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恐懼是人類的本能，勇氣是人類的贊歌
“兩位止步。”
林小凡的手搭在刀柄上。
那人眉頭一緊，上下打量著林小凡，怒聲質(zhì)問：
“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還不能殺回去？你是什么人？憑什么阻攔我等殺敵！”
話語聲很大。
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他很想把事情鬧大。
篝火照耀下，兩人的目光對上。
林小凡那對冷靜的眸子，不由的令他心頭狂顫。
對方似乎一眼便能看穿他的一切。
冷靜！
不要漏破綻。
“你們是細作�！�
林小凡語氣平淡，卻是令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緊。
這城內(nèi)真的有細作？
可是，這個帶著獠牙面具之人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兩人前前后后只說了兩句話，壓根也沒什么破綻吧。
“你憑啥說人家是細作，我看他挺正常的�！�
“就是啊，你這么說，不是寒了我們這些想要殺敵之人的心嗎？”
“我看你帶著個面具，才像個細作呢�！�
“你說人家是細作，倒是拿出證據(jù)來�。 �
人群中有幾人冷聲質(zhì)問。
那被逮住之人眼神一凝，怒道：
“誰特么是細作，你才是細作。我們兩兄弟是土生土長的劉家村人，是來殺敵的！”
“你他媽快給老子讓開，老子要上去殺敵！別擋著老子！”
官員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
“這位……兄臺，不如你讓一下吧，我看這兩兄弟挺正常的�！�
“蹭！”
林小凡毫不猶豫的拔刀。
刀光劃破夜色的寧靜。
突然的攻擊，令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除了面前這兩人。
兩人神情大變，一人后退一步，一人抬刀抵擋。
刀光碰撞，林小凡欺身壓進，兩人則是被震得虎口發(fā)麻，后退數(shù)步。
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林小凡的大刀再次殺出。
他出招看似平平無奇，可每一刀的角度都十分刁鉆，又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這兩人也不是吃醋的，眨眼之間，就過了十余招。
三人的大刀又一次撞到一起，隨即都后退了數(shù)步。
“快上��！你們見哪個農(nóng)民有這武藝？”
林小凡叫醒了看熱鬧的眾人。
他剛才并未出全力，就是想試探一下這兩人的實力。
倘若他們真是農(nóng)民，那多半會被林小凡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根本來不及反抗。
林小凡也會及時收力，避免傷了他們。
但這兩人，竟然撐過十幾招，明顯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
得出兩人的身份后，林小凡也不再收力。
渾身內(nèi)力迸發(fā)，刀鋒刺破空氣，呼呼作響。
大刀之下，一顆腦袋倒飛出去。
“呀！”
李大牛提著砍刀也沖了上來。
“嗎的，真晦氣！”
剩下一個細作也知完全暴露，抬手與李大牛對了一招。
李大牛被震得后退四五步，手中大刀差點脫手而出。
這一剎那，他的胸膛也完全暴露大刀下。
“換一個也不虧！”
那細作想著，上前一步，就要斬殺李大牛。
“嗖！”
一根冷箭從陰影中射出，殺向那名細作。
是暗處的李狗出手了。
可他卻預(yù)判錯了細作的移動速度，箭鋒與細作的脖子擦肩而過，沒有命中。
死亡的大刀越來越近，李大牛心中大急，偏偏他的身形完全失去平衡，根本做不出有效的反抗和反擊。
在來之前，他腦海中已經(jīng)演變過上千次上陣殺敵的畫面。
別人怎么出招，他怎么回?fù)簦加邢脒^。
但真正打起來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會胡亂砍。
要死在這了么？
林小凡的大刀突然橫在他面前，刀鋒碰撞的聲音震的他耳膜發(fā)聾。
林小凡胳膊發(fā)力，直接將細作擊退四五步，欺身上前，又是一刀，將其斬殺。
戰(zhàn)斗結(jié)束。
兩名訓(xùn)練有素的細作，在他手中也撐不過二十招。
是力量、內(nèi)力的壓制，也是戰(zhàn)斗技巧、臨場判斷的碾壓。
