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義
開學(xué)后的生活也算是規(guī)律了一點,但沈漾更忙了一點,有公司想找他們樂隊簽約,亂七八雜的還在談。周寂是被寧寧叫去拍片子了,拍什么研究生作業(yè),要搞一部劇情短片,說是在隔壁省的山區(qū)里待半個月。
那半個月周寂幾乎忙暈了,他們這個拍片子的流程走的很專業(yè),但又很忙碌,從開機(jī)之后,幾乎都是從早到晚的忙,再趁著喊卡的間隙玩會手機(jī),給沈漾發(fā)點消息。
晚上收工之后,就是按照慣例的和沈漾打電話,他們兩個兩人都看上去很疲憊,周寂就笑著看著沈漾問道:“最近怎么樣?”
“還行,就是錄歌,搞發(fā)行�!鄙蜓嗔巳嗄X袋,把頭發(fā)都揉亂了“你怎么樣?”
“還行,累是累,但腦子里就不會想太多東西。”周寂道。
“等過幾天我這邊結(jié)束了去找你�!鄙蜓粗R頭道:“穿暖和點,我看那邊晝夜溫差大,別感冒了�!�
“好,等你。”周寂笑道:“在這邊認(rèn)識了好多人,超級有意思,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等你過來我們一起去吃�!�
“好�!�
他們兩個又說了點別的,周寂就開始犯困了,他發(fā)現(xiàn)只有和沈漾在一起或者是聽到沈漾聲音的時候才能睡著。
當(dāng)然,周寂知道沈漾也是這樣,他發(fā)現(xiàn)沈漾其實很不喜歡一個待著,一個人待在屋子里,他是一個很需要陪伴的人。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大于那種輕飄飄的愛,周寂還是更加確信人和人之間無論什么關(guān)系都是有利可圖的,如果只是情感,那太不牢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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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一天收工的很早,他們整個劇組吃完飯后,周寂就和寧寧去喝酒了,他們在一家小館子里,點了一些下酒菜,就聊天。
寧寧問周寂:“你畢業(yè)后什么打算?還想著要自殺嗎?”
“不知道�!敝芗藕戎频溃骸翱赡苓會吧,我沒有什么理想和愿望,也沒有很太想活著,如果不死我也不希望我活著�!�
周寂的話說的很矛盾,但寧寧知道周寂這人就是這樣,底色就是悲觀厭世,這人就是決定去死,去自殺,他一定會去做的。他作為朋友當(dāng)然也勸阻過,但也沒什么用。
本來他覺得也許周寂談了戀愛會改觀一點,但依舊還是這樣,但沒有從前那么決絕了,這也算是有點進(jìn)步。
“你和你對象說過這些沒。”寧寧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不太記得了。”周寂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沒怎么使用過大腦,很輕松,但說的話很快就想不起來了�!�
“那樣挺好�!睂帉幮α似饋恚骸澳阏劻藨賽壑�,狀態(tài)比之前要好很多�!�
周寂喝著酒道:“因為沈漾很好,他是我見過最溫柔最好的人。”
那天晚上其實有點喝多了,但剛一出飯店,周寂就看到沈漾了,他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但沈漾的懷抱卻十分溫暖,周寂挨著沈漾,吻在沈漾臉頰。
“怎么不告訴我你今天來�!敝芗旁谏蜓砩喜淞瞬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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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給你個驚喜�!鄙蜓踔芗诺哪�,在周寂臉上啄了一口“寶寶想不想我。”
“想�!边@個驚喜太過美好了,周寂很喜歡。
回到房間后,周寂就開始發(fā)暈,他躺在床上不想動,和沈漾塞在被窩里傻笑,周寂看著沈漾摸著沈漾的臉:“你那邊忙完了嗎?”
“我們幾個搞了個工作室,沒簽任何公司�!鄙蜓溃骸爸饕沁沒畢業(yè),不知道后面怎么安排,本來就是自己玩玩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火了�!�
“那你畢業(yè)打算做什么?”周寂問道。
“爸媽想讓我出國,但是我沒想好�!鄙蜓溃骸暗覀兦皫滋炝模T允他們都想著搞樂隊,再加上我覺得其實對我來說再學(xué)習(xí)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如果你要要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鄙蜓粗芗诺难劬Γ骸拔蚁攵嗪湍阍谝黄鹁靡稽c�!�
周寂沒回答,他不想告訴沈漾他想去死,也沒想過要沈漾和他一起死。
那天晚上周寂睡得很死,第二天也醒的很早。那會兒天未全亮,可以看到沈漾的臉,他看了好久好久,但無論怎么樣,他還是覺得沈漾很完美,所有的一切都很好。
沈漾的愛也很明顯,他的舉動和細(xì)節(jié),都無一不告訴周寂,他正在被偏愛。這種愛太過于直白,也太熱烈,周寂只覺得自己沒辦法適應(yīng)這么猛烈的東西。他想挑出一點什么毛病,給自己找點借口,但沒有。
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別陷那么深,但不知道是為什么要這樣。害怕末了感情變了,還是害怕沒有好的結(jié)局,。周寂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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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幾天沈漾就在這邊陪著他,中間還客串了一個小角色,殺青之后,周寂就帶著沈漾去周圍玩了幾天。
這邊晴天比兩江多很多,這個季節(jié)很舒服。周寂就和沈漾去了一個苗寨,那里早上有一個項目,就是喝攔門酒。十二道攔門酒,周寂全都嘗了個遍,他酒量好,但還是抵不住有些上頭,好在苗寨里游客少,他們倆就找了一處可以曬太陽的廊橋,曬著太陽發(fā)呆。
周寂枕在沈漾腿上,看著沈漾傻笑,又去蹭沈漾的手:“沈漾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沈漾低頭看著周寂道。
周寂繼續(xù)問:“你覺得人生的意外是什么?”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讓自己沒有遺憾�!鄙蜓氐溃骸熬褪沁@樣�!�
“如果沒有喜歡的事情呢?”周寂又繼續(xù)道。
“那就去做你覺得有意義的事情�!鄙蜓笾芗诺哪槪骸耙患∈�,一個小小的期盼,或者是為了明天去吃點什么好吃的東西�!�
周寂沒在開口,他閉上眼,沈漾就把手放到他的眼睛上幫他遮太陽。周寂就覺得,這樣也很好,他覺得這樣也很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