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啟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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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卿打完電話朝人群走過來，剛好聽見閨女說的那句話。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立馬露出滿意且驕傲的笑容。
站在自家門口的蔣樹兵見狀，默默抬起右手，掐指算時間。
路過的人看見了，打趣問：“呦！
老蔣這是打算轉(zhuǎn)行做算命先生��？”
蔣樹兵：“去你大老遠的！”
他這是在算時間，算什么時候才能擁有自己的閨女。
現(xiàn)如今四月，馬上五月，如果他和周珊這個時候要孩子，到時候孩子出生應(yīng)該就不是蛇屬相了。
蔣樹兵這么想著，自顧點點頭，做好了晚上‘造人’的打算。
周末兩天飛快過去。
上班的上班，上學(xué)的上學(xué)，一切全部回到正軌。
鵬城那邊，胥毅峰將房子的備用鑰匙交給涂月華后，也開始了北上的旅途。
為了縮短在路上的時間，他特地用高薪雇了之前幫他一起搬東西的皮卡車司機小趙。
兩人輪換開車。
星期三中午那天，順利抵達了重沙鎮(zhèn)。
胥毅峰將事先說好的工錢結(jié)給小趙，又額外給了小趙返回鵬城的火車票錢后，自己去招待所辦理入住。
翌日一早，他便開車前往顧家。
讓他沒想到的是，顧家空無一人。
“她家老大媳婦兒生孩子去啦！”
扛著鋤頭路過的村民好心提醒。
另一個農(nóng)婦也開口:“她家遭報應(yīng)啦！
之前二兒媳婦早產(chǎn)，現(xiàn)在老大媳婦兒也早產(chǎn)！
聽說生下來的孩子不太好嘞，這會兒都在醫(yī)院住了得有……三四天了！”
“可不就是報應(yīng)嘛！”
又一個牽著牛的婦女接話說，“之前老二媳婦兒八個月生下來的閨女都好好的，就是聽說不會講話�！�
這指的是茵茵。
胥毅峰沒忍住反駁：“會�！�
面對村民投來的好奇目光。
他有些尷尬，但仍是繼續(xù)說道：“那孩子叫茵茵，現(xiàn)在會說話，而且能說會道得很�！�
村民們聞言，紛紛新奇感嘆。
“真的？那感情好，之前我在街上見過她們娘倆一回，那小閨女似她媽，長得標(biāo)致的嘞！”
“老二帶她娘倆走了這才多久？還沒到一年嘞，可就把這毛病治好了？”
“先別說老二家的了！
老大他媳婦兒生的到底是個男娃還是女娃？有啥毛病啊？我咋沒聽說？”
牽牛婦女一臉知道內(nèi)情的激動，說：“生的也是個閨女！
聽說生下來就蔫蔫的，喘氣都喘不勻！
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治呢！”
“呦，這么小，怕是不好治吧？得花多少錢��？”
“可不是嗎！
我聽說蔡金花都不想讓治了，吵著嚷著讓她兒媳婦出院回來休養(yǎng)，趕緊再要個男娃嘞！”
婦女們聞言，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都啥年代了，還要男娃！
人國家都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
“可不是嘛！”
牽牛婦女又說：“可你們別忘了，現(xiàn)在不比以前，國家不叫生那么多啊！
咱這兒抓的還不是很嚴(yán)，聽說縣城里頭，大街上是個孕婦都被抓去問話呢！”
“對！
我娘家嫂子有個弟弟就在縣城干活，他回來親口跟俺娘家嫂子說的，縣城里要抓到超生的，直接拉去流產(chǎn)！
好多人都是躲回村里生，還是防著人家舉報！”
“可別說啦，我娘家弟妹的娘家嫂子，就是想要個孩兒，躲超生躲得跑進地里，摔一跤摔得胳膊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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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稀奇！
她肚里的孩子倒沒事！”
“哎？你們看出來沒有，我看芳芳那妞是不是也有了�。俊�
“是嘞！
我也看出來了！
沒敢說！”
“天爺哦，還沒結(jié)婚嘞！
之前還說大年初八……”
胥毅峰聽了這么一會兒八卦，了解到想要的信息后，就驅(qū)車返回了鎮(zhèn)上。
據(jù)村里人說，顧大軍的媳婦兒李永芹就在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
衛(wèi)生院不大，加上胥毅峰之前已經(jīng)去過幾次，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蔡金花一家。
正如村里人說的那般，他走到李永芹所住的病房門外時，病房里蔡金花在吵吵嚷嚷，讓顧大軍給李永芹辦理出院回家。
“一個賠錢貨，養(yǎng)來干啥？這錢是人家小張寄來給我家芳芳補身體的，不是給你們用來砸這賠錢貨身上的！”
李永芹回嗆：“賠錢貨賠錢貨！
你自己也是個賠錢貨！
你咋不早點去死，投胎成個褲襠里帶貨的？”
“哦！
你投胎不成！
你這種人要死了，要被閻王爺按進油鍋里煎炸！”
“還有你那個不要臉的閨女，要不是她心虛撞我一下，我能跌那一跤？我好好的閨女能嗆住羊水？”
“你們娘倆都是正宗賠錢貨，合該捆一塊兒扔河里淹死！”
隔著門板，李永芹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剛生產(chǎn)過的婦女。
胥毅峰縮回了原準(zhǔn)備敲門的手，準(zhǔn)備等屋里的爭吵停下來再說。
只聽蔡金花開始反擊：“你這個騷逼！
你去死！
你全家都去死，我都不會去死！”
李永芹：“你死！
你鐵定死得比我早！
等你死了進棺材，我?guī)议|女到你墳頭上屙泡大的！
叫你轉(zhuǎn)世投胎進豬圈，吃豬食！”
“你……”
婆媳倆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著誰。
胥毅峰在門外聽著，覺得自己長了見識。
說實話，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聽過罵得這么臟的話。
同時，他又在心里心疼顧延卿岑婧怡兩口子。
一個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一個嫁進這樣的家庭受了三年罪……
光是想想，胥毅峰就搖頭嘆氣，下定決心讓弟弟弟妹過上更好的日子。
病房里，顧大軍兩頭都不敢得罪。
他只敢攔著親娘蔡金花，不讓蔡金花沖上去和半躺在病床上的李永芹動手。
同個病房的產(chǎn)婦和產(chǎn)婦家屬都看不下去，紛紛幫著李永芹指責(zé)蔡金花。
“真是的！
再怎么著，你兒媳婦剛剛生完孩子，不能這個時候跟兒媳婦兒吵啊。”
“就是！
一口一個賠錢貨，那可是你的親孫女��！
聽你說的，你心里也疼你親閨女吧？你咋不將心比心，想想你兒媳婦疼不疼自己生下來的閨女呢？”
李永芹聽到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委屈一下爆發(fā)，半躺在床上哭得泣不成聲。
蔡金花見沒人站在自己這邊，還紛紛指責(zé)她，氣得兩眼發(fā)黑，呼吸急促。
熟悉的手腳發(fā)麻的感覺又來了……
“媽！”
顧大軍嚇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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