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是故意在找茬?”
云歲晚到泉城的時候已是八月下旬。
踏上泉城的土地時,云歲晚只要一個感覺:熱。
烈火般的陽光毫不掩飾地直接傾瀉下來,不帶任何矯揉造作的成分,仿佛要將人烤化一般。
云歲晚進(jìn)泉城的第一日就感受到了南方的炙熱。
幸好早先就拖這邊的牙人租好了宅子,主仆一行人找到牙房交了錢,拿著鑰匙這才去了宅子里。
之前多給了錢,已經(jīng)讓牙人收拾過了。
因此只需要將帶過來的物品填進(jìn)去就是了,并不算費(fèi)事。
進(jìn)屋冷翠和冰香就忙著燒水,鋪床。
云歲晚進(jìn)水房好好生生地洗了一番,褪去了一路的疲勞和暑熱,整個人總算是涼快了下來。
她坐在門口有風(fēng)的地方拿著扇子扇風(fēng)乘涼。
這才有空閑將周圍好好打量了一番。
相比望京,這里建筑沒有那么有序,但卻別有一番情致,左邊是假山和花園,背后就直接連著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又栽了許多的果樹。
而右邊是一排排廂房,后面是一大片后庭,后庭后又連了一個涼亭,是供人主這邊的人偶爾去涼亭出透氣。
總之就是想到哪里修到哪里,但云歲晚卻覺得這宅子實(shí)用性挺強(qiáng)。
冷翠和冰香從外面買了解暑的綠豆冰沙來。
一進(jìn)門冷翠就道:乖乖,這地方也太熱了吧?都快軟成泥了。
云歲晚望過去,吩咐道:我瞧著這天氣實(shí)在熱得人心都發(fā)慌,一會兒多往園子里放些水吧。
冷翠點(diǎn)頭。
果然,一放水,有隱約的熱氣騰起,等水全部滲透下去之時,整個園子一下就涼快了下來。
云歲晚這才小憩了一會兒,再醒來已經(jīng)晚霞漫天。
不得不說這泉城雖然熱,但這樣的晚霞確實(shí)是在望京難以見到的。
云歲晚見著園子外面人聲漸漸多起來,叫來冷翠。
“今天咱們出去吃飯吧,將程媽媽和冰香叫上,算是給自己接風(fēng)洗塵了�!�
云歲晚出來之后,就近選了一家酒樓。
伙計(jì)領(lǐng)著到了一處靠窗的位置。
而隨著夜幕降臨,整個泉城燈火通明,宛如一個不夜城。
琳瑯滿目的鋪?zhàn)忧盁艋\高掛,人們來來往往,讓人仿佛置身一個熱鬧的世界。
所以這才是泉城本來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日,云歲晚就是吃吃逛逛,將整個泉城的情況摸了個透,這才開始著手找自己的鋪?zhàn)印?br />
雖然辛苦,但云歲晚卻覺得并不疲累,除了天氣熱得人難受。
等找到了鋪?zhàn)樱酉聛砭褪嵌ㄘ�,畫圖,做首飾等等。
日子有條不紊地向前邁進(jìn)。
-
望京。
裴硯桉得到云歲晚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其走后的第十日上頭。
永福來報信的時候,裴硯桉剛處理從公門回來。
永福向裴硯桉稟告道:“爺,有大奶奶的消息了�!�
裴硯桉身子一頓,“去了哪里?”