李大牛咽了口唾沫，背后已被冷汗打濕。
剛才，他距離死亡只差一步。
只要林小凡動作慢半拍，只要那刀鋒再往前一些，他現(xiàn)在最少都是重傷……
這一刻，他明白了戰(zhàn)場的殘酷。
也明白了林小凡那句，你這樣上去，是會死的。
幻想與現(xiàn)實，終究是有很大的差距。
“沒受傷吧？”
林小凡將李大牛扶起。
“沒有�！崩畲笈＿B連搖頭。
“還要繼續(xù)么？”林小凡又問道。
李大牛深吸一口氣，試圖讓心跳緩和一些。
“繼續(xù)！”
他斬釘截鐵的答道。
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勇氣，是人類的贊歌！
“好！”
林小凡撿起地上敵人的刀，遞給李大牛。
“你那把太沉了，這把更適合你�！�
李大牛不會用刀。
對于初學(xué)者來說，還是輕一些的更好用。
“爹，你沒傷著吧？”
李狗沖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李大牛，心頭充滿自責(zé)。
剛剛那關(guān)鍵一箭，他竟然射空了。
這個距離，他本是百發(fā)百中的。
可那個細作提刀砍向他爹的時候，他手抖了。
他害怕失誤，越是害怕，就越是手抖。
最后竟然歪了一分。
若不是林小凡及時出手，爹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哈哈，我這老骨頭，能有啥事。方凡，說起來，你這刀法是真牛��！我一招都扛不住的對手，你三兩下都能殺死�！�
李大牛大笑，又有些靦腆地說道：
“我想求您個事，您能不能……”
“等會再聊�！�
林小凡打斷了李大牛。
他目光如鷹，掃過趕來幫忙的諸多百姓。
剛剛有幾人不分青紅皂白，幫兩名細作說話。
這些人，很可能都是細作。
至于他是如何判斷出兩個細作的，其實很簡單。
殺過人的、和沒殺過人的，眼神、氣質(zhì)都有很大的區(qū)別。
那兩個細作身上，都背了幾條人命，卻說自己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
其次，劉家村這個憑證，也很可疑。
那兩個血棠來刺殺他的刺客，進城所用的憑證，也是劉家村的。
蘇正查出來后，便悄悄將這事告訴了林小凡。
“劉家村……”
林小凡默念這名字，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血棠刺客是江家放進來的，也就是說，這劉家村里正暗地里是江家的人。
那這些細作……
多半也是那江家之人放進來的！
這可是通敵的大罪。
這江辭舟，膽子是真肥��！
“康兄……你認(rèn)不認(rèn)識劉家村的人。”
林小凡聲音壓的很低。
“巧了，我手底下就有個劉家村的�！�
“能把他叫過來么？”
“我去看看。”
康小安去城墻上喊人，林小凡又把領(lǐng)頭官員叫來：
“你查看一下他們的憑證，記下所有劉家村的�！�
場面再次僵持下來。
警鈴聲猛地大作，戰(zhàn)鼓如雷聲般振響，徹底打破了黑暗的寧靜。
戰(zhàn)斗打響了！
林小凡轉(zhuǎn)頭望去，火光沖天，照亮了城墻底下。
看來蘇正按他說的做了。
接下來，只需等康小安將人喊來，就能解決掉這里的細作。
沒過多久，喊殺聲越來越近。
抬頭看去，城墻上已經(jīng)展開了白刃戰(zhàn)。
這群紅頭軍，這么快就攻上了城墻？
林小凡心頭一震。
他似乎太低估這支軍隊的戰(zhàn)力了！
叛軍能和大乾戰(zhàn)斗這么久，其軍隊?wèi)?zhàn)力不可小覷。
而這紅頭軍又是其最精銳的軍隊，說每個人都能以一當(dāng)十也不過分。
盡管兩邊人數(shù)相差不多，盡管守城占盡優(yōu)勢，但這一戰(zhàn)依舊難打。
不過這些，他都管不了。
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清理細作。
“快去城墻上幫忙！”
上面響起一聲聲叫喊，守城門的士兵開始往城墻上去。
反正他們也沒多少攻城器械，這城門壓根就不用守。
“回來！”
林小凡臉色瞬間難看。
但他的聲音被喊殺聲蓋過，并未落到那群士兵的耳中。
要出事了！
往左右看去。
康小安被派了出去，他身邊只有李大牛、李狗這兩個算不上士兵的幫手。
至于那群衙役和官員，刀都沒有帶。
“嗖！嗖！”
兩道冷箭從左右兩方鉆出，分別指向他和李狗。
林小凡察覺到危機，條件反射般揮出一刀，斬斷一根箭，而他的身子躍起，擋在了李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