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蘇顏就著那一臉公事公辦的西裝男,仔細思考了一下明總是哪位,自己和明總是啥關系,怎么這說話間自己就(被)結婚了。
真的不能怪她,畢竟玄幻世界里過了好多年呢。
然后……
蘇顏:大爺的,我現在把這人打出去然后說不認識明總也不知道好使不_(:3)∠)_
無他,過往太丟人罷了。
——蘇顏原本父母未知,在這個道觀被道士爺爺給養(yǎng)大,后來道士爺爺死了,她就被道士爺爺的好朋友明爺爺帶回家了。
明爺爺有意撮合自己和他孫子小明軒,從小就各種誘導“顏顏喜不喜歡明軒哥哥”,“嫁給明軒哥哥之后要對他好喲”,“要做明軒哥哥最好看的新娘”,身邊所有人都一副自然而然你就應該是明軒妻子的樣子。
小屁孩懂得什么,灌輸著灌輸著就對明軒情根深種,長大后自然而然就結了婚,婚后爺爺把明氏給了明軒自己退了二線去游山玩水,而婚后生活……大概就是有名無實,心灰意冷,處處受限,去你大爺。
外頭人不知道明總還結婚了,自然由得他和各路名媛勾勾搭搭,時不時晃悠到她面前,完了明軒還會賞她一句平平淡淡的“你要大度”;心愛的小貓因為偶爾過來的某個查無此人的朋友貓毛過敏就說送走就送走根本沒得商量,這回說的是“要照顧生意”;婚后她體弱多病得很,端來的藥都經常涼的不說,病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常常被嫌棄你為什么不照管家人處理家事。
哦說起處理家事,你也得把我當個管事的我才能處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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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明家里里外外管家傭人也不咋地把她當回事,嘀嘀咕咕小聲逼逼“一個不明來路的怎么就能做太太”是常規(guī)操作,平時想點個菜買個花都要看他們心情好壞,想做點什么就左一個“先生說了”右一個“先生不喜歡”反正你喜不喜歡不要緊,主要是先生不喜歡。
那時候蘇顏喜歡明軒啊,雖然很氣,但都忍了。
之后是明軒一個表妹給她送了個首飾,說話間非要她現在就打開,那打開就打開唄,一打開不知道誰碰了她胳膊她手一抖首飾給摔了。
那表妹就哭得梨花帶雨,說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給你送東西你從來就這樣,那你直接說你不喜歡我算了拿首飾撒什么氣。
蘇顏:可這明明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誒我的妹:)
并且剛才站我身邊的那人是你閨蜜沒錯吧:)
關鍵表妹哭的時候明軒在樓上啊,聽到動靜下來一看,首飾摔了,妹妹哭了,看蘇顏一眼,也不問蘇顏事情原委,反正就是蘇顏的問題沒毛�。骸罢J錯,道歉�!�
蘇顏:“……”
再大再多的深情也經不起如此磋磨啊。
她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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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了之后明軒的表情更嫌惡了,看著她仿佛看了個什么骯臟玩意兒,很淡定地開口:“夫人瘋了,送她去精神病院看看,該住院住院,該吃藥吃藥�!�
蘇顏看著居高臨下,眼神冷漠的明軒,手腳冰涼。
半晌,到管家傭人們要來拉她去的時候,她長長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是沒地方去,不必把我關精神病院,我回我爺爺的道觀就好,不回來不礙你的眼就是了�!�
明軒被她噎了噎,沉聲道:“你可別后悔。”
“不后悔�!碧K顏說這話的時候仿佛放下個多大的東西一樣,聽起來甚至還有點輕松和釋然。
沒有收拾細軟,沒有帶上錢財,只是摘下了那和明軒結婚的婚戒放在茶幾上,轉頭對管家開口:“走吧�!�
直到如今。
本來放下婚戒就是把一切都放下了,到道觀里過日子就清清靜靜一人,舒舒服服過了一段日子之后一覺去了玄幻世界過了快快樂樂備受寵愛的好幾百年,再回來,誰還記得明軒是誰。
但是,現在,想起了面前這人——明軒特助,叫孟哲。
孟哲這么一提醒,又想起了和明軒的恩恩怨怨各種過往,還加上剛才吃瓜吃到的明軒轉發(fā)那個明星說的余生請多指教,還有全網吹的絕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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噦。
蘇顏道:“他叫我回去干嘛?”
