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中年叛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動的是你的手,你這么多年學的東西就白費了�!辟R銘的游戲有分寸感,但是許濃沒有,不在意旁人,更不在意自己,憑借他刻意或是無意地招惹上自己就可以窺得一二。
他是一種又純粹又邪惡的美,是用鮮血澆灌出來的彼岸花。
“想過啊,可如果生活里只是刷日常的話,會很無聊的吧?總要打一些副本的�!痹S濃將生活比作游戲,說的滿不在意又云淡風輕。
這樣的許濃,讓賀銘的靈魂顫栗,對于他而言,這些都是惡劣的小游戲,賀銘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他覺得無聊了,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許濃,以后別做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我會擔心�!辟R銘緊緊握著許濃的手,說的情深如許的模樣。
可許濃覺得,他現(xiàn)在遇到的最危險的事,就是招惹了眼前這個人。
施虐者偶爾也可以是受虐者,許濃的腿骨碎裂的那一瞬間,深入骨髓的痛感順著神經(jīng)一直傳遞到大腦,那些人的警告他一點都沒聽見。
生理性的痛覺讓他唇色發(fā)白,忍不住地往外冒著冷汗,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地向他們求饒,等到他們離開后趁自己疼得昏過去之前撥通了急救電話后理所當然地睡著了。
后來的事情,就是手術(shù)后他給賀銘打電話,然后賀銘趕了過來,就這么簡單,他不覺得有什么。
可眼前這個人說他會擔心,他說會擔心啊,那自己就勉強信了:“好,我以后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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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許濃說的一定注意,賀銘可不敢信。
但是這次的事情的確要報復回來,肯定是要的,他賀銘的人即便再會玩那也是他的人,還輪不到別人教訓。
何況自己都舍不得碰壞的人就這樣被別人弄進了手術(shù)室。
說實話,他不太知道姚家二少是何許人物,畢竟他年紀確實不小了,年少有為,和他們的父母混的才是一個圈子。
回去問了路柒才知道是誰:“姚志鑫?賀董你什么時候和錢過不去了?”
路柒查了查賀氏和姚家的生意往來義正言辭地告訴他,說實話沒有多大的生意往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賀董還想聯(lián)合他圈子里的人一起孤立姚家?不是,人到四十中年叛逆了嗎?玩這么幼稚的把戲?
天涼王破是吧?路柒想勸賀銘去醫(yī)院里查查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戀愛腦�!辟R銘理所當然地蹦出來一句,“反正和你們的工資多少又沒關系,也不是說崗位沒有了,我就裁員。
這么大個集團,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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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也對,她一個丫鬟管主子什么事?我努力工作給主子買瑪莎拉蒂?
其實作為老板,賀銘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他有能力他的父母有遠見啊。
“那就按你說的做?”路柒還是問了一句。
賀銘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這個集團在十幾年前,的確是靠賀銘一個人撐起來的,用年輕作為資本,他也曾點頭哈腰,陪酒賣笑到胃穿孔過。
在這里,他就是一言堂。
“哎,不是,老大,我是說,你這樣做,是為了誰��?
那個漂亮小孩?”路柒從未見過賀銘這種萬惡的資本家為了自己的情人不要錢的,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那林少爺怎么辦?
“嗯�!辟R銘推了推鏡框,淡淡地回了一句,這是他下注最大的一場賭局。
“真的假的?”路柒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猜�!辟R銘也就只有在同輩人面前才能偶爾表露出這樣俏皮的一面了,大部分場合都要維持他身為長輩的威嚴和溫柔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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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實際上,他也難以回答這個問題,愛情在生物上來講是激素的作用,而兩個人在一起總有消退的一天。
對于愛情的解釋太過縹緲,而往里面投入的成本是不可估量的,賀銘是個生意人,他不愿意去做這樣的事。
其實,他和林錦川在一起很自由,和許濃在一起很有征服欲,分不清誰好誰壞,也或許他本身就不是個好人,三心兩意的時候多了,又何必在意這一次。
只不過這次的人選里,是他在意的人。
不過林錦川有了喜歡的人,這樣也好。
至少自己不會有哪天忍不住的時候去把小朋友禍害了。
“幼稚,我要工作了,你快走吧,否則公司里明天就都傳我和你有一腿了�!甭菲夥藗白眼,做了一個驅(qū)趕的動作,示意賀銘可以走了。
最近賀銘遲到早退的厲害,其中的原因和許濃脫不了關系,如他所說的,他“戀愛腦”。
工作的事,當然有手底下的人管,可男朋友受傷這件事,只有自己去關心。
賀銘到病房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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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虛掩著,屋內(nèi)的窗簾拉的大開,橘暖色的光透了進來,一抹灑在了床邊的地板上。
