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動的吻
他被一噎,無言以對。
用完膳,裴墨染便陪著云丞相下象棋。
說是下象棋,可二人口中卻在含沙射影講著朝政大事。
云清婳遠(yuǎn)遠(yuǎn)地跟江培玉對視,她找了個借口,便出了花廳。
趙婉寧心下一喜,過了幾息,她走到裴墨染的身側(cè),“王爺,我想回府,您送送我吧?”
云丞相以及幾位公子的臉頓時沉了。
裴墨染氣悶,談話正在關(guān)鍵節(jié)點上。
她怎么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會?
居然上前直接打斷男人說話!
云清婳就不會如此沒有分寸。
“王爺有事,便先忙吧�!痹曝┫嗄樕系男κチ藴囟�。
裴墨染無奈,他起身去送趙婉寧。
經(jīng)過長廊,趙婉寧指著拱圈門后的花園。
“王爺,云妹妹好像在花園,我跟她說一聲吧�!壁w婉寧邊說邊往花園的方向走。
裴墨染的耐心即將告罄,他無奈地跟著。
才走到圓拱門,裴墨染看到里面的景象就被怔住了。
云清婳遞給了一位玉面公子一枚深綠色的荷包。
正是她昨天繡的!
玉面公子將荷包揣進懷中,從袖中掏出一盒胭脂送她。
“謝謝表哥�!痹魄鍕O仰起頭,笑容奪目,天真無邪。
看樣子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在他面前,她從未露出如此笑靨。
裴墨染不愿多想,但前幾日的一幕幕如同泄了閘的洪水噴涌而出。
難怪她如此抗拒他留宿!
難怪她不在乎脖子上留不留疤!
難怪她從不爭寵!
“王爺,云妹妹跟表兄關(guān)系真好啊。”趙婉寧感慨。
她知道,男人最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
哪怕沒有證據(jù),只要在他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這種念頭就會生根發(fā)芽。
裴墨染冷下臉,手捏得咔咔作響。
“王爺,你不會誤會了吧?”趙婉寧臉上的笑意淡去,“雖說送荷包、胭脂不妥帖,但云妹妹應(yīng)是不敢的�!�
“……”一股戾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甩袖而去。
……
回程的馬車?yán)镏皇E崮靖魄鍕O。
比起來時,云清婳的心緒明顯好了很多,她靈動地悄悄掀開小窗,孩子氣地東瞧西看。
裴墨染看著她心情這么好,更是來氣。
見了江培玉,就這么開心?
“荷包呢?”他陰惻惻地問。
云清婳哼了一聲,“您不是不喜歡嗎?問這個做什么?”
裴墨染胸腔中的火氣猛地竄起來,他猝不及防地捏著她的下巴,身軀粗魯?shù)匾蛔玻瑢⑺浪赖衷隈R車的角落。
他俯首,菲薄的唇堵住她粉嫩的唇瓣撕咬起來。
裴墨染粗魯?shù)芈訆Z她的呼吸,讓她吃痛,沒有一絲感情,只有欲望在發(fā)泄。
“唔……唔……”云清婳的眸子蓄了水,泛著粉紅,她捏緊粉拳胡亂砸著他的胸口。
他跟瘋了似的,又咬又啃。
窒息感臨頭澆下,云清婳都快要昏厥時,他感受到她臉上的熱淚,終于放開了她。
啪——
云清婳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裴墨染因為震驚,愣住了。
她居然敢打他?
上挑的桃花眼怒海翻涌,他只要輕輕一使勁,就能把面前小人兒的頸子折斷。
云清婳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黛眉蹙起,雙眼憤怒又驚懼,“王爺!您把我當(dāng)什么了?您既然喜歡王妃,為何要招惹我?”
“我也是個人,我不是解悶的玩意兒!”
裴墨染的左臉滾燙發(fā)燒,這巴掌不疼,但足夠屈辱。
他跳下馬車,心亂如麻。
方才,他是瘋了嗎?
居然吻了云清婳。
人走后,云清婳瞬間止住了淚。
她就是要反反復(fù)復(fù)試探,折磨他,逼瘋他。
這樣,他才會意識到,他動心了。
至于趙婉寧,很快就會被收拾!
……
裴墨染并未回府,而是去了軍廨。
一連半個月都不曾回王府。
他不想考慮云清婳的事情,心煩!
玄音閣。
飛霜給云清婳揉著腿,“怎么辦?王爺不回府了,您是不是玩過火了?”
云清婳捻著一顆葡萄吃,神色魅惑,“該急的不是我們�!�
想必,皇后那邊已經(jīng)在催促了。
而軍廨的確收到了翊坤宮的來信。
信上無非是催他早早回府,綿延子嗣。
如今各個皇子都子嗣單薄。
皇上更是看重香火綿延。
裴云澈府上雖然姬妾成群,可內(nèi)斗嚴(yán)重,子嗣沒一個留下來的,所以皇后只好把希望放到了裴墨染身上。
“臣斗膽問一句,側(cè)妃回門之日,王爺就久居軍廨,可是回門之日生了不快?”諸葛賢緊張地問。
裴墨染沒好氣道:“先生既然知道,何必多問?”
“王爺迎娶側(cè)妃,本就是為了鞏固勢力,側(cè)妃為人機敏端正,就算心有齟齬,也不敢妄為,您何必勞心勞神,感情用事?”諸葛賢勸道。
裴墨染眉心擰得更緊,“你的意思是,本王對她動情了?”
這是重點?
“臣何時說過?”諸葛賢攤手聳肩,一臉無辜。
反正每天心不在焉的不是他,每天聽到有人送飯就往門外偷瞄的也不是他。
“諸葛先生,她在你面前裝模作樣了下,你就幫她了?真是糊涂!”裴墨染斥了一句,可還是放下筆,戴上了佩劍。
他準(zhǔn)備回府了。
諸葛賢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老夫不是幫她�!�
裴墨染臉上的郁氣一掃而空,眉宇舒展開來。
或許諸葛先生說得對,云清婳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
那天,興許是他誤會了。
但云清婳就沒錯嗎?
他親她,她就敢動手打他?
還把荷包送給江培玉!
思及此,裴墨染的腳步輕快許多,很快就策馬離去。
裴墨染回府后,率先按規(guī)矩去清心閣陪趙婉寧用膳。
趙婉寧不安的問:“王爺,這些日子,您為何沒回府?”
她現(xiàn)在很是矛盾,她雖然想讓裴墨染厭棄云清婳,可又不希望他是為了云清婳慪氣這么久。
裴墨染心中茫然,沉默片刻才道:“軍廨事務(wù)太多。”
“王爺,有的時候,我真懷念咱們在西北的日子,沒有這么多爾虞我詐,只有我們二人……”趙婉寧回憶起往事,臉上的傲色都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