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詭計(2)
望著蕭衍衡遞過來的茶杯,顧雪染的眼睛,微微瞇起。
“夫君,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體貼了?”
蕭衍衡笑得極為勉強。
“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他頓了頓,故作嘆息。
“我也想通了,這三年你受委屈了。從今以后,我會好好對你的�!�
蕭衍衡說著,溫和地對著顧雪染投去一抹溫和的笑。
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像極了年少時,顧雪染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前世的顧雪染,就是被蕭衍衡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給欺騙了。
捏緊手中的帕子,顧雪染對著蕭衍衡,勾唇一笑。
“有夫君這番話,我就知足了。”
蕭衍衡伸手握住了,顧雪染的手,輕輕拍打。
“我能有你作我的妻子,亦是我的幸運。”
說話間,他將茶杯舉到了顧雪染的唇邊,“喝了它吧,日頭逐漸熱了�!�
蕭衍衡含情脈脈地望向顧雪染,很像一個溫和體貼的丈夫。
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顧雪染。
仿佛顧雪染不喝,他這雙眼睛就不會移開。
顧雪染心里清楚,她要是不喝下這杯茶水,這蕭衍衡就會不依不饒。
她銀牙幾乎咬碎。
俏臉上,卻浮現(xiàn)了一抹嬌羞的笑容。
“謝夫君關懷�!�
接過酒杯,顧雪染以寬袖遮面,仰頭飲了杯子中的茶。
喝完,她把茶杯遞給了蕭衍衡。
蕭衍衡垂眸,看到了杯中的茶水喝完,不禁勾唇。
他笑著看向顧雪染,“夫人,茶可好喝?”
顧雪染笑意盈盈,“好喝,入口微苦,含在舌尖,竟然品出微甜�!�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道�!笔捬芎庑Φ蒙跏情_心,眼底卻是藏著譏諷。
一列馬車浩浩蕩蕩地行駛了兩個時辰,約莫傍晚才到寺廟門口。
柳如煙獨自坐在馬車上,如坐針氈。
她把張嬤嬤叫來。
“世子妃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了?”
張嬤嬤左右張望,方低頭小聲說:“世子說了,夫人已經喝了那茶�,F(xiàn)在似乎有些水土不服。”
柳如煙臉上露出擔心,眼里卻閃爍著激動。
“世子妃身體不適嗎。”
張嬤嬤難掩開心之色。
“對,聽說她頭暈得很,走路都得丫頭扶著呢�!�
等看到顧雪染時,柳如煙在張嬤嬤的攙扶下,走過去問:“姐姐,你可還好?”
顧雪染虛弱地由春華、秋實攙扶著,有氣無力地道:“許是昨晚上著涼了,等下到了寺廟的客房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話音未落,顧雪染險些栽倒。
春華趕緊用力攙住她。
“小姐,您沒事兒吧。”
顧雪染輕輕擺手,秋實趕緊叫來步輦,把顧雪染抬進寺廟的客房。
看著主仆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柳如煙和走過來的蕭衍衡對視了一眼。
蕭老夫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忙把蕭衍衡叫了過去。
“雪兒,怎么了,竟然是被人抬著走的?”
蕭衍衡拱手,“祖母,莫要擔心,雪兒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您若是不放心,吃過齋飯后,您可以去看看她�!�
蕭老夫人點點頭,“那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門一關上。
剛剛躺在床上的顧雪染,立即坐起。
“秋實快給我你的一套衣服�!�
“小姐,你怎么醒了?”秋實一轉頭,就看到顧雪染好端端地坐在床頭,她不禁嚇了一跳。
顧雪染言簡意賅地解釋。
“等會兒,會有一個男人闖進屋子里,你們兩個就守在門后,一人舉起木棍,賤人就打。打死了算我的!”
一向膽大的春華,聽到顧雪染這句話,也不禁張大嘴巴。
“小姐,您是不是燒糊涂了,說胡話?”
