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毀了這個家嗎?
“成寒!”
戚喻厲聲的呵斥隨著重重地巴掌聲,一起灌過成寒的耳膜。
戚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不過幾秒,成寒那白皙的肩頸上,透出一張清晰的五指印。
盛怒之下,戚喻還是殘留著最后的理智,硬生生讓高高揚起的手臂,在半空中變了個道,從對著臉頰的方向拐到肩膀上去。
被打的人卻罔若未聞,腎上腺素如同一道洶涌的急湍在體內(nèi)四處奔流。
這段時間的試探與示好,沒能得到對方任何反應(yīng)。
沒做實驗的時間里,成寒就是抱著手機等候妹妹的回復(fù)。惹得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們,紛紛調(diào)侃道,沒想到咱們的大學(xué)霸,私下居然還是個網(wǎng)癮少年。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妹妹完完整整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墒菂s收不到任何反饋。
他們畢竟做了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了,不是嗎?
這種事情,是要與喜歡的人一起。那是不是證明,戚喻也是有點喜歡他的。
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愛。
就像他對她一樣。
“寧寧,別再躲我了好不好。這段時間你不理我,害得我腦子里時時刻刻想著你今日在做什么?和誰在一起?為什么不回復(fù)我的信息?為什么不接我的視頻了?”
“我快要被你的冷淡折磨瘋了�!�
霧氣泅滿成寒因為心痛熬紅的眼眶,他抱著戚喻,語無倫次地訴說自己的想念與難過,“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哥哥喜歡你啊,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我好愛你好愛你的,你不理我之后,我快要難過死了……”
顫抖的尾調(diào)配合恰好滑下的淚珠,被淚水打濕的睫毛氤氳出濃濃的委屈感,竟有幾絲楚楚可憐的意味。
戚喻伸出雙臂抵住成寒的胸膛,身體用力朝后仰,竭力想要躲開他的貼近。陳舊的凳子,因為他們的體重與動作,被迫發(fā)出嘎吱作響的動靜。
戚喻害怕會弄出更大的動靜,萬一被成有為和莫云聽見,那就完了,所以只能壓低聲音,“成寒,你瘋了嗎?你是要毀了這個家嗎?”
終于掙脫束縛,戚喻連忙從成寒腿上爬起來,拉好睡褲,拿起枕頭往他頭上砸,三個枕頭外加兩只抱枕,都被她砸到成寒的后背上出氣。
戚喻喘著粗氣,手抖腳抖的將緊閉的窗戶打開。
寒風(fēng)灌進房間,吹散一室燥熱。
“現(xiàn)在冷靜一點了嗎?”
戚喻從地上撿起一只枕頭,抱進懷里,后背貼緊衣柜,提防他會不會再次失控。
成寒低著頭,不發(fā)一語,肩膀被戚喻尖利的指甲刮出幾道細小的破口,正在不斷往外滲血。
喉嚨宛若卡進一塊濕透的棉絮,呼吸都變得滯重。蜷縮的指節(jié)被他用力繃緊,臺燈投出暖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襯得十分孤寂與落魄。
成寒還是低著頭,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不該強迫你。”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亂倫,會對舅舅,舅媽造成多大的傷害�!�
戚喻將“亂倫”二字咬得極重,側(cè)頭看向那雙透出不可置信的雙眸,吐出一口呼吸,等情緒平復(fù)下來,才道:“在華國,我們這般罔顧人倫的結(jié)合,是要被戳脊梁骨,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舅舅和舅媽一直把我當(dāng)親女兒一樣疼愛,你要我如何與他們交代。難道要我笑嘻嘻地與他們坦白,‘舅舅舅媽,我和哥哥上床了,以后我們就是親上加親的一家人了’。”
“那我這種人不應(yīng)該被稱為外甥女,應(yīng)該叫做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之前在我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我沒有直接拒絕你,我也要承擔(dān)一半的責(zé)任。既然已經(jīng)不小心行差踏錯,那就讓錯誤停在那里就好,怎么還能繼續(xù)錯上加錯?”
“舅媽那么疼我,我卻玷污了他天之驕子一樣的兒子,我以后還有什么臉面面對她?”
“今晚的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出了這個門,我們還是表哥與表妹。你值得更好的人,不該把這份情感錯誤的投射到我身上�!�
“戚喻�!背珊畯囊巫由险酒鹕�,走到她面前,彎腰與她對視,剛剛的淚臉早已消失殆盡,眼底的柔弱不知何時被偏執(zhí)與癲狂代替。
“戚喻。”他再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周身環(huán)繞著一股森冷的氣息,讓戚喻分不清究竟是冷風(fēng)吹的,還是成寒現(xiàn)在這副不對勁的態(tài)度而引起的。
成寒攥住戚喻一只手腕,另只手拉下她的睡衣領(lǐng)口,在她胸上咬出一只帶血的牙印,一邊緩緩舔去印在牙齒上的鮮血,如同一條毒蛇一樣盯緊她,“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
???
戚喻捂著被咬疼的位置,瞪大雙眼,嘴里倒抽著涼氣,“你真瘋了不成。”
戚喻萬分不解,她哥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不講道理,不顧廉恥,仿佛被奪舍了一般。
為了讓他知難而退,戚喻干脆撒謊,“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成寒俯首在她脖頸里,“我不在乎�!�
“我很愛我男朋友,我們在海城已經(jīng)同居了。”
“我們,我們會結(jié)婚�!�
成寒頓了一下,用牙尖叼起一塊軟肉,咬牙切齒地吐出他的不甘心,“反正我們領(lǐng)不了證。讓他做大的,我當(dāng)小的,又有何不可�!�
???
成寒不顧戚喻的反抗,在她脖子靠近鎖骨的位置吮出一只醒目的紅印,“或者當(dāng)外室,當(dāng)見不得光的情人,都可以。只要我在你心里,也有一席之地就行�!�
“你……嘶……好疼……”戚喻疼到發(fā)出一聲悶哼。
瘋了瘋了瘋了,成寒真的瘋了。
成寒在戚喻的心目中,一直是禮貌懂事的哥哥形象,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何時變成,變成這副無賴潑皮。
戚喻又氣又急,油鹽不進,怎么說都說不聽,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把面前發(fā)狂的男人先給哄消停。
卻不料,剛剛她打開的那扇窗子,自外頭躍進來一道輕巧的身影。
看清來人,戚喻更是嚇到冷汗直流,下意識吸進一口涼氣。
成寒感受到她瞬間僵直的身體,從她身上直起身,感受到身后一股凜冽的氣息,并且越來越近。
他握緊戚喻的手臂,把人拉到身后護著,抬頭,與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靜默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