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官單位的下馬威
省國防工辦,保密研發(fā)技術(shù)部。
這地方跟紅星機械廠完全是兩個天地。
大鐵門不是敞開的,站著倆荷槍實彈的解放軍戰(zhàn)士,眼神跟鷹似的,掃過來帶著壓力。
報道完后,王主任親自把他領(lǐng)到了一個掛著“第三研究室”牌子的辦公室。
“小徐,以后你就在這兒工作了。這位是周立同志,你們研究室的副主任,以后他帶你。”王主任指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確良襯衫的男人介紹道。
周立皮推了推眼鏡,“歡迎啊,徐遠山同志。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一來就解決了紅星廠老大難的瓦爾特磨床,不簡單�!�
徐遠山不動聲色地跟他握了握:“周副主任客氣了,運氣好而已�!�
辦公室里還有幾個人,都抬起頭打量著徐遠山,眼神各異。
王主任又交代了幾句,就忙別的去了。
他前腳剛走,周立臉上的那點客套就收了起來,隨手丟過來一摞厚厚的圖紙和文件:“喏,這是咱們室正在攻關(guān)的一個項目,關(guān)于79式高精度陀螺儀穩(wěn)定平臺的改進。你剛來,先熟悉熟悉資料,看看有什么想法。”
徐遠山接過來,翻開一看,眉頭微微皺了皺。這玩意兒可不是車床刨床那么簡單,涉及到精密傳感、自動控制,還有復(fù)雜的材料學(xué),絕對是硬骨頭。
可現(xiàn)在,他腦子里“超級技工能力”自動運轉(zhuǎn),那些符號、數(shù)據(jù)、結(jié)構(gòu)圖,瞬間就變得跟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他放下圖紙,走到那臺足有半間屋子大的米黃色鏜床跟前。
這機器看著就比廠里的那些傻大黑粗高級多了,各種儀表盤、操作桿,復(fù)雜得很。
徐遠山?jīng)]急著動手,還是老規(guī)矩,先繞著機器走了兩圈,耳朵貼在幾個關(guān)鍵部位聽了聽動靜,又伸手摸了摸幾個地方的溫度和震動。
周立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徐顧問,光看是看不出花兒來的,得拆開才知道毛病在哪兒�!�
徐遠山?jīng)]理他,站直了身子,指著機器底座的一個部位說:“問題不在上面,在下面�!�
他走到工具柜前,挑了幾把特種扳手和一把內(nèi)六角。
“這臺鏜床的水平?jīng)]調(diào)好,地腳螺栓有松動,機器運轉(zhuǎn)起來有微小的位移和震動,精度自然就跑了。還有,它的液壓平衡系統(tǒng),回油管路有點堵,導(dǎo)致工作臺移動的時候有遲滯感,影響定位精度。”
徐遠山說得斬釘截鐵,條理分明。
周立和那幾個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他們圍著這臺機器搗鼓了好幾天,又是查電路又是換零件,壓根就沒往地基和液壓管路上想!
“你……你怎么知道的?”戴眼鏡的不敢相信地問。
“聽聲音,摸震動,還有看工作臺移動時候的細(xì)微表現(xiàn),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毙爝h山說得輕描淡寫。
他彎下腰,拿著扳手,對著底座那幾個看著不起眼的地腳螺栓,咔咔幾下,果然發(fā)現(xiàn)有兩顆是松的。
他又找到液壓系統(tǒng)的回油管接口,拆開一看,里頭果然有些油泥和細(xì)小的金屬屑堵著。
徐遠山干活的時候,那叫一個麻利。
工具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聽話。
周立幾個人在旁邊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從一開始的不屑、懷疑,變成了震驚,最后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不到兩個小時,徐遠山就搞定了。
“好了,你們再試試機�!彼牧伺氖�。
戴眼鏡的將信將疑地去開了機,操作著工作臺移動、定位,又用百分表仔細(xì)測量了一下。
“嘿!真神了!不抖了!定位也準(zhǔn)了!”他忍不住叫了起來,看徐遠山的眼神徹底變了,多了幾分佩服。
其他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周立的臉黑得像鍋底,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徐遠山心里冷笑,這才剛開始呢。
接下來的幾天,周立變著法兒地給徐遠山找麻煩。
不是讓他去修那臺結(jié)構(gòu)最復(fù)雜、資料還不全的蘇聯(lián)老機器,就是讓他去調(diào)試那個誰都不愿意碰的、有點漏電的高頻淬火設(shè)備。
旁邊還有幾個跟周立穿一條褲子的,時不時地說點風(fēng)涼話。
“哎,徐顧問,這活兒可是技術(shù)活,您行不行��?”
“別逞能啊,弄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徐遠山壓根不搭理他們。
系統(tǒng)給的“超級技工能力”不是蓋的,八級工匠的水準(zhǔn),應(yīng)付這些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管多刁鉆的問題,多難纏的機器,到了他手里,總能被他輕輕松松地化解。
幾天下來,研究室里那些原本看熱鬧、不服氣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徐遠山用實力,硬生生讓這幫眼高于頂?shù)募夹g(shù)員閉上了嘴。
這天下班,看看天色還早,徐遠山心里惦記著趙念念。
也不知道她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了,高考的壓力那么大,她一個小姑娘,肯定累壞了。
系統(tǒng)獎勵的廚藝技能,還沒正經(jīng)用過呢。
回到家里,趙念念果然趴在桌子上看書,眉頭微微皺著,小臉上帶著點疲憊。
“念念,歇會兒,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徐遠山放下東西,笑著說。
“遠山哥,你回來啦�!壁w念念抬起頭,看到徐遠山手里的肉和菜,眼睛亮了一下,“今天怎么買這么多菜?”
“犒勞犒勞你這個準(zhǔn)大學(xué)生��!”徐遠山刮了下她的鼻子,系上圍裙,鉆進了廚房。
洗菜、切肉、打雞蛋……
徐遠山的手穩(wěn)得很,動作也快。
腦子里那些菜譜、火候、調(diào)味技巧,自然而然地就用了出來。
沒多大一會兒,廚房里就飄出了誘人的香味。
簡簡單單的幾個家常菜,愣是讓他做得色香味俱全。
趙念念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桌上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挺急。
徐遠山走過去拿起聽筒,貼在耳邊:“喂,哪位?”
聽筒里傳出周立硬邦邦的聲音:“徐遠山?我是周立�!�
徐遠山聲音平穩(wěn):“周副主任,有事?”
“通知你個事兒。明早九點,部里有個會,討論技術(shù)難題。王主任點名讓你來�!敝芰⒄Z速有點快,“是關(guān)于那個蘇聯(lián)x導(dǎo)彈儀表臺的毛病,弄了好幾次都沒弄明白�!�
周立沒等徐遠山吭聲,那邊“咔噠”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徐遠山拿著還在“嘟嘟”響的聽筒,頓了一下,才慢慢放回電話機上。
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廚房門口。明天的研討會,看來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