顧雪染起身,一臉嚴肅。
“不是胡話,再慢一點,小姐我就會失去清白了�!�
春華、秋實一聽,嚇得臉色蒼白。
她們不再多問,緊張地給顧雪染換衣服。
須臾之后。
一個丫鬟打扮的丫頭,從一間客房匆匆走出。
此時天已經全黑。
夜空上懸掛著一彎月亮。
山上的風很大。
呼呼地刮著。
一個男子閃進了丫鬟剛剛出來的客房。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蕭衍衡和柳如煙趕了過來。
身后還跟著好幾個身材高大的家丁。
蕭衍衡大步向前,舉手用力拍門。
“雪兒,開門,我和如煙來看你了,開門�!�
屋子里沒動靜。
蕭衍衡和柳如煙對望一眼,伸手又加大力氣敲門。
“雪兒,開門�!�
屋子里突然傳出嗚嗚的叫聲。
蕭衍衡興奮地和柳如煙對望了一眼,轉頭對身后的家丁喊道:“快撞門,夫人有危險了!”
“是,世子。”
幾個高大的家丁,走到客房門前,用強壯的胳膊,輪流撞擊房門。
不一會兒,只聽哐當一聲,門被撞開了。
蕭衍衡第一個大步沖了進去。
“雪兒,你怎么不開門?”
他興沖沖地來到床邊,等著看顧雪染衣不蔽體的模樣。
可等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時,臉上的獰笑,瞬間僵硬在臉上。
他一把揪住男子,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夫人呢?”
男子嗚嗚地叫。
蕭衍衡將男子口中的布拿出,男子哭喪著臉道:“世子救我!”
“世子,你認識這個淫賊?”春華拿著木棍,從門后走出。
蕭衍衡轉身,看到春華、秋實竟然還在屋子里,臉色不禁一變。
他慌忙地把布,又重新塞進了男子口中。
“我不認識�!�
他朝著家丁使了一個眼色。
“還不趕緊把這個淫賊帶走。”
“老夫人到。”房子外,傳來了容嬤嬤的聲音。
站在蕭衍衡身后的柳如煙,扯了扯他的衣袖。
“夫君,老夫人來了�!�
蕭衍衡臉上露出慌張,忙讓柳如煙出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蕭老夫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蕭衍衡見她臉色嚴肅,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祖母,我在雪兒的房間里,抓到了奸夫!我懷疑,雪兒她和”
“夫君,我今晚一直和祖母在一起�!闭驹谑捓戏蛉松砗蟮念櫻┤咀吡顺鰜怼�
蕭衍衡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你不是應該在房間里躺著嗎�!�
柳如煙也接過話茬。
“姐姐,我記得你一直躺在房間里的。你怎么突然不見了,難道是因為房間里多了一個男人,所以你逃跑了嗎。”
她這番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顧雪染。
春華從屋子里走出來,臭著一張臉。
“柳小娘,我家夫人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去伺候老夫人了�!�
秋實也過來解釋。
“夫人還說了,老夫人最近身體不好,她要趕緊去看看。”
柳如煙身邊的張嬤嬤冷哼。
“春華、秋實,你們是夫人的陪嫁丫頭,當然幫著夫人說話了。”
蕭衍衡冷著臉,瞪著春華、秋實。
“來人啊,把這兩個丫頭押下去!”
“是。”兩個跟隨蕭衍衡的家丁,立即沖了出來,各拉住一人,就要把春華、秋實拖走。
“放肆,我這個老婆子,還沒死呢!”蕭老夫人將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上。
亂糟糟、喧鬧的環(huán)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蕭衍衡緊張地看向蕭老夫人。
“祖母,這兩個小丫頭明顯在撒謊!”
蕭老夫人抬手舉起棍子,就往蕭衍衡打。
“她們沒有撒謊!今晚,雪兒的的確確就在我的屋里伺候我。我們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才趕過來的。阿衡,你是雪兒的丈夫,難道你要任人給雪兒潑臟水,讓整個侯府蒙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