅王隨意拿住了,姑娘以后還不被吃得死死了?

    她要做個忠誠的奴才!

    追雨:“你不說?那我可就大聲嚷了啊�!�

    “把老夫人吵醒的話,你該當(dāng)何罪?”

    雀兒:“奴婢說便是了。姑娘飲酒后,一向如此�!�

    “就只是睡得比較沉而已,沒有其它。”

    段容時:“就只是,比較沉?”

    她這可不只是睡得沉而已。

    顯然,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意識。

    “何時開始有這癥狀的?”

    雀兒:“奴婢第一回見姑娘飲酒時,便就如此了�!�

    “仿佛應(yīng)該天生的?”

    “那次,還在裴家思園住了幾日�!�

    段容時:“她醒來可有異常?”

    雀兒搖頭。

    “除了什么也不記得之外,并無哪里不適�!�

    段容時讓追雨把雀兒帶下去。

    “問問她,今日她家姑娘可有受到什么委屈�!�

    等追雨將門從外合上,段容時才再次起身走到床邊,并撩起簾帳。

    他彎腰傾身,伸手在李卿落嫩滑的小臉上捏了捏,甚是氣惱。

    “本王來瞧你,你倒是睡得香。”

    隨后又舍不得的緩緩放開手。

    并在自己懷里摸了摸。

    摸出一個盒子,輕輕放在她的枕邊。

    “生辰快樂。”

    一個飽含思念和溫柔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間。

    段容時從李卿落房間出來后,并未立即離開。

    而是徑直又來到裴老夫人房外,恭恭敬敬地請道:“裴老將軍,段容時求見。”

    屋內(nèi)雖然熄了燈,但是段容時今日來此小院的動靜,并未刻意隱藏。

    所以,她老人家此刻必定還未真正睡下。

    以她疼落兒的真心,就定然還在等他。

    果然,屋內(nèi)燭光微微一晃,又重新亮了起來。

    張嬤嬤恭恭敬敬前來開門:“殿下請進(jìn)。我們老夫人,等您很久了�!�

    李卿落掙扎著醒來。

    已是大天亮了。

    她沉沉地喘著氣,摸向自己的胸口。

    她好像溺水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沒有呼吸,不能動彈。

    就像是自己被禁錮在了一片無盡而又荒蕪的黑海里,任憑她識海如何掙扎,也逃不出那股被緊緊捏住的束縛。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靈魂被困,不能歸體。

    這對重生之人來說,絕非是什么好事。

    雀兒端著熱水進(jìn)來,看見李卿落已經(jīng)起身,一臉欣喜。

    “姑娘,您終于醒了?”

    “姑娘瞧著怎么臉色這么差?”

    “聽鄭嬤嬤說姑娘昨兒不過才抿了一口酒,竟然也醉了這么久。下回還是不要再喝酒了吧?”

    李卿落:“昨日是太后娘娘賜酒,無法推辭�!�

    雀兒只是心疼。

    她看到枕邊的東西連忙提醒:“姑娘,您瞧�!�

    “定是肅王殿下昨日要給您的。”

    李卿落心中一動:“他來過了?”

    隨即有些懊惱。

    他冒著風(fēng)險前來,自己竟然沒有見上一面。

    雀兒拿著熱帕子過來給李卿落擦手擦臉。

    “快子時才過來的�!�

    “不過您怎么都喊不醒,奴婢也沒轍,便說了您不能飲酒的事。”

    “姑娘,肅王殿下對您真的還挺貼心的,讓那追雨問了奴婢不少您昨日是否受過委屈的事。”

    “奴婢就都說了�!�

    李卿落摸摸她的頭:“你還會告狀了?下回不必什么都說�!�

    “我自己都能應(yīng)對�!�

    他平日里本就忙的日理萬機(jī),萬事難以抽身,李卿落不想自己這些小事成為他的累贅。

    在雀兒的催促下,李卿落打開盒子。

    看到禮物時,李卿落難掩驚喜。

    “好別致精巧的金簪啊。姑娘,這是真的金子欸!”

    雀兒忍不住的直流口水:“而且還是三根!肅王殿下真是大手筆!”

