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理期
同物業(yè)所說,半小時后小區(qū)逐漸恢復了電力。久違的躺在涼爽的空調(diào)房中,許念初蔫巴巴的狀態(tài)才好了起來,她不由自主地長舒一口氣:“果然夏天還是和空調(diào)最配~”享受著涼絲絲的冷氣,女孩坐著點開了電視劇,為了不影響一旁正在工作的許唯,她貼心地戴上耳機看了起來。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許唯敲擊鍵盤的聲音,大概是昨晚停電沒睡好的緣故,才看了十幾分鐘,許念初的眼皮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再加上鍵盤如同催眠般的敲擊聲,她終于支撐不住,窩在懶人沙發(fā)中悠悠睡去。
察覺到妹妹這邊的寧靜,另一端的許唯敲下最后一行代碼后結(jié)束了今天的工作,他調(diào)整好電競椅的位置,就這么轉(zhuǎn)過來看著女孩的睡顏發(fā)起了呆。
這張稚嫩的面容和他有三分相似,他們有著相同的眉眼,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二人體內(nèi)流淌著同樣的鮮血,但正因如此才讓他更加興奮。
越想越興奮,許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就這么站起身來湊到了許念初跟前,兩手撐在沙發(fā)上將熟睡的女孩圍在懷中。剛剛吃雪糕時,那張嫣紅的小嘴吸引著他的目光,尤其在看到那雪白的雙腿和含苞待放的花朵后,連她舔走嘴角雪糕的動作仿佛都是在引誘他。
從妹妹和自己單獨在家時的穿著打扮來看,那對不稱職的父母并沒有認真教導她要防備異性親戚,甚至可能從沒提及過兩性知識,但這些都無所謂,正好讓他這個親哥哥來指導妹妹學習兩性知識。
他緩緩湊近那張微張的紅唇,小心地伸出舌頭品嘗許念初的嘴唇,紅唇上面還殘留著雪糕的甜味,讓這個悄無聲息的親吻變得甜蜜。但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妹妹,最終這個吻只是淺嘗輒止,結(jié)束在他的自制力消失之前。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還要再等等,等到女孩被他誘惑哄騙,心甘情愿獻上自己。
但讓妹妹就這么睡在沙發(fā)上也不是個辦法,他伸手抽走那快要掉在地上的平板,抱起了睡夢中的許念初,準備放到自己床上,少女睡衣大開的領(lǐng)口讓他又一次目睹了美好的風景,現(xiàn)在他還只能看著,真可惜。
體貼地為對方蓋好了空調(diào)被后,許唯輕聲走出了房門,他要下樓為許念初準備一些“好東西”,想到已經(jīng)在轉(zhuǎn)機的許父許母,他甚至愉快地哼起歌來。
睡夢中的許念初卻沒有哥哥那么開心,她又做噩夢了,夢里還是那些討厭的面孔在嘲諷著她是“沒人管的小孩”。
年幼的許念初想不明白,明明父母都健在,可是她為什么從沒有體會過和家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從她記事起,每個學期的家長會,都是許念初自己參加的,盡管她一直都是班級中的佼佼者,可她最羨慕的還是班上那些被父母寵愛的孩子。雖然他們成績并不如她,但是他們的身邊總是有父母的守護,而她擁有的只是家中抽屜里存放的鈔票和偶爾的電話問候。
她也曾想問問父母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但一想到他們正在努力地尋找哥哥,她也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不是她想聽到的回答。因此這個問題從沒被問出口過,只是深藏在她的心底,直到許唯回來以后,那份哀怨才再次破土而出。
可現(xiàn)如今她最應(yīng)該討厭的那個人偏偏是對她最溫柔的人,這讓本就有些別扭的她愈發(fā)手足無措,許久都沒有再夢到過的糟心事乘虛而入,卷土重來將她拉入了夢魘。
夢里很黑,她像是被推入了水池中,潮濕而無法呼吸,許念初想要張嘴呼救,可只有嗆人的湖水瘋涌入她的鼻腔,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意識逐漸模糊時,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許念初!許念初!醒醒,睜開眼!”
她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這個聲音,聲音的主人十分著急,像在擔心著她的安危,可她動不了,四肢都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在生死邊緣,一雙手仿佛天神下凡般伸入水里摟住快要溺亡的她,將她撈了上來,許念初顫抖著睜開眼,正對上許唯擔憂的目光。
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只溫熱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果然發(fā)燒了,我就不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更不該讓你穿這么單薄吹空調(diào),你感覺怎么樣?”對方還是憂心忡忡的語氣,又夾著幾分自責。
許念初搞不懂他在懊惱什么,畢竟雪糕是她自己要偷吃的,怎么也怪不到許唯頭上。
“我沒事……”許念初躲開手掌想要起身,卻感覺腦袋有點眩暈,身子一軟差一點就倒了下來。雖然被許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但是下體突然一股暖流劃過,這股黏膩的觸感只是一瞬間,就立刻讓她從瞌睡中清醒過來。
可液體的速度比她的反應(yīng)還快,下一秒女孩身下的床單就被血液浸染。明明只是睡了個午覺醒來就發(fā)起了燒,甚至還猝不及防撞上了生理期,血把哥哥的床單都弄臟了,這讓她更加羞愧難當,看著身下的一片狼藉,許念初一時著急便揮開了對方的手。
女孩把自己蜷縮在一起,熱感冒讓她的腦子有些宕機,又遇上這么尷尬的場面,她幾乎快要崩潰。
但責怪卻并沒有同想象中那般到來,那只被推開的手又輕輕撫在她的頭頂,她聽見那個人帶著笑意安慰著她:“看來你最起碼有一周不能吃雪糕了,好消息是,一顆布洛芬能解決目前所有問題,退燒和止疼�!�
她聽著更加自責:“我、我因為貪涼忽視了我的生理期……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在眼眶積蓄的眼淚終究還是跑了出來,雖然她不喜歡哥哥,可這件事終究是她貪涼引起的,為什么,為什么對方卻沒有一點要怪罪自己的意思呢?
