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弟弟對我好,是因為我生病了�!�
兩人酣暢完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劉墓明天一早還要去上課,他迅速將被弄亂的貨架收拾整齊,就先回家睡覺了,劉朝在收銀臺站著,身體里的精液和淫水簡單清理干凈了,卻一直覺得有液體在流淌出來。
腹部也開始隱隱作痛,隨著時間的流逝,痛楚越發(fā)尖銳的清晰,痛得他直不起腰,兩腿發(fā)軟打顫。
“嗚啊、啊”墜脹難忍的痛在腹部炸開,他伏在收銀臺,只覺得剛剛被劉墓捅開的地方火鉆心的疼,冷汗瞬間就布滿了額頭和后背。
玻璃門被推開了。
涼風灌進來,他整個人緊緊蜷縮起,粗重短促地抽吸著氣。
“拿包利群。”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
劉朝整個人都痛得慘白,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戰(zhàn)栗不止。
“喂,我要一包利群�!蹦侨苏Z氣不耐煩,伸手推了把劉朝的肩膀。
劉朝的身體晃了晃,竟是直直跪摔在了地上,雙腿用力收緊曲起,手掌死死捂著腹部,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在地上。
根本沒有用力推搡他的年輕人嚇了一跳,迅速跑到他的身邊蹲下:“我操!哥們兒,你怎么了?我也沒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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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我的、肚子好痛”劉朝竭力從令人窒息的疼痛里抖著聲音回答了他。
年輕人把劉朝送去了醫(yī)院,替昏迷不醒的劉朝忙上忙下,拿到了劉朝確認懷孕的報告單。
他納悶一個男人怎么會懷孕,翻來覆去看那張報告單,在走廊撞上了旁人的肩膀。
報告單飄落在地上,那人先他一步撿了起來。
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的青筋一直延伸男人挽起的白大褂袖口,年輕人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哥?”
男人瞇眼看了遍那張孕檢報告單,抬眼冷冷睨著他,陰沉地開口:“孫章河,你把誰的肚子搞大了?”
孫章河慌了:“不是、哥,你聽我解釋!”
和孫章河一起進了劉朝的病房,報告單上的名字和病床上局促的人對照上,孫章橋認出了劉朝——幾個月前來找他做過心理咨詢的兄弟。
同樣是對自己的弟弟抱有骯臟思想的人,他當時橋垂眼看著手里毫無份量的薄薄一張紙,目光沉了下去。
不過他很快就掩過那絲不該有的情緒,溫和地笑起來,率先和劉朝打了招呼:“劉朝,還記得我嗎?”
“嗯”劉朝緩慢地點點頭,面對兩個即使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惡意的陌生人,他依舊小心翼翼攥緊了被子,臉上帶上警惕。
孫章河在旁邊瞪大了眼睛:“你們認識?!”
沒有人理他,孫章橋把報告單遞給劉朝:“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劉朝整個人愣了一瞬,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又遲鈍地搖搖頭,接過報告單認真看起來,但并不能看懂什么。
“懷孕是什么、意思?”
孫章橋愣了一下,孫章河咋咋呼呼在后面大喊起來:“你是傻子吧,啥都不知道?”
孫章橋反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危險地瞇起眼睛:“你從現(xiàn)在開始閉嘴,不然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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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哥好兇”孫章河捂著腦門哀嚎。
看他老實了,孫章橋回過頭和劉朝解釋:“懷孕就是你的肚子里有小寶寶了,就像你們爸爸媽媽生下你一樣,你也會生下他。”
“那”劉朝愣了下,依舊是懵懵的,“他會、和弟弟一樣、聰明、帥氣嗎?如果和我、一樣,又傻又笨,還是不要、生下來了。”
“不會的,他會和你弟弟一樣聰明帥氣�!�
孫章橋被他小孩一樣天真的思維笑到,想起來劉墓在他這里買的精神治療類藥物,“懷孕以后就不能吃藥了,對胎兒有影響。”
“什么、藥?”和上次被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一樣,劉朝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聽不懂這個人說話。
孫章橋也疑惑地皺眉:“上次見過之后,你弟弟沒有給你嗎?”
“嗯”劉朝坐在床上靜靜地思考了一番,慢吞吞從衣兜里掏出來兩罐糖,“弟弟、只給了、我、糖�!�
他把紅色的擰開給孫章橋看,頗有小孩子炫耀玩具的驕傲感:“這個是、味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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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把藍色的擰開:“這個、不好吃,這個是、苦的,很難吃�!�
孫章橋一眼就看出了裝在罐子里的藥丸,他不知道劉墓是怎么哄過了劉朝,順著劉朝的話往下說:“苦的就是不能吃的,以后你就不要吃了。”
劉朝的臉色變得為難:“可是,弟弟說、必須、一起吃�!�
“你那么聽他的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孫章橋失笑,藥明明那么苦,這孩子居然能真當成糖天天乖乖吃下,要是孫章河有人一半聽話,他就謝天謝地了。
“嗯,弟弟、很聰明,也很厲害,他說什么、都對。”劉朝每次提起劉墓的時候都是帶著自豪的心理,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哄騙這條路行不通,孫章橋只能和他實話實說:“可是你弟弟是騙你的,這就是我說的藥�!�
他把劉朝手里握著的藍色罐子拿起來:“你生病了,所以要吃藥,但是現(xiàn)在懷孕了,吃藥會影響到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不能吃了�!�
劉朝茫然地眨眨眼睛,面色突然變得無措。
“怎么、怎么會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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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要吃藥?
我生病了嗎?
他想起被最近的快樂時光模糊掉的一段記憶。
記憶里有數(shù)不盡的大雨,密密麻麻的腐爛驅(qū)蟲,他不應(yīng)該被劉墓抱在懷里,他是骯臟的怪物。
他應(yīng)該死掉才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活下來了。
啊,是因為不能給弟弟制造麻煩。
然后弟弟帶他去見了這個年輕的叔叔,然后弟弟開始擁抱他。
原來弟弟突然對他很好,是因為他生病了啊。
“啊是這樣、的啊”梳理清晰一切的劉朝睫毛顫了顫,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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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章橋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再次和他講解:“懷孕了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激烈地做愛了,孕早期胎兒著床不穩(wěn),很容易導(dǎo)致流產(chǎn)的,你被送進醫(yī)院就是這個原因吧�!�
劉朝還沒有回過神,沒聽進去他的話,埋著頭輕輕問了句:“什么、是做愛?”
孫章橋沒想到他的知識這么匱乏,絞盡腦汁想了個通俗易懂又體面的話:“總之就是短時間不能再讓你弟弟碰你下面那個特別的地方了�!�
孫章河在一邊聽得云里霧里,什么特別的地方?什么弟弟?所以為什么懷孕了?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這樣嗎?”劉朝再一次自言自語。
可是不給弟弟碰下面的話,他對弟弟來說就更加沒有價值了。
弟弟就不會再抱他了,也不會給他買東西,不會給他好臉色,不會和他一起走在大街上。
弟弟又要開始嫌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