永福拱手,“泉城�!�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裴硯桉先是一驚,隨后扯扯嘴角。
“也是,既然要走,當(dāng)然是要尋個遠(yuǎn)的地方�!�
裴硯桉看向永福,“即刻派一個我們這邊的人過去,幫著看好大奶奶。”
“我這邊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即刻趕過去。”
與此同時,商扶硯的信也到了。
之前裴硯桉向其詢問云歲晚的下落,這會兒剛好收到回信。
他打開信函,果然所說也是泉城。
裴硯桉神情有些落寞,看著手里的信函,不禁覺得諷刺。
自己和云歲晚做了幾年的夫妻,到頭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去了哪里。
反而一個外人卻比他清楚得多。
果然啊,他這個丈夫看起來并不合格。
日子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云歲晚這邊鋪?zhàn)右矞?zhǔn)備得差不多了。
她之前在門口支棱過一個小攤,零散地賣了些首飾,想試試人們的反應(yīng),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雖然初來乍到,但因著云歲晚家的東西便宜,又是打著望京分號的做派,自然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天,云歲晚正在鋪?zhàn)由厦缶陀腥四弥靶偵显囐u的東西來質(zhì)問。
那女子將東西仍在地上,“瞧瞧,這就是你們凌云齋的東西。我買回去給我婆婆祝壽,結(jié)果剛帶上這發(fā)釵就自己斷了。”
“你們用的究竟是什么劣質(zhì)材質(zhì)��?”
“果然是應(yīng)了那句便宜無好貨的話�!�
這么一嚷嚷,門口很快就圍了人。
“這不是剛開的鋪?zhàn)訂�?�?br />
“對啊,之前不是說這東西好,價格也實(shí)惠嗎?敢情都是用的劣質(zhì)材質(zhì)�。侩y怪這么便宜呢。”
云歲晚蹙眉,俯身去將東西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
然后看向那女子,“你是說你拿去給你婆婆做生辰禮物,然后就斷了?”
“對啊,你這根本就是劣質(zhì)的東西�!�
云歲晚輕笑:“那具體可以說下怎么斷的嗎?”
“是拿在手上就斷了,還是說戴在頭上的時候就斷了?”
“這斷法又是如何斷的?是清脆一聲,還是沉悶一聲?”
那女子被這么一問,臉色緊張起來,只一口咬定反正就是斷了。
“這斷了就是斷了,哪里有那么多講究?”
云歲晚冷哼一聲,拿著那發(fā)釵攤開給圍過來的人道:“剛剛這位姑娘說我這釵子是自己斷的,可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斷的,所以我就好奇看了看。”
“可這釵子斷口齊整,沒有絲毫毛刺,分明是被人用鋸子鋸開的�!�
云歲晚將東西遞給那女子,“這位姑娘,你不解釋解釋?”
那女子一臉窘迫,“這,這自己斷也能齊整口啊。”
云歲晚頓了頓,不慌不忙地道,“是嗎?那姑娘頭上戴著金云齋的頭釵,手上又帶著金云齋的手鐲,又如何解釋?”
“金云齋的東西可比我這里貴多了,姑娘能買得起金云齋的東西,卻給自己婆婆買便宜的頭釵,這是你做媳婦的不孝順呢還是說——”
云歲晚一下扯住那姑娘的胳膊,“你是故意在找茬?”
“你分明就是金云齋的人,只不過因?yàn)榧刀饰疫@兩日搶了你們的生意才來故意尋釁挑事的吧?”
眾人一聽這話,恍然大悟。
“感情是嫉妒人家生意好啊”
“這沈是為了搶生意不擇手段啊�!�
“就是啊,欺負(fù)人家一個初來乍到的算什么本事?”
云歲晚死死抓著那女子丟給店里的伙計(jì),“報官,就說有人故意挑事,栽贓陷害�!�
說完,云歲晚看向眾人,“我凌云齋在望京開鋪?zhàn)拥臅r候就說過,我們的東西真材實(shí)料,之所以價格公道不是因?yàn)槲覀冇昧肆淤|(zhì)的材質(zhì),而是我希望每一個普通百姓也配戴上更好的首飾�!�
云歲晚說得不卑不亢,周圍百姓都紛紛叫好。
她當(dāng)即又道:“為了回饋大家的信任,三日后凌云齋正式開業(yè),所有東西禮讓兩成價格�!�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應(yīng)和道:“好好好,到時我要來買�!�
鋪?zhàn)永锕苁碌某2滩蛔】滟澋溃骸霸评习暹@一招將計(jì)就計(jì)妙哉。”
云歲晚笑起來,“不過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罷了,眼下就看我們這三日后的開業(yè)打不打得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