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化了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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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卿雖然手里拿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但不影響他抬手撓頭。
他弱弱辯解:“茵茵看見什么都想吃,一不留神就買多了。”
岑婧怡雙手環(huán)胸,“你的錢包,在茵茵兜里揣著?”
顧延卿:“……”
他默默把口袋里的錢包掏出來,塞進岑婧怡環(huán)胸的手里,“媳婦兒幫我揣著。”
茵茵突然順著他的手,回頭看他,“爸爸,你又不是老鼠,你為啥怕媽媽?”
什么東西?
岑婧怡皺眉瞇眼,質(zhì)問顧延卿:“什么老鼠?為什么說老鼠怕我?你跟茵茵說什么了?”
顧延卿連忙要解釋。
可他的嘴沒有茵茵的嘴快:“爸爸說!
媽媽在,老鼠就不敢出來!”
岑婧怡眼睛瞇得更小了。
顧延卿著急辯解:“你別聽茵茵胡說�!�
“我沒胡說!”
茵茵皺眉強調(diào)。
顧延卿沉沉呼氣,“吃你的冰棍吧,一會兒化完了,我和媽媽的可不給你�!�
冰棍確實要化了。
茵茵趕緊把冰棍舉高,仰著頭去接。
一邊吃,一邊朝著書桌旁的椅子走去。
她將左手抱著的爆米花放下,單手爬上椅子,認認真真繼續(xù)吃綠豆冰棍。
顧延卿也連忙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好,打開保溫飯盒。
從中拿了兩根冰棍出來。
飯盒里還剩一根。
這是他以為呂佩玉還在,特地多買的一根。
他擰好裝著多余那根冰棍的保溫飯盒,拿起桌上的那根奶油味冰棍。
撕開包裝,轉(zhuǎn)身遞給岑婧怡。
岑婧怡接過奶油味冰棍后,他這才拆剩的那根老冰棍。
岑婧怡并沒有被這根奶油味冰棍收買,走近他,繼續(xù)追問:“剛剛茵茵說的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老鼠會怕我?你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罵我母老虎了?”
顧延卿被她逗笑,“老虎?你頂多是只貓。”
岑婧怡皺眉,“你私下偷偷罵我是貓了?”
“沒有。”
顧延卿拉她去床邊坐下,將始末緣由解釋了一遍。
岑婧怡靜靜聽著。
待顧延卿說完,她沉默兩秒,突然問:“這兩天,你什么時候給茵茵買糖了?”
顧延卿疑惑,“我沒買啊,你不讓我給她買,我怎么敢買?不是你給她買的嗎?”
“我沒買啊�!�
兩人沉默對視,眼里浮現(xiàn)同樣的疑問:那茵茵藏在枕頭底下的‘糖’是哪里來的?
顧延卿馬上起身,朝另外一張床走去。
掀開枕頭。
赫然看見,枕頭下一團褐色。
岑婧怡也看見了。
這哪兒是糖啊!
分明昨天下午,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分給茵茵的巧克力!
他們倆都以為茵茵已經(jīng)把巧克力吃了。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忍著沒吃,還藏在了枕頭底下!
這么熱的天氣,加上她枕著睡了一夜,理所當(dāng)然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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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婧怡和顧延卿動作同步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顧延卿認命大口咬下冰棍,企圖加快吃完的速度,“我拿去洗洗,看能不能洗掉,洗不掉就聯(lián)系工作人員,直接賠錢吧�!�
岑婧怡轉(zhuǎn)身,對闖了禍還不自知的茵茵招手,“茵茵,來!”
已經(jīng)吃完冰棍的茵茵一晃腳丫,從凳子上跳下來。
乖乖走過去。
“看�!�
岑婧怡說,“這是你把巧克力藏在枕頭底下,導(dǎo)致巧克力融化的后果�!�
“這是你造成的,所以你要承擔(dān)責(zé)任。
一會兒你要自己把床單枕頭洗干凈,知道嗎?”
茵茵看看那團褐色,仰頭看岑婧怡,“我的糖呢?”
岑婧怡:“……那不是糖,是巧克力,巧克力遇熱是會融化的。
這團黑漆漆的東西,就是融化了的巧克力。”
茵茵眨眨眼。
過了幾秒,好像反應(yīng)過來了。
她眼里慢慢盛了水光,委屈撇嘴,“我的糖~我都沒舍得吃……”
看她歪頭撇著嘴,兩只小手抓在身前的模樣,岑婧怡和顧延卿覺得她可憐又好笑。
岑婧怡忍笑安慰:“你要是想吃巧克力,媽媽可以再給你買,但是以后你要記住巧克力會融化,不能再藏在枕頭底下、被子里了,知道嗎?”
委屈巴巴的小家伙點點頭。
岑婧怡又說:“那媽媽剛剛說的,你要為自己闖的禍負責(zé),你聽到了嗎?”
委屈巴巴的小家伙搖搖頭。
剛剛她的注意力全用來找自己藏的糖了,壓根兒沒注意聽岑婧怡說的話。
岑婧怡只好再次重復(fù)剛剛說過的話。
話說完,顧延卿也已經(jīng)加速把冰棍啃完了。
顧延卿動手把床單枕頭套拆下來,放進從床底拿出來的臉盆里,然后一手端盆,一手牽著茵茵去公共水池洗床單。
要想靠茵茵自己洗干凈床單,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在小家伙哼哧哼哧忙活了十幾分鐘,忙活得臉上身前都是水珠后,顧延卿就接手了洗床單的工作。
可巧克力的顏色實在太深了,顧延卿也洗不干凈。
最后,岑婧怡和顧延卿帶著茵茵去找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解釋清楚前因后果。
“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茵茵兩只小手捧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十分正式又可愛地道歉。
工作人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也就是她給了茵茵巧克力。
她看到茵茵這副乖乖認錯的模樣,哪里舍得責(zé)怪。
馬上笑著彎腰摸摸小家伙的頭,說沒事。
岑婧怡支付了購買床單枕套的費用。
回到房間后,認真地對茵茵說:“這次的錢,是媽媽幫你付的,等過年你收了壓歲錢,可是要還給媽媽呦。”
茵茵對金錢還沒有什么概念,毫不遲疑地應(yīng)了‘好’。
一家三口在縣城又住了兩天。
在距離茵茵的三歲生日還有兩天,岑侯明的忌日還有四天的時候,他們回了重沙鎮(zhèn)。
“哎?!
你們回來啦!”
鎮(zhèn)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認出岑婧怡她們,很激動,馬上在桌子上翻找起什么。
忙活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一張紙條,遞給岑婧怡。
“這是你朋友,一個姓范的女同志給你留的條!
她都來找過你好幾遍了,估計是有什么急事,你先給她回個電話吧!”
岑婧怡一目十行看完紙條上的字——婧怡,我是范佩佩,看到紙條請盡快聯(lián)系我: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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