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我的車
姜瑜兮:?
就在剛走來的一瞬間,她才想出各種宋懷瑾可能會不滿意的點。
也許會覺得她輕浮隨便,
亦或者說她拜金墮落,
從而拒絕把育嬰師這份工作再交給她。
卻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說她掙了他兩份錢。
沒有偏見,沒有貶低,似乎這在他看來,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姜瑜兮猛然松了口氣,
“宋少,我不知道這家酒吧是您的,您放心,明天開始我就換一家酒吧�!�
沒想到,有錢人也這么摳。
“你在罵我摳門?”
宋懷瑾嘴角噙笑盯著她,雖是問句,語氣卻篤定無疑。
姜瑜兮:“?”
她表現(xiàn)出來了?
不過那也不能承認(rèn),
“沒有,我在感慨您節(jié)儉會持家,這么大的家業(yè),也絕不浪費一毛錢。”
“噗嗤。”
笑聲來自宋懷瑾身旁的那個同樣矜貴的男人,與宋懷瑾不同,他模樣俊逸得有些妖艷,狹長的狐貍眼看起來無辜清澈,但能跟宋懷瑾坐在一起的人,又怎會是普通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夸你勤儉會持家�!�
溫夜笑意濃厚地調(diào)侃著,別說,這女孩的性格,搭配毒舌宋懷瑾,有cp感。
宋懷瑾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正色跟姜瑜兮開口:“不用換,只要不耽誤你白天的工作,其余時間的安排都是你自己的事,去工作吧�!�
姜瑜兮禮貌地道別離開。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剛工作的第一天就碰上金主,幸虧他開明,不然失去育嬰師的工作,她哭都沒地方哭。
“哎,小兮,你認(rèn)識宋總��?”
剛剛還對她滿臉不屑,十分冷漠的白梔笑得一臉溫柔地湊過來,親切地叫著她小兮。
明明三分鐘前她還不耐煩地警告過自己:“主管讓我?guī)�,以后你的事就歸我管了。你給我注意點,別給我惹麻煩聽見了嗎?”
“他是老板,我是給他打工的,怎么會不認(rèn)識�!�
姜瑜兮笑得平和親切,避重就輕,沒有把自己在宋家做育嬰師的事情說出來。
做了這么多份工了,某些基本社交規(guī)則她還是懂的。
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狠兮兮。
“就這樣?”
白梔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
姜瑜兮笑著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工作了。
時間就是金錢,無用的社交不值得她鋪張浪費。
看著女生姣好的身形,白梔的笑容一點點消散,眸色嫉妒。
她在