許濃坐在床邊,整個人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腿上還打著石膏,唇色有些發(fā)白,或許是里面的肋骨還沒長好。
好幾天前,他就跟自己說,要出院了,是自己非要讓他再待上一周。
傷筋動骨一百天,其實這樣的事情的確還是回家養(yǎng)著比較好。
少年抱著原木的吉他,額間的碎發(fā)垂落下來,偶爾撥弄的指節(jié)細長而富有力量感,唇瓣偶爾張合輕哼著旋律。
他是學繪畫的,但似乎對音樂也頗有興趣。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他很美好,游戲人間的時候也同樣惡劣。
無論哪一方面的許濃,都能帶給賀銘很深的觸感,令人琢磨不透,也同樣令人沉溺。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知道喜歡和愛嗎?真的有人本身最骯臟不過的欲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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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物質(zhì)和財富的追求。
這幅場景很美好,美好的像一幅畫。
因為不舍得打擾,賀銘在病房外停留了許久才推開房門進去,他手上還拿著剛燉好帶過來的排骨湯。
許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望向賀銘,笑意逐漸浮上臉頰,清淺的聲音叫了一聲:“賀先生�!�
眼前這個人最懂得怎么用最干凈的模樣和姿態(tài)去勾引人,賀銘走到許濃的面前,半跪下身是臣服的姿態(tài),臣服在他的小王子面前,一只手放在許濃的腿上,抬眼注視著少年,深情而溫柔的眼神,另一只手拉過他的上衣,迫使人俯下身來。
少年半抱著吉他,一只手還扣在弦上,猝不及防的舉動,發(fā)出了一聲不算刺耳的聲音。
賀銘仰著頭,咬上了許濃的唇瓣反復的碾磨吮吸著,帶著幾分失控的侵略欲試圖撬開少年的唇齒。
許濃眼底帶著幾分戲謔,看著賀銘的意亂情迷,毫不留情地咬上他的唇瓣。
賀銘痛呼出聲,下意識地張開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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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濃反守為攻,探入賀銘的口腔中與人唇齒交纏著,淡淡的血腥味想是破了皮,許濃只覺得興奮。
一個淫靡而濡濕的吻過后,兩人都喘著氣,賀銘覺得唇瓣有些刺痛,下意識地用指腹摸了摸,其實已經(jīng)破了皮。
他不喜歡情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是男朋友除外:“濃濃,我真的覺得有一天會栽在你身上�!�
賀銘的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許濃也是將信將疑,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賀銘的模樣,戲謔地撥弄了幾個琴弦,而后告訴他:“成年人玩什么碰碰車,還是跳樓機有意思。”
而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頭呢。
也是,賀銘眉眼微彎,手掌侵入了許濃的腿間,隔著布料略帶挑逗似的撩撥。
許濃伸出一只手來制止住了他的動作:“別動,再弄就硬了。
我現(xiàn)在的情況,想做點什么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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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接了個吻,他就覺得胸口疼,再折騰點別的,只怕要二次受傷,許濃放低了音調(diào),帶著幾分撩撥人的意味,桃花眼含情:“除非是,賀先生坐上來自己動�!�
賀銘這才收手,他只是喜歡掌控,并不是說非要做,但是讓他心甘情愿地在這種場合獻出他的老菊花也是不可能的。
賀銘起身坐在許濃的旁邊,把人手上的吉他隨手拿了過來扔在床上,打開保溫桶遞到許濃面前:“今天是玉米筒骨湯�!�
許濃接過保溫桶,一臉為難地看著賀銘:“又是骨頭湯?”
“吃什么補什么,這些老話總歸是有點道理的。”賀銘告訴他。
“要不是賀先生做的,我都不想喝了。”許濃咕噥了一聲。
“你知道是我做的?”賀銘心下一軟。
“賀先生的廚藝很好,嘗一次,就忘不掉了�!痹S濃如是說道,“總不能是家里阿姨做的吧?”
有時候,假亦真時真亦假,賀銘既然用了這份心,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份心意,許濃都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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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倒挺挑�!辟R銘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和林錦川一樣挑。
“賀先生,我感覺,其實我可以回家了,不用這樣浪費錢�!痹S濃用勺子喝了一口湯,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很長時間不能上學,這個大五他可能上定了,只可惜了林錦川那個小傻子還擔心自己留級。
現(xiàn)在倒是不用擔心了。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過來帶你辦理出院手續(xù)�!辟R銘告訴他。
“早上,中午,還是晚上?”許濃按捺不住的喜悅。
“下午,等我下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