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判決裂
以前,她求著他,不肯離婚。
現(xiàn)在,她主動提離婚,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傅靳琛不信宋晩舍得跟他離婚。
他看都沒看眼前的離婚協(xié)議,掏出一根香煙含在嘴唇上,很是不耐煩地說:“宋晩,你做的錯事,所有人都不追究了,你已經(jīng)鬧了五年,還沒鬧夠?”
鬧?
真是渣男語錄里最惡心的一個字!
宋晩反唇相譏:“我沒有做錯事,需要你們一個個裝好人去原諒?”
五年前,宋舞逼她離婚未果,從陽臺跳下去時,她伸手拉了一把。
卻在趕到現(xiàn)場的宋梟和宋宴眼里,成了她將宋舞推到樓下的罪證。
她這兩個哥哥,不僅報了警,還以目擊證人的身份,指控她故意殺人。
她在看守所待了三個月,才被放出來。
只是,剛出來,就被傅靳琛報復(fù),送進了精神病院。
“傅靳琛……”
宋晩想起這些,一股心酸涌上心頭,最后一次解釋給他聽:“我沒有推宋舞�!�
傅靳琛夾著香煙的手指微微一顫,泛著星火的煙灰燙在他手背。
他微微蹙眉,直接將煙重重碾滅在煙灰缸里,眉宇間添了幾分煩躁:“宋晩,有意思沒?”
“是挺沒意思的,所以,不想跟你過了。”
宋晩苦澀一笑,掀開離婚協(xié)議的最后一頁,指著簽名處:“我已經(jīng)簽過字了,你看下協(xié)議內(nèi)容,同意的話,簽字吧�!�
傅靳琛狐疑地垂眸。
看到宋晩的簽名后,才拿起離婚協(xié)議翻看起來。
沒看完,就將離婚協(xié)議扔到她面前,“你要傅氏集團百分之十股份?我敢給,你要的起嗎?傅太太�!�
他話里帶著上位者俾睨螻蟻般的輕蔑。
宋晩無比寒心。
當(dāng)年,傅靳琛在和宋舞大婚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婚期將至,宋舞卻失蹤了。
宋傅兩家為了顧全面子,只好讓宋晚嫁進傅家平息風(fēng)波。
當(dāng)然,也是她自愿的。
畢竟,她暗戀了傅靳琛那么多年!
婚后,為了讓他醒來,她尋遍國內(nèi)外專家。
也跪遍了寺廟的青石臺階,為他齋戒祈福。
日復(fù)一日的為他擦洗、按摩。
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提出和她離婚。
只是,被傅老爺子手里握著的百分之十股份要挾,他才勉強將這場婚姻維持下去。
后來,傅老爺子為了逼傅靳琛和她生下孩子,將那百分之十股份,以傅家未來繼承人教育基金的名義,轉(zhuǎn)移到了她名下。
傅靳琛這才被迫和她做了真正的夫妻。
可宋晚沒等到懷孕,就心軟將股份轉(zhuǎn)給了傅靳琛。
傅靳琛拿到那百分之十股份,徹底坐穩(wěn)傅氏集團掌權(quán)人的位置。
沒過多久,宋舞帶著孩子歸來。
她宋晩徹底成了棄子。
如今想來,她和傅靳琛走到如今地步,都是當(dāng)初她一廂情愿的選擇。
她恨他的冷血絕情,卻更恨自己的戀愛腦。
唯獨不曾后悔愛過他。
感情,她宋晩給得起放的下。
宋晩倔強地又將離婚協(xié)議推到傅靳琛面前:“只要你簽字,你就可以給宋舞和你們的孩子一個合法的名分,我保證,拿走那百分之十股份后,老死不相……”
“想都別想�!�
傅靳琛冷聲打斷她。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宋晚逼他回國,就是為了今天這場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割’的談判。
明明以前,她不是個為錢算計的人。
傅靳琛像是看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的眼神盯著宋晩很久后,又繼續(xù)說下去:“宋晚,當(dāng)年你哄得爺爺拿股份一二再威脅我,我不答應(yīng)與你生孩子,你怕我提離婚,才賣好將股份轉(zhuǎn)給我,現(xiàn)在,我們之間沒有孩子,不管離不離婚,那百分之十股份,都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
宋晩眼眶泛酸。
心臟都疼麻木了。
原來,傅靳琛一直認(rèn)為是她哄得爺爺威脅他?
真是好笑!
傅老爺子在生意場上廝殺了一輩子,最是精明睿智,又怎會被她左右?
罷了。
宋晩懶得解釋了。
何況,傅靳琛在傅氏集團掌權(quán)多年,地位早已無法撼動。
就算她拿走那百分之十股份,對他也毫無影響。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給她!
但是,比起他心愛的宋舞,還有他的孩子能夠正大光明進傅家的門,就看他怎么取舍了。
宋晩就是抓住這點,態(tài)度也很強硬,“既然談不攏,那就走離婚訴訟程序吧�!�
傅靳琛伸手將那一疊離婚協(xié)議揮到地上。
他像是一只危險的兇獸,一步一步逼近她,將她困在書桌和他胸膛之間。
小臉被他高高捏起。
宋晩被迫與他對視。
她迎著男人眸底那刺骨的冷漠,安靜地聽他說:“宋晩,你敢威脅我?”
宋晩順勢攀住他的脖頸,撒嬌似的在他臉上輕啄一口,笑得輕浮:“不同意?那余生……我們死也分不開了,我可以耗到死,宋舞和你的孩子,等得起嗎?”
男人粗糲的指腹,在她白皙的臉頰捏出指痕,態(tài)度比她還強勢:“那就耗到死�!�
宋晩震驚之余,又不覺得奇怪。
這就是傅靳琛骨子里偏執(zhí)的一面,寧可毀滅,也絕不受制于人。
當(dāng)年,他執(zhí)意要離婚,傅老爺子幾次動用家法,將他后背打的皮開肉綻,他也不肯低頭。
所以,此刻宋晚已然明白,想要通過和平談判拿到她想要的,是不可能了。
就在她考慮是否要換一種策略時,傅靳琛的手機響了。
瞟到手機屏幕上閃著‘宋舞’的名字時,宋晚抬手,推了推傅靳琛的胸膛。
示意他松開她。
此刻,兩人身體還緊密貼在一起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每一塊肌肉濆漲而出的力量感。
不過,這些年的冷戰(zhàn)和消磨,兩人早就沒有了對彼此身體的欲望。
姿勢再曖昧,也激不起任何情潮。
傅靳琛往旁邊一挪,宋晚從他懷里出來,淡定地拉起被蹭開的領(lǐng)口。
望見妻子那不經(jīng)意露出的盈盈雪白,男人也只是冷淡地移開目光,毫不避諱她的存在,接聽起了電話。
沒等他先開口,一個甜糯的小女孩聲音傳了過來:“爸爸,你什么時候回家呀?今晚,我要爸爸媽媽陪我一起睡�!�
聽到女兒的聲音時,傅靳琛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爸爸一會兒就回家。”
聽見丈夫語氣寵溺,自稱爸爸時,宋晩渾身血液猶如凍住般寒徹。
等傅靳琛講完電話,扭頭看她時,宋晩再懶得壓抑自己的情緒,無情地嘲諷:“你女兒這么乖巧,你舍得讓她一直頂著私生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