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官就許他一個朔州都尉
“我的條件,你做不了主。折蘭王本人來,或許還能談談!”
趙暮云故意轉(zhuǎn)頭,招呼身邊幾人作勢就走。
呼延牯一看趙暮云的樣子,是壓根不想跟他談,連聲道:“趙什長,別走啊,說來聽聽!”
“折蘭王全權讓我來與你談,我能做主�!�
“哦,是嗎?”
趙暮云停下轉(zhuǎn)身,微微一笑,“我也不為難你們,想要將人贖回,三個條件!”
“第一,退兵,你們?nèi)姵烦鏊分荩 ?br />
“第二,歸還云、勝、豐三州!”
“第三,賠款白銀十萬兩,良馬一萬匹!”
反正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條件提得越大,還價就更有余地!
趙暮云現(xiàn)在只要拖住韃子的兵馬一日便可。
等明日一到,范南反攻,韃子潰敗撤退,趙暮云在這里痛打落水狗,擴大戰(zhàn)果。
到那個時候,韃子兵敗,大胤兵馬趁機出關收復三州。
雪上加霜的折蘭王那就面臨滅族的危險,哪里還有談判的余地。
什么!
呼延牯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來。
趙暮云的條件果然夠獅子大開口的!
第一條或許還能接受,可第二條和第三條簡直就是要他們的老命,送他們上絕路。
“趙什長,我是帶著我們家大王滿滿誠意而來,你卻提出這樣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一點誠意都沒有!”呼延牯大呼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們談的,是你們主動上門來!”
“你一直問我什么條件,現(xiàn)在我說出來了,你又接受不了�!�
趙暮云雙手一攤,愛莫能助。
“可哪有你這樣提條件的?你讓我們將三州讓出來,那我們?nèi)ツ睦锷妫俊?br />
“那就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趙暮云聲音一冷,“三州本是我大胤的領土,被你們強行占去,我不過叫你們歸還而已,這又有什么問題?”
“要我們這三州之地,便是不給我們留活路!”
呼延牯悻悻道,“那些家眷,就算他們是為了部落吧!”
趙暮云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哈哈,你們北狄韃子愿意舍棄妻兒老小,只顧自己茍活,那我也無話可說!”
“早就說過我們沒有必要談吧!你還是回去整頓兵馬過來廝殺為上!”
耍嘴皮子他厲害,可帶兵作戰(zhàn)他卻不擅長。
即便他讓鐵木爾的這些手下來強攻,估計他們也沒幾個肯用全力。
更何況,呼延牯聽說了趙暮云招來的那幫烏丸人,真的動手殺人質(zhì)。
呼延牯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恨恨說道:
“趙暮云,別以為有我們家眷在手就可以肆無忌憚。你給我等著!”
趙暮云大笑:“我會等著你們的!”
說完,趙暮云帶著人揚長而去。
呼延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趙暮云等人離開。
“王相大人,我們要不考慮考慮他那三個條件�!�
一個隨從湊上來說道,“他既然已經(jīng)提出條件,那表示有談的余地�!�
呼延牯眼睛一轉(zhuǎn):“剛才是我在氣頭上,現(xiàn)在聽你這么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他從折蘭王那里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他談的底線,只是讓他先來談談。
估計折蘭王認為趙暮云只要錢財,沒想到他還要土地。
“即便歸還云、豐、勝三州給他們又如何?他們守得住嗎?”
隨從又道,“只要我們將家眷救回來了,還不是想怎么樣又怎么樣!”
“對��!”呼延牯一拍腦袋,“快,快去叫他們回來!”
與此同時。
朔州城外的韃子大營,折蘭王滿臉堆笑親自將裴倫的幕僚送了出來。
幕僚一刻不停,翻身上馬回城,來到裴倫跟前,難掩心頭興奮:
“大人,果然如你所言,折蘭王同意退兵了!”
確認此事,裴倫立馬合不攏嘴,搓著手道:“那這么說來,趙暮云還真俘虜了折蘭王的家眷了?”
“千真萬切!”
幕僚說道,“我們提出讓他們退兵并歸還俘虜?shù)臈l件,折蘭王也滿口答應�!�
裴倫點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馬上給趙暮云下令,如約將折蘭王的家眷交還�!�
“大人,趙暮云這邊,會聽我們的嗎?”幕僚問道。
“他一個小小的什長,還敢不聽我的命令?”
裴倫臉色一冷,“之前是范南在,我等忍氣吞聲�,F(xiàn)在范南被革職查辦,楊建也戰(zhàn)死,趙暮云還有什么可豪橫?膽敢違令,定將他問斬!”
“大人,屬下卻不這么看。”
幕僚說道,“這個趙暮云,此前我就聽說過,他本是武周城外一農(nóng)家弟子,入伍三個月,便與另外一名墩軍斬首三個韃子,此事整個朔州折沖府人盡皆知�!�
“隨后,他又在黑駝山中為范南解圍,從而獲得了范南的青睞。”
裴倫眼睛一亮:“怪不得之前范南指名道姓,非要派趙暮云去找尋烏丸人下落!這么說來,是范南有意送他一個升職的機會啊!”
裴倫當時還示意孫繼宗也推薦白家的商隊參與此行。
咦?
趙暮云回來了,白家的商隊呢?
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因此,屬下的認為,像趙暮云這樣的人,大人您應該好好籠絡,收歸己用。”
“這一次即便韃子能退兵,但說不定哪天又會再來!”
“朔州這個地方非常重要,孫大人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
幕僚的話,一下子說到了裴倫的心癢癢處。
武周城外大戰(zhàn),一個個折沖府的都尉,貪生怕死,根本不敢與韃子打硬仗。
楊建倒是有幾分本事和骨氣,卻戰(zhàn)死當場。
而那個孫繼宗是什么貨色,裴倫清楚得很。
在靜邊軍鎮(zhèn)還沒住一天就逃跑,要不是他一直被困在了武周城中,早就被范南給砍了!
裴倫想要在節(jié)度使這個位置上呆得久,手下必須有幾個能戰(zhàn)之人。
不然朝廷又像這次,派一大員空降下來,裴倫就位置不保了。
“這人跟范南有些瓜葛,不知會不會不領我們的情?”
裴倫摸著下巴。
“此人想必也是一個渴望進步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之拼!”
幕僚信心滿滿,“就看大人的魄力了!”
“那本官就許他一個朔州都尉,如何?他從一個什長直接升到一府都尉,已經(jīng)是大胤百年來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