“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去廁所把衣服換下來,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等著退燒藥。床單就交給我來處理,好嗎?”那只手從發(fā)旋移到了臉上,溫熱的指腹輕輕擦去女孩眼角的淚水。
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許念初卻覺得自己那些酸澀的情緒都被這只手撫平了,真奇怪啊,這到底是什么感覺呢?
來不及細想,她趕緊聽從哥哥的安排,起身夾著腿跑進了許唯房間的衛(wèi)生間內(nèi),等到脫光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邊上壓根就沒有可以用的衛(wèi)生巾,更沒有能更換的衣服。正當她準備再穿上帶血的衣物回自己房間時,衛(wèi)生間的門響了,是許唯拿著她的衣服過來了。
“抱歉,私自進了你的房間隨手拿了件衣服,比較著急所以沒來得及提前通知你。你打開一條縫,我閉上眼把衣服遞給你?”
再三糾結(jié)之下,許念初還是打開了一條縫接過了衣服。仔細查看后,她發(fā)現(xiàn)拿進來的不僅有內(nèi)衣內(nèi)褲和裙子,還夾著她更需要的衛(wèi)生巾。等到她收拾再好出來時,染血的床單已經(jīng)被撤走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床墊,她十分慶幸那張床單的防滲透功能做得還不錯,房間里只剩下了她,許唯不知道去了哪里。
身著干凈棉質(zhì)睡裙的女孩坐在哥哥的房間里的凳子上發(fā)起了呆,因為發(fā)燒,許念初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遲鈍。但經(jīng)歷了這件尷尬事后,她的原本有些仇視對方的觀念有所轉(zhuǎn)變,也許他的到來于她而言也算不上壞事,至少哥哥對她非常溫柔包容,這一分溫柔與包容也足夠她開始真心地接納這個家庭新成員。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腦海中一直想著的那個人不緊不慢地重新回到了房間,還十分貼心地給她帶來了一整包布洛芬和一杯溫熱的水。
“我等會兒出去一趟,提前采購一下需要的食材和生活用品,床單已經(jīng)在洗衣機里清洗了,這是意外,不用太自責。把退燒藥吃了,好好休息養(yǎng)病�!�
她乖巧接過藥片,順從地吞下了肚子。
“謝謝哥哥。”
妹妹這副全然聽從吩咐的樣子令許唯心情格外愉悅,一點來自長輩的關(guān)懷就讓她逐漸卸下防備,果然還是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他愈發(fā)期待這朵花被他玷污時的樣子。
吃完藥的許念初想起之前許唯提過的要一塊逛超市的提議,她有些疑惑,“哥,你不是說明天要和我一塊去嗎?怎么下午就要去買菜啦?”
許唯盯著她那張被水濕潤的紅唇,不自覺用舌尖抵了抵上顎回應(yīng)道:“生病的人是不能吃牛肉的,需要清淡飲食,我還得再買點衛(wèi)生巾,自己的生活必需品快用完了都不知道,念念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小姑娘。等會兒記得把你常用的牌子分享給我,我在超市幫你找找�!�
這番略帶責怪的發(fā)言讓許念初聽得耳根發(fā)紅,自己不僅要讓哥哥收拾殘局,甚至連衛(wèi)生巾都要哥哥來操心,她頭一次感覺自己這么“失敗”。
“好的,謝謝哥哥……”給親人發(fā)送軟件截圖分享要買的東西,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她有些奇妙。
父母總是忙碌在外,爺爺奶奶也去世得早,即使自己重病也只有盡職的醫(yī)護人員守在一旁,等到上初中以后她就很少主動打電話給父母了,那時的她固執(zhí)地認為在父母心中她是永遠都比不上哥哥的。
可哥哥才回家一周,那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飛往全國各地的飛機,許念初突然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憤恨怨懟有些搞笑,說到底,他們兄妹二人都不曾在爸媽心中占有什么地位吧?把丟失的孩子找回家是一回事,用愛去養(yǎng)育孩子長大卻又是另一回事,他們甚至不曾想過為哥哥補償點什么,就那么義無反顧地上了飛機,她甚至有些為哥哥打抱不平了。
想到這里,有著同樣經(jīng)歷的她理所當然地偏心到兄長那邊,說不定從此以后,他們兄妹二人要相依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