    李卿落確實很愛錢財。

    但這金簪令她驚喜的并非是金子做的,而是其并非尋常樣式。

    一把小刀,一把小劍,一根箭支。

    都是非常袖珍的大小。

    李卿落捏了捏它們的硬度,發(fā)現(xiàn)它們并非普通黃金那樣容易彎折變型,尾部的鋒利和尖銳,竟可以輕易扎破任何東西。

    李卿落微微一笑:果然,他向來知道她最喜歡什么。

    李卿落拿著小刀在手心摩挲。

    想起一事來:“昨兒讓你辦的事,辦的如何了?”

    雀兒:“姑娘放心。奴婢把信遞出去,今兒早上東西就給送來了。”

    說著雀兒去一旁的梳妝臺上取來一個錦囊。

    錦囊里,正是那枚玉白色鏤空月牙的玉佩。

    當(dāng)初真正的潘璃被沁玉公主推進(jìn)湖中害死,這枚玉佩被楊欽武意外撿到。

    后來裴家為了幫沁玉公主逼問這枚玉佩的下落,綁了不明真相實乃十二娘的‘潘璃’到裴家地牢。

    結(jié)果裴十二娘雖然跟著自己一起逃了出來,但潘家和裴家的梁子就此也算是真正結(jié)下了。

    潘璃如今走到哪里,都有寸步不離的武婢跟著。

    而且李卿落聽說,潘府如今和裴十二娘的親爹娘走的很近。

    想到十二娘重獲新生,還逐漸幫自己爹娘走出痛苦陰霾,也為她高興不已。

    不過,這枚玉佩李卿落自拿到手中后,還沒有找到機(jī)會真正利用過它。

    如今,這個時機(jī)終于等到了。

    “去把殺五喊來�!�

    殺五來見李卿落,李卿落將玉佩遞給他:“將它悄無聲息放到那位靜貴人身上,你可能辦到?”

    殺五雙手接過:“姑娘放心便是�!�

    李卿落又叮囑他一句:“臉上的刻字,小心不要露出來了�!�

    殺五摸向臉上被畫成一根小藤蔓的黥字,

    低頭應(yīng)道:“是�!�

    等殺五離開后,李卿落將手中的三把小金簪攤開:“雀兒,上妝�!�

    南山林場。

    李卿落剛跟著祖母去了林場,才在營地給三位宮中之主請了安,就被南屏郡主給拉著匆匆上了馬。

    “落兒姐姐你可算來了�!�

    “那些郎君已經(jīng)進(jìn)林場半個時辰,獵物都打了一堆送回來。”

    “再等半刻鐘,就該到咱們女娘上場的時候了,你再磨磨蹭蹭,我可就不等你了!”

    李卿落連忙告罪:“都怪我,睡得太沉起得太晚�!�

    “不耽擱你看崔七郎吧?”

    南屏郡主瞬間紅了臉:“哎呀,你取笑人家�?炜�,咱們排到前面去!”

    潘璃在一旁小聲告訴李卿落:“從崔七郎進(jìn)去后,她的脖子都快伸斷了�!�

    “不過,那崔七郎還真有本事�!�

    “聽說昨兒就打了不少東西,今日又是第一個送了獵物回來的�!�

    李卿落:“公主府派了幾個人盯著她?”

    李卿落真怕一進(jìn)林場,這南屏郡主就會像離弦的箭,根本找不著人影。

    潘璃:“派了六個侍衛(wèi),放心吧。”

    “待會兒號角一響,在林子里的郎君們都會立即停止狩獵�!�

    “為了以免誤傷到咱們進(jìn)去找點樂子林子里也到處都是皇家侍衛(wèi),她便是真的跑丟,也能找回來的�!�

    李卿落是第一次來皇家獵場,更是第一次參加夏藐。

    所以坐在人群中,不免還有些緊張。

    就在號角響起的瞬間,侍衛(wèi)匆匆來報:“報——”

    “稟皇上,肅王殿下領(lǐng)北圖兵剿匪大勝而歸,前來復(fù)命,求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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