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事情比想象中的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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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勾肩搭背，穿著花襯衫、喇叭牛仔褲的年輕男人笑嘻嘻朝岑婧怡走近。
他們腳步虛浮踉蹌，明顯是已經(jīng)喝醉了。
岑婧怡緊抿住唇，皺眉警惕地看著他們。
“哎呀～靚女不要緊張嘛，是不是從老家來鵬城打工的��？跟哥哥去吃夜宵，哥哥知道哪里有招工�！�
“是呀是呀，走嘛靚女，請你吃炒河粉�。 �
眼看幾個年輕男人越走越近，岑婧怡冷著臉轉(zhuǎn)身，試圖繞過他們。
“哎哎哎～別走啊，靚女~”
那幾個男人又朝岑婧怡圍上去。
“讓開！”
岑婧怡冷呵，同時眼角余光瞥見了腳邊的半塊磚頭。
幾個男人顯然不把岑婧怡這個孤身女子放在眼里，仍是笑嘻嘻地靠近岑婧怡，叫岑婧怡跟他們?nèi)コ韵埂?br />
岑婧怡正想撿起腳邊的磚頭。
“都給我滾開！
你們這些癟犢子玩意兒！”
涂月華的母親——周阿姨的聲音突然在小巷那邊傳來。
岑婧怡眼睛一亮，循聲看去。
只見周阿姨雙手舉著把掃把，正朝她這邊跑過來。
幾個醉酒年輕人見狀，立馬清醒了不少，想跑。
周阿姨已經(jīng)到了跟前，掃把朝著幾人身上招呼。
“滾開！
撒酒瘋回你媽被窩里撒去，敢在大馬路上調(diào)戲姑娘，老娘打不死你！”
幾個年輕人被打得四散逃開。
岑婧怡找準(zhǔn)機(jī)會，也打了其中一人幾巴掌，踹了另外一人幾腳。
周阿姨拿著掃把追出去一段距離，實在追不上了，這才氣喘吁吁走回來。
“婧怡，婧怡你沒事吧？”
周阿姨擔(dān)心地扶著岑婧怡的胳膊，上下打量。
岑婧怡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唉，這鵬城外來人口多，像這種小混混也多，喝了兩口貓尿就不知道自已姓啥，還敢在大街上調(diào)戲小姑娘！
遲早有一天被抓進(jìn)去，判流氓罪槍斃！”
岑婧怡攙扶著周阿姨的胳膊，轉(zhuǎn)移話題:“涂老師呢？”
“在家，在家呢！
我想著你應(yīng)該快到了，就出來迎迎你，怕你找不著地方，也怕你遇上剛剛那種情況。
你涂老師身邊又離不開人，我只能出來等一會兒，回去陪他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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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趕快回去吧，回去再說�！�
“哎！
回去再說！
對了，你應(yīng)該還沒吃飯呢吧！
快走快走，阿姨回去給你做飯去！”
周阿姨雷厲風(fēng)行，帶著岑婧怡回了涂月華租的房子——位于二樓的三室一廳套間。
她帶著岑婧怡進(jìn)屋，招呼著讓岑婧怡坐，用印著紅花的玻璃杯子給岑婧怡倒了杯熱水，立馬就去廚房忙活了起來。
岑婧怡環(huán)視一眼。
客廳里有臺索尼彩電，電視機(jī)上鋪著白色蕾絲花防塵巾。
電視機(jī)旁，是一臺米黃色的電話機(jī)。
往廚房那邊看，廚房門口有臺雙開門的電冰箱。
廚房里，周阿姨系著圍裙熱火朝天已經(jīng)下起了面條。
單從背影，就能看得出來周阿姨蒼老憔悴了不少。
“嗬—嗬——”
一間虛掩著房門的房間里傳來風(fēng)箱響動般的聲音。
岑婧怡立馬回神，起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房間里的床上，躺著她印象中意氣風(fēng)發(fā)、見人總是笑得一臉和煦的涂老師。
口水從他無法閉攏的嘴角淌下。
尿騷味充斥整個房間。
“嗬——額！
額——”
