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搶奪主持宴會的機會!
余慕安溫順點頭:
“安兒知道,小時候安兒還去過一次呢,只是后來……”
她話沒說完。
隴南侯爵府本就只剩下了虛銜,這些年侯爺病重,躺在榻上起不來,這侯府就更不被人當(dāng)回事了。
胡蕊露出內(nèi)疚的表情:“哎呀都是母親不好……”
余慕安連忙搖頭:“不怪母親,母親對安兒已經(jīng)很好了�!�
胡蕊拿帕子擦擦眼角:“可憐的孩子……
百花宴輪到我們將軍府主持,咱們將軍府女人少,以往都是我在操持,今年有了安兒,我倒是可以松一口氣了……”
余慕安怔愣一瞬,反應(yīng)過來大吃一驚:
“我?我主持?不、不是,兒媳主持不行的母親……”
胡蕊放下茶杯:“安兒,母親相信你……”
“母親!琳兒來給母親請安!”
“五少夫人,夫人正在忙,您不能進去……”
“母親!”
“五少夫人!”
余琳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來,哐當(dāng)就跪下了:“母親!琳兒給母親請安!”
張嬤嬤跟在后面,一臉焦急不虞。
胡蕊雙眼微瞇,面上閃過一絲不耐,很快又壓下去。
眼看她又扯起一點笑來:“琳兒這是怎么了,都快下午了,請得什么安呢?”
余琳還在急喘,看上去像是一路奔跑而來。
她脊背挺直:“母親,琳兒聽說百花宴要開始籌備了,今年是不是輪到咱們將軍府了?”
胡蕊的表情落下來,端起一旁的茶杯,假意喝茶,沒有接話。
余慕安坐在一邊,也端起茶杯,杯盞遮住了微揚的唇角。
余琳深呼吸,強做自信,開始毛遂自薦:
“母親,琳兒在府中一直學(xué)習(xí)管家,逢年過節(jié)侯府的宴會,琳兒都有參與主持。
這次的百花宴,琳兒懇請母親給琳兒一個機會,一定把宴會辦得漂漂亮亮的!”
胡蕊重重放下茶杯,輕斥一聲:“胡鬧!如此重要的場合,怎么能讓你這小丫頭去主持?”
余琳據(jù)理力爭:“可是母親,您剛剛還讓姐姐主持呢!她都可以,為什么我不行?”
胡蕊冷冷道:“就憑她是侯府的嫡長女,我們將軍府的大少夫人!”
余琳面色一變。
“將軍府夫人健在,大少夫人剛剛過門,哪怕是我們都死了,老夫人還康健呢,怎么就輪到你這個五少夫人出去主持百花宴?”
胡蕊字字珠璣,堵得余琳面色白了又黑。
她死死攥緊手中的帕子,將仇恨的視線轉(zhuǎn)向余慕安。
余慕安放下茶盞,站起來朝胡蕊行禮:
“母親,兒媳覺得,妹妹去主持,也是合理的。”
余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給自己說話。
胡蕊擰眉,明顯已經(jīng)十分不悅。
余慕安溫聲細語:
“如今夫君還病著,兒媳只想專心照顧好夫君,為母親與父親分憂。
小叔現(xiàn)已入朝為官,逐漸開始獨當(dāng)一面,妹妹作為小叔的正室夫人,合該趁早鍛煉,未來小叔前途無量,妹妹少不得要跟小叔一起外出應(yīng)酬。”
余慕安的語氣溫軟,不疾不徐,話說得也漂亮。
胡蕊面色都緩和了不少。
誰能不愛聽夸獎自己兒子的話呢。
還是自己看上的兒媳更加順眼。
她看了一眼余琳,眼露嫌棄。
余慕安死守規(guī)矩禮節(jié),不愿換親。
圈子里的貴人們不知怎的,也知道了他家新娘子抬錯的事兒。
甚至外頭的百姓們,茶余飯后都會聊起這件事……
為了將軍府的面子,她只能咬牙忍了。
“妹妹行事的確是有點莽撞……”
余慕安還在說。
“不過以后跟著母親學(xué)習(xí),想必很快就可以有正室夫人的氣質(zhì)了�!�
余琳:“???”你罵誰呢?!
日子一晃而過。
胡蕊到底是沒敢放手,全程陪著余琳籌備宴會。
聽說胡蕊對她要求十分嚴格,沒有做好的安排一定要重新來過。
余琳累得半死,回去倒頭就睡,最近云飛閣夜里都沒有叫水呢。
用過晚膳,余慕安正在看書,安心給她挑選明日出席百花宴要搭配的首飾。
橘紅的聲音在外響起:“大少夫人。”
余慕安精神一震,喊她進來。
橘紅跟著府里采買剛忙完回來,累得整個人雙眼發(fā)懵。
安心連忙給橘紅倒茶:“橘紅姐姐辛苦啦!快喝點茶水緩緩!”
橘紅先朝余慕安行禮,接過茶水顧不得道謝,咕嚕嚕就往下灌。
安心看得心疼:“府里近日為了籌備百花宴,全府都調(diào)了人去采買用品,布置場地。
我昨日還聽說,咱們這次把百花坊布置得可漂亮呢!這里面可有橘紅姐姐一份功勞的!”
橘紅灌完一杯茶,這才長出一口氣,朝安心笑了笑。
余慕安問:“如何?”
橘紅點頭:“辦妥了,大少夫人放心�!�
余慕安這才露出輕松的笑意來。
她仔細打量橘紅,問:“近幾日都是五少夫人安排你們吧?”
橘紅點頭:“是的。”
“她對你態(tài)度怎么樣?有沒有故意刁難你?”
橘紅搖搖頭:
“五少夫人許是不認識奴婢,更不知奴婢是您的人。
……她也顧不上刁難奴婢,怕是被夫人磋磨得只顧喘氣兒了�!�
余慕安徹底放心。
上一世,余琳撿到橘紅的時候,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悲慘的遭遇,就吊著一口氣不說,臉上也完全毀容。
這一世,她提前救回橘紅,讓她避免了上一世的悲慘遭遇。
想來余琳也認不出眼前相貌清秀的女子,就是上一世自己身邊那個鬼一樣的寡言丫鬟。
安心正要說話,橘紅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房門哐的一聲巨響。
謝璟硯哇哇大叫:“好餓好餓!本將軍餓了!吃飯吃飯!”
平安的聲音慌慌張張:“少爺您別……”
“余慕安!吃飯!”
那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拐過屏風(fēng)進來。
余慕安心中冷笑。
面上不顯露分毫,微笑著放下手中的書:
“我馬上吩咐廚房備膳�!�
她站起來往外走,看向平安小聲問:“咱們不是剛用過膳?夫君這是鬧哪出?”
平安尷尬不已,他哪能說自家主子就是想故意跟大少夫人找茬?
他撓撓頭:“您不用真的備膳,少爺就是突發(fā)奇想,您哄哄他就好了。”
余慕安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在房門口站定。
春寒料峭。
立春不久的晚風(fēng)還帶著十足的寒氣,陡然迎面吹來,冷得她骨頭縫都冒寒氣。
她獨自面向夜色空蕩的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回,她要好好治治謝璟硯總是破壞臥房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