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目的達成,和晝丟開已經(jīng)滅屏的手機,勾起嘴角,笑得邪魅。
手機落到地毯上,發(fā)出一道不重不輕地聲響,有個東西霎時間吸引了戚喻的目光,掉落到地上的手機屏幕朝下,背后貼有一張一寸左右的照片。
戚喻坐在他身上,被頂?shù)醚聿环(wěn),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因為激烈的性事萌生出的生理淚水,滴到并蒂蓮花的花蕊上,猶如清晨的一滴朝露綴在其中,清潤,美麗。指甲陷進雙尾錦鯉的尾部,淡黑色的顏料被掐出一道道淡白色的月牙印。
背上那一層層猙獰的疤痕,雖經(jīng)過祛疤手術(shù)淡去不少,但依稀還見曾經(jīng)燒傷留下的痕跡。預計還需要兩回手術(shù)才能徹底清除。
聽到女人息了聲音,和晝抬手,潤白指尖搭在她背后的腰椎上,緩慢向下劃,指甲所到之處,激起陣陣顫栗。
涼薄的聲線,在戚喻耳畔幽幽響起,“這段時間和我弟弟的感情突飛猛進?這是在擔憂他聽到了會傷心呢?”
戚喻從手機上收回視線,直腰坐正,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和晝。看他動情泛紅的桃花眼流露出濃厚的色意,落到高挺的鼻梁,往下是薄厚適中的唇瓣,感受到微微張開的唇,吐出低低的喘息聲。
“和晝�!逼萦髟久悦k鼥V的雙眼,從欲海脫身,徹底恢復清明:“你愛好真獨特。”
“什么?”和晝掀起眼皮,女上位的姿勢,他需要仰頭來看她。
戚喻雙手捧住和晝下頜,俯身覆上那張薄唇,用力撕咬,直到破皮出血,猩紅溫熱的血液,在唇齒激烈交纏下渡入雙方的口腔之中。
和晝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咬牙忍住疼意,任由她發(fā)泄。
咬出好幾處口子,胸口膨脹的怒氣才仿佛有了發(fā)泄的小孔,戚喻松開牙齒,小口小口的往外送氣。
這個男人手機后面貼的照片,竟然是她初見竺苘那晚,被他抓去房間檢查有沒有艾滋的那天的她。
那張照片里面是從臉拍到她胸口的位置,她的頭歪到一邊,頭發(fā)凌散地黏在臉頰上。
雖然做了模糊處理,但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她自己。
他當時對她的態(tài)度明明是那樣的高高在上,鄙夷不屑的眼神讓她記憶猶新。
沒想到那時候他居然趁她昏迷偷拍下她的照片。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手頭上,還有更多她露骨的照片,畢竟她當時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沒穿。
被扒光翻來覆去的檢查,不顧她的掙扎求饒,硬生生將針管推進她皮膚里面,說只有試紙反應不夠,還需要抽血化驗才能確保弟弟的玩物干不干凈。
想起那段憋屈惡心的時日,戚喻仍舊會氣到渾身發(fā)抖,眼圈在不知不覺中染上紅意,邊掉眼淚邊怒罵:“你真變態(tài),一邊折辱我,卻又要做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和晝挑了挑眉梢,對于她的控訴全盤接受。
看到了啊?
不枉費他兜了這么一大圈!
和晝伸出舌尖,刮去唇角殘留的血液,緩緩咧開嘴角,故意裝傻:“我腿疼,下來吧�!�
戚喻手腳并用,從和晝身上爬下來,下身濕透也顧不上擦,撈起地上的衣衫一一穿戴整齊,抬腳準備走出房間。
和晝倚靠著床頭,看向窗外,今年的雪花終于在年末洋洋灑灑地落下,窗前的樹木開始掛上透明的冰霜。
“戚喻,下雪了,我腿疼。”
戚喻瞳仁微閃,往前的腳步,卻怎么都邁不出了。
和晝救過她兩次,第一次在泰國。
第二次,是在半個月前,一個陰雨綿綿的陰天。那天很冷,冷風撲打到人們的臉頰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宛若有刀子在割,又辣又痛。戚喻照常那個時間點出門上班,要走十幾分鐘的路程到公交車站,然后乘坐公交車前往花店。那天從醒來之后,她眼皮就一直跳,心頭總感覺不寧靜。結(jié)果出門剛拐過第二條小巷子,她就被不知何時出獄的羅浩宇蹲守,企圖綁架她要對她實施報復。
那天要不是和晝出現(xiàn),她怕是早已經(jīng)成為一具刀下亡魂。
想起那天的狀況,戚喻仍然心有余悸。
羅浩宇戴著鴨舌帽,從背后繞到她面前,一張嘴,露出一口空洞的牙床,鮮艷的血絲布滿整塊眼白,憤恨地看著她,沙啞干澀的嗓音,猶如一把陳年木鋸:“死八婆,把我們害得那么慘,你倒是過得逍遙自在。”一腳將她踢倒在地,緊接著朝她撲了過來,將她壓倒在地,用手死命捂住她的口鼻。
戚喻雖然奮力掙扎,但敵不過對方的力氣。肺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因為缺氧,喉嚨和肺管充血膨脹,又痛又辣。抓撓那只桎梏住脖子臟手的手腕漸漸脫力。眼睜睜看著羅浩宇揮舞起那把二十幾厘米的尖刀,猛力朝著她的心臟位置捅了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是和晝,從巷子盡頭沖了出來,用膝蓋頂開羅浩宇。
和晝的雙腿本來康復得差不多了,但是為了護住她,大腿靠近膝蓋的地方,硬生生挨了羅浩宇砍下來的利刃。一刀砍到大動脈,鮮血井噴而出,皮肉翻卷起來,傷口深可見骨。
戚喻原本想沒良心的一走了之,但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男人,卻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都扯不開。直到進了醫(yī)院,在手術(shù)室門口,幾名醫(yī)生護士一起掰開男人的手指,她才得以脫身。
也就是在那時候,她見到了那位清冷大氣的童妍希女士——
和晝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