孟哲是看不上這鄉(xiāng)下丫頭的,習慣性地語氣不帶半點恭敬:“回家離婚。”
“離婚啊。”蘇顏早想斷了這段孽緣了,瞌睡送上熱枕頭,心情都明媚了起來,臉上立馬綻放出個釋然的笑意,“行,那你等我一下�!�
蘇顏本是盛極的容貌,但婚后在明家日子常年不順心于是看起來平添一股怨婦感,十分的容色也折成了六分,但現在放開懷抱,郁結解開,漸漸那作為絕頂美人的氣質和驕傲回來,如今美人一笑,孟哲哪怕作為明軒的特助見過美人無數,都忍不住失了神。
“太太什么時候這么好看了。”孟哲呆呆地想。
但蘇顏是說完了就不理他了,小蝴蝶一樣撲去廚房把摘的瓜瓜果果都在陰涼處收好——離完婚明天還可以吃嘛,又溜達到廊下,蹲下對她撿回來的小狐貍開口:“我要進城去辦一點事情,在這兒來不及給你做飯啦,要不要你和我一起去?或者你自己在山里抓只野雞兔子將就一下?”
狐貍掀開眼皮子,狐貍招子瞅了蘇顏兩眼,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反正是大發(fā)慈悲地對蘇顏伸出了前爪。
那反正蘇顏是理解成了“兔兔這么可愛我不要吃兔兔!允許你抱朕去!”
于是開開心心把狐貍抱在懷里,順便裝了本爺爺珍藏的道經在包里準備晚上閑得無聊了研究研究,到了孟哲面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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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哲猶豫地看了看蘇顏懷里的狐貍,再看了看滿臉“就要解脫了好輕松”的蘇顏:“……”
車里干干凈凈的,你真的要抱這不知道打沒打過疫苗的野狐貍上車然后再惹先生生氣嗎?
不是這不重要!劃掉重說!
我剛剛說的是離婚不是圓房吧,太太笑得這么開心是要鬧哪樣?
甭管哪樣,這不是你一個特助需要摻和的事情,他只默默把蘇顏往明軒日常住的大平層帶——明家有老宅,但老宅離公司有一段距離,不方便明軒工作狂,所以明軒接管了明氏集團之后就在明氏大樓不遠處拿下了一塊地,開發(fā)了個頂級樓盤,自己占了兩套,上層下層打通,也算大隱隱于市的豪宅。
嗯,想住得近點就開發(fā)個樓盤,甚至在賣房時還能篩選一下鄰居,不會混進來奇奇怪怪的人什么的,對于豪門來說的常規(guī)操作。
明總雖然不咋地做飯,但為了避免總裁萬一的心血來潮,冰箱和廚房里的各種食材隨著時令常換常新,餓著肚子回城的蘇顏摟著狐貍上樓來,看到了一冰箱的食材,再看看現在才六點,于是果斷放棄了嘗試一下山里不支持的外賣服務。
明軒喜靜,區(qū)區(qū)一個公寓也不值得安排個女傭晃來晃去,飯得自己做。
不過蘇顏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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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的都是些中式菜,還都很家常,都不是啥高端菜,煮了飯,湊合湊合安排了一桌,按著以前的習慣肯定是要等明軒回來大家一塊吃的,不過明軒一般回來得都晚,飯菜得熱上好幾回才行,再好的味道都沒了趣味。
關鍵這人多半是在外面吃了,回來也不會吃什么。
現在蘇顏就沒有等他這個問題了,舒舒服服就著湊合湊合弄出來的清蒸蟹、糖醋排骨、竹蓀燉雞、西紅柿炒蛋、熗炒土豆、涼拌海帶絲……等,吃了一頓,但畢竟是個秀氣的姑娘,放開肚子也吃不了多少,一桌子菜剩了大半,完了再一低頭,看小狐貍眼巴巴地看著她。
蘇顏隨道士爺爺,正經農村人,養(yǎng)寵物沒那么多一定要吃啥啥啥的講究,一般就主人吃了什么寵物也吃什么,想了想就給小狐貍掰了只雞腿,又弄了個湯泡飯。
狐貍吸溜了兩下鼻子,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嚶”,比誰都高貴地去窗戶邊趴下了,選擇不吃。
“你都知道你不會吃了�!碧K顏笑罵,“那你還浪費個什么�!�
你不是一向只愛我從地里薅出來的那些瓜瓜果果嗎?一只狐貍我也想不通你為什么還是個素食主義!