涂老師用力仰頭看岑婧怡，明顯是想和岑婧怡打招呼，但是又發(fā)不出準(zhǔn)確的音節(jié)。
“涂老師！”
岑婧怡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大步走進(jìn)房間。
拿起床頭的毛巾，給偏癱在床的老人擦口水。
“哎呦哎呦，婧怡你快出去坐著，讓我來！”
周阿姨聽見聲音，快步走進(jìn)來拉岑婧怡。
她不由分說將岑婧怡推出房間，關(guān)上房門之前，沖岑婧怡揮手，“你幫阿姨去廚房看著火，快去快去，阿姨馬上收拾好出來�！�
岑婧怡看著房門關(guān)上，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岑婧怡去廚房看火，面條已經(jīng)在鍋里翻滾，一旁的餐盤上，盛著兩枚煎得金黃的雞蛋。
煎雞蛋的香氣還縈繞在廚房，但岑婧怡的鼻尖似乎始終有股淡淡的尿騷味沒有散去。
她設(shè)想過涂老師的病情，但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
原先那么一個陽光和煦、溫和儒雅的教師，竟然癱在了床上，臉歪嘴斜、大小便失禁。
很難想象如果她不來鵬城幫忙，周阿姨該怎么繼續(xù)支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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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姨很快從房間里出來。
岑婧怡看到她把換下來的臟褲子拿進(jìn)衛(wèi)生間，然后用肥皂里里外外洗了手。
“我來我來，你去坐著歇會兒吧！”
周阿姨神色憔悴，眼袋浮腫，聲音有些嘶啞但還是充滿著活力。
她用筷子夾斷面條判斷生熟，然后往里加了鹽和雞蛋。
趁著面條繼續(xù)在鍋里咕嘟，她拿出三個大面碗，往里添了香油和醬油。
緊接著關(guān)火，將下好的面條分盛進(jìn)碗里，再添上湯。
熱騰騰香噴噴的面條做好了。
周阿姨用筷子攪了攪其中一碗，然后端著其他兩碗就出了廚房。
“坐下吃坐下吃！
你肯定餓了！”
岑婧怡看著她熱情忙碌的樣子，眼眶有些發(fā)熱。
在周阿姨面前坐下，岑婧怡一邊用筷子攪拌面條，一邊問：“阿姨，月華那邊具體是什么情況？你有了解嗎？”
上一秒還活力滿滿的周阿姨，瞬間像失去了所有力氣那般，低著頭吸了吸鼻子。
“沒、沒有�！�
周阿姨竭力掩飾，但還是可以聽得出來聲音哽咽，“你也看到了，你涂老師這邊根本離不開人，我騰不出空來打聽月華的情況。”
岑婧怡攪拌面條的動作停下，看著對面強(qiáng)裝堅強(qiáng)的女人。
安慰道：“沒事，我來了，明天我就去問問，看看月華到底是什么情況，您在家照顧好涂老師就行�！�
周阿姨的眼淚再憋不住，“哎！
多虧你來，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月華何德何能，有你這么個好朋友啊。”
吃完飯，周阿姨堅決不讓岑婧怡洗碗，說自已喂完涂老師再洗。
她帶岑婧怡去房間休息。
可以看得出來，房間里的床褥都是新?lián)Q過的。
“月華先前還說，你帶茵茵來了，就讓你和茵茵住這間房�！�
周阿姨說著又抹淚，“我和老涂在家?guī)湍銕б鹨�，你和月華出去干事業(yè)。
誰想到……”
岑婧怡正想安慰她。
“不說了不說了，你快歇吧！
我去喂你涂老師吃飯了！”
她一抹臉，風(fēng)風(fēng)火火轉(zhuǎn)身離開，帶上房門。
岑婧怡幾乎一夜無眠，各種事情像春天的雜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翌日，終于等到九點，她和周阿姨打過招呼，拿著顧延卿給她的聯(lián)系方式，出門去找電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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