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瀕死譜《勇氣》， 3天壽命到賬！

    “大爺，您是不是……”她想說“糊涂了”，但看著老人眼中那燃燒般的執(zhí)著和懇求，那是一種對生命最原始的渴望，讓梁鏡如把話又咽了回去。

    她見過太多臨終病人的執(zhí)念。

    或許，這只是老人彌留之際，一個荒誕卻真切的心愿？

    “咳咳……咳……”林旭猛烈咳嗽，灰敗的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他必須拿出真東西！

    他強(qiáng)迫自己集中精神，對抗身體的衰敗和大腦的混沌，在記憶深處那名為“藍(lán)星”的浩瀚歌庫里瘋狂搜索。

    哪首歌最適合她？哪首歌能迅速觸動人心？

    有了！

    《勇氣》！

    溫暖，治愈，帶著不屈的溫柔力量！

    “歌名叫……《勇氣》！”林旭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篤定。

    他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哼唱旋律，調(diào)子跑得厲害，嗓音更是難聽，但他努力回憶歌詞，用盡力氣吐字：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

    我的愛……就有意義……”

    旋律本身太優(yōu)秀了。

    那溫柔而堅定的力量，仿佛穿透了林旭瀕死的虛弱，帶著直抵人心的魔力。

    梁鏡如原本只是出于同情，準(zhǔn)備敷衍。

    但當(dāng)那并不標(biāo)準(zhǔn)卻異常動人的旋律，以及那直白得近乎宣言的歌詞響起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首歌……

    這旋律……

    這歌詞……

    仿佛每一句，都精準(zhǔn)敲打在她內(nèi)心最柔軟、最隱秘的角落！

    她只是個普通護(hù)士，拿著微薄薪水，每天在生離死別間奔波，承受著壓力和委屈。

    她也曾有唱歌的夢想，卻被現(xiàn)實(shí)打回原形。她也曾因別人的目光、家人的不解而自卑退縮。

    這首歌，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

    怎么可能？！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我……我能看看……歌詞嗎？”梁鏡如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汽。

    她抬起頭，認(rèn)真看向林旭。

    林旭心中狂喜！有戲！賭對了！

    他掙扎著想拿紙筆，卻連抬手都困難。

    “紙……筆……”他急促喘息。

    梁鏡如立刻反應(yīng)過來，快步跑到護(hù)士站，拿來便簽紙和圓珠筆。

    林旭顫抖著伸出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握住筆，如同握著千鈞重?fù)?dān)。

    他像剛學(xué)寫的孩子，一筆一劃，極其艱難地，將《勇氣》的簡譜和歌詞，歪歪扭扭寫在紙上。

    汗水很快浸濕額發(fā)，黏在干癟的臉頰。

    每一次落筆，都在燃燒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動作很慢，字跡慘不忍睹，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卻透出前所未有的專注和熾熱。

    梁鏡如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酸楚和莫名的敬意。

    不管這歌是不是老人寫的，他此刻為了“留下”它而拼盡全力的樣子，都讓她動容。

    這更像是一種……生命的托付。

    終于，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林旭幾乎虛脫，大口喘息，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將那張帶著汗?jié)n的便簽紙遞給梁鏡如，眼中充滿近乎哀求的期待。

    “唱……唱給我……聽聽……”

    梁鏡如小心翼翼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仿佛捧著沉甸甸的珍寶。

    看著熟悉的旋律標(biāo)記和直擊心靈的歌詞，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劇烈跳動的心。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心電監(jiān)護(hù)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

    她輕輕地，帶著一絲試探和緊張，哼唱起來。

    “終于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么說我不理……”

    聲音起初有些怯懦，帶著護(hù)士特有的溫柔，還有一絲不自信的顫抖。

    但隨著旋律展開，那溫柔中潛藏的、富有韌性的嗓音，也一點(diǎn)點(diǎn)舒展開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她的情感不知不覺投入進(jìn)去。

    歌聲中，有對未來的憧憬，有不顧一切的決心，有被壓抑的夢想，也有渴望被理解、被認(rèn)可的心情。

    病房外走廊上，幾個路過的護(hù)士和病人下意識放慢腳步，被這突如其來的、干凈動人的歌聲吸引，好奇地向半掩的門內(nèi)張望。

    隔壁床一直呻吟的老大爺，也停止了哼唧，費(fèi)力地側(cè)過頭。

    梁鏡如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情感里。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歌聲在小小的病房回蕩，溫柔，堅定，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林旭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干裂的嘴角，極其微弱地向上彎起一絲弧度。

    對，就是這個感覺！

    這個平行世界的梁鏡如，同樣擁有那份獨(dú)特的魔力！

    一曲唱罷，余音裊裊。

    病房里陷入短暫的寂靜。

    梁鏡如臉上泛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林旭，眼神亮晶晶的。

    “大爺，我……我唱得不好……”

    “不，你唱得……很好�！绷中竦穆曇粢琅f虛弱，但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

    就在這時！

    【叮！】

    腦海中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

    【檢測到歌曲《勇氣》被潛力目標(biāo)成功演唱，并在小范圍內(nèi)引發(fā)聽眾情感共鳴�！�

    【影響力等級判定：微弱�！�

    【系統(tǒng)獎勵發(fā)放：壽命值+3天！】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流，突兀地從心臟深處涌出，瞬間流遍四肢百�。�

    那種瀕死前的極致冰冷和窒息感，如同退潮般，極其明顯地消退了一部分！

    他能清晰感覺到，那風(fēng)中殘燭般的生命之火，被小心翼翼添上了一點(diǎn)燈油！

    呼吸似乎順暢了些許，指尖的麻木感也減輕了一絲！

    雖然身體依舊老邁虛弱，但那種隨時會咽氣的窒息感，消失了！

    他真的……活下來了！

    至少，暫時不用死了！

    從死亡倒計時兩天，變成了五天！

    林旭激動得眼眶發(fā)熱，幾乎要落下淚來！是重獲新生的狂喜！

    多少年了，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活著”的美好！

    “謝謝……謝謝你，梁護(hù)士……”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哽咽和顫抖。

    梁鏡如看到老人激動得眼角濕潤，以為他是聽歌觸景生情，眼圈一紅，替他有些難過。

    “大爺，別這么說，是您的歌……寫得太好了�！�

    她頓了頓，終究按捺不住好奇，輕聲問：“這首歌……真的是您寫的嗎？感覺……不太像這個時代的作品�！�

    她心里嘀咕，這旋律和歌詞，怎么聽都像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情歌風(fēng)格，而且水準(zhǔn)極高。

    一個臥病在床的老人能寫出來……有點(diǎn)太奇怪了。

    林旭心中一凜，知道自己不能暴露。

    他強(qiáng)擠出虛弱的笑容，含糊其辭：“年輕時……瞎寫的……早就忘了�，F(xiàn)在快不行了，突然想起來，就想……走之前，聽聽……”

    這個解釋帶著臨終之人的傷感，梁鏡如雖然仍有疑惑，但看著老人衰弱的樣子，也不忍再追問，只當(dāng)是老人的某種執(zhí)念吧。

    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