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但蘇少不喜
蘇祈被蘇家關(guān)的久再加上本身性格暴躁,精神狀態(tài)相當(dāng)堪憂。
陳箏在去的路上,不停琢磨他自殺的原因。
如果說是因為昨天吵架,可是他們最后不是和好了嗎,所以陳箏才敢晾他一天,想整點欲擒故縱。
這一故縱就故脫手了?
陳箏走到蘇家莊園,按照之前老路線翻墻偷溜,路上又在花園里摘了幾朵玫瑰,然后爬墻到三層。
蘇祈的老房間有露天陽臺,她悄聲落在陽臺上,慢慢靠近落地窗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以她的視角只能看到床上被子鼓起,看不到蘇祈的臉,但能看到起伏微弱的胸口,還有露在外毫無血色的手腕。
她試著輕輕敲了下窗。
床上的人動了動,她又敲重了些,昏睡的蘇祈像是終于意識到聲音來源的原因倏地睜開眼,望向窗戶。
陳箏就在落地窗外,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盡量縮成一團(tuán),擔(dān)憂地望著屋內(nèi),臉上沾著泥土看起來有些狼狽。
蘇祈腦袋還昏昏沉沉,他心里怨念陳箏昨天沒有來看他,但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地滑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向落地窗。
一打開窗門,絲絲涼意的風(fēng)劃過臉頰,破開一直忍在眼中的淚意。他撲向陳箏,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陳箏,脖子上的傷口滲出鮮血。
“騙子,明明說好每天都來的…騙子……”
蘇祈想罵人,但太虛弱,聽起來像是撒嬌。他的眼淚一滴滴落進(jìn)陳箏的衣領(lǐng),身體因疼痛止不住顫抖,但死死抓著陳箏不放。
像是意識和靈魂,已經(jīng)對陳箏有了依賴,已經(jīng)融合進(jìn)骨血,撕扯只會產(chǎn)生難以忍受的劇痛。
·
昨夜。
蘇祈如常站在窗邊等著陳箏像只壁虎一樣爬上來。
今天又遲到了,本來想生氣,但一想到她那副樣子,蘇祈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那么愛他,會說為了他的幸福不求回報。
真是笨蛋,明明可以和他要很多東西。
夕陽被吞入地平線,黑夜如墨水般鋪開,時間越發(fā)晚。
蘇祈一直站在窗邊等待著,還是不見陳箏的蹤影。他開始焦慮,心臟像懸浮在無氧的空中,不斷回想昨天咬了陳箏的事。
他沒聽她解釋,就認(rèn)定她背叛,可是在那之后他們也和好了。
但要是她回家后又覺得傷心呢?她看起來就一副老實呆愣的模樣,自己一個人肯定時肯定會多想。
大不了今天來就讓她咬回去,狠狠咬到他出血,她就能喝下他的血,他們之間說不定就能更親密一點——從信息素,到身體,再到靈魂。
蘇祈望著郁藍(lán)沉黑的天空出神。
沒顧及身后的繁重的雕花木門打開,沉穩(wěn)威嚴(yán)的腳步聲踏入室內(nèi)。
他不耐地轉(zhuǎn)頭看過去。
蘇老爺站在三步之外,身形筆挺、眉眼肅冷,他沉聲開口:“蘇祈。”
昨天蘭相旬來鬧事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他耳朵里。
蘇老爺在商場縱橫多年,時間和資本在他身上堆出了一副冷硬的骨架,他習(xí)慣掌控,習(xí)慣讓一切都在他的秩序里運轉(zhuǎn)。
他能給子孫帶來無盡的財富,但代價是自由。
“任性!真是太嬌慣你了!”蘇老爺冷聲怒斥,“你是不是以為事事都能順著你?”
蘇祈回以冷笑:“怎么,想要我給蘭家道歉?”
“不必,蘭家還配不上你的道歉�!�
“但你也別癡心妄想能取消婚約,你這樣任性的孩子,離了蘇家就只是廢物。你的一切都是蘇家給你的,就連命也是。”
“聯(lián)姻讓蘇家壯大,這就是你該做的!是你的責(zé)任!不懂得知恩圖報的逆子,當(dāng)時確實不該讓你母親生下你,有你哥哥就足夠了!”
一字一句,像剝皮抽骨,將他的自我一點點撕碎。
他看向周圍的人,管家傭人全站在蘇老爺身后,臉上平靜冷漠,他們只是蘇老爺意識的延伸,一樣把他當(dāng)作個漂亮可利用的貨物。
蘇祈呆滯了幾秒,忽然發(fā)出一聲笑,眼底攢出血色。
在眾人毫無察覺時,他撈起床邊的臺燈砸向窗戶,玻璃崩裂破碎,四濺的碎片劃破空氣。
他空手撿起碎片緊攥在手里,鋒利的邊緣瞬間劃破掌心。
一雙眼睛幾乎要滴血,極其狠戾,質(zhì)問著蘇老爺:“那把命還你是不是就行了?”
話音未落,他抬手朝自己的白皙纖長的脖頸一刺,鮮血涌出。
他像被折斷的花朵掉落在地。周圍的人,不管是蘇老爺還是管家傭人一時間全都呆立在原地,沒人反應(yīng)過來上來查看。
冰冷的地板,從體內(nèi)不斷涌出的溫?zé)岬难�,浸濕他的身體,他想到陳箏抱著自己時暖熱的溫度。
她不會將他放在天秤上衡量,只會一次又一次靠近他。
陳箏、陳箏、陳箏………
只有她是不一樣的。
【蘇祈好感度+20】
聽到好感度增加的聲音,陳箏差點高興暈過去,252又把那些鬧人的音效挨個播放了一遍。
她在心里和252交流:“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252:“我這面只顯示他和蘇老爺吵了一架,情緒激動下自殺。”
哎,說了等于沒說。
陳箏抱住顫抖不止的蘇祈,手輕輕搭在他扎著繃帶的傷口上,小心問道:“你干嘛傷害自己,我昨天生病了發(fā)燒在家,實在動不了�!�
“……你生病了?”蘇祈一動抬起頭看向她,美麗的雙眼滿是淚水,晶瑩剔透,順著他白瓷般的臉頰滑下。
“是啊,病得不輕�!�
蘇祈聽著她話,慌亂地在她身上摸索,開檢查她的身體,絲毫沒有顧忌他脖子上的血色越來越深。
他太虛弱了,意識并不清晰。
陳箏怕他嘎巴死在這,扶著他起身回到床上。
床頭安裝了緊急鈴,只要按下家庭醫(yī)生就會趕來。
她看著蘇祈越發(fā)渙散的眼神,低聲勸道:“你的傷口又裂開了,需要找醫(yī)生,我?guī)湍惆聪骡徍缶妥��!?br />
蘇祈只聽到她要走,立刻攥緊她的手腕,呼吸急促,蒼白的臉上浮起不自然的燥紅。
他從枕頭下拿出藏著的玻璃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別走……你敢走我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