狐貍沒理她,依然一個孤獨而寂寞的“寧死不吃”背影。
蘇顏沒好氣瞪一眼狐貍,自己也沒了脾氣,想著野獸在林子里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狐貍自己不吃那就不吃好了,看了看剩下的菜,想著甭收拾了明天有家政呢,就準備去洗澡,路過客廳的茶幾,發(fā)現了四份已經放那兒的離婚協(xié)議,左邊給明軒簽字的地方已經簽好了,右邊還空著,旁邊有簽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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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來,看兩眼,條件還算優(yōu)厚,該有的財產她都得了,就提起筆刷刷刷在四份上都簽了字,
完了把離婚協(xié)議原樣放下,思考了一下,掏出手機給孟哲打了個電話,問問先生在干啥呢還不回來——明軒很早很早就把她的電話拉黑,理由是隨時隨地的電話干擾他上班,她要聯系只能聯系孟哲:)
孟哲回答今晚上有個酒會,酒會完了可能先生還會回公司。
蘇顏:所以霸道總裁的日子好像也不怎么好過誒,混成這樣你就別號稱霸道總裁了,自稱打工人豈不是更合適?
不對,今天他才和徐婉官宣了戀情,那今晚上去盯一盯輿論,這很合理。
蘇顏理解了,直接去公寓里超大的衛(wèi)生間,舒舒服服放了洗澡水還在里面滴了精油,把自己洗得香噴噴之后找出浴袍換上,在客廳里又研究了一會兒,修煉用的線香是不可能有了,湊合翻出了一個看上去就很有品位的香薰蠟燭,點上。
然后就懶洋洋坐在了落地窗旁邊那個自己曾經賊喜歡的秋千上,掏出爺爺的道經開始研究。
所謂修煉無歲月,看道經當然也是越看越精神,尤其看兩眼就有所領悟于是閉上眼睛在秋千的晃動里感受靈氣的流轉,這一感受就到了十二點,蘇顏還毫無困意,甚至于因為沐浴著月光慢慢悟道,所以身上還有一層淡淡的華光。
結果就是十二點半,霸道總裁加班狂回來的時候,本來想著今天她回來離婚還有點抗拒甚至想去住酒店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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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開門時,香薰燃著,味道散著,美妙的姑娘穿著賊寬松的浴袍,舒舒服服窩在那個軟乎乎的(他一直賊嫌棄的)秋千里看書,懷里窩著只狐貍,修長筆直的小腿隨著秋千的節(jié)奏晃呀晃的。
每一晃都晃在了總裁心里。
原本明軒是看到蘇顏就覺煩人的,現在卻很奇妙沒了那股子感覺,甚至于低沉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明媚了起來。
完了姑娘似乎是感受到了玄關那邊的動靜,歪頭,看到是他,挑挑眉,隨即禮貌疏離地笑了笑:“回來啦?”
那一瞬間,明總甚至產生一種錯覺。
豬八戒費心巴力成了凈壇使者,終于找了個借口去嫦娥仙子的月宮,抬頭一看嫦娥仙子,嫦娥仙子就既冷艷又高貴還讓他根本不敢侵犯地微微點頭“是你啊”……的感覺。
對,自己就是那頭豬:)
面前的人明明那么好看非得去找什么徐婉!徐婉有她漂亮嗎?有她有氣質嗎?有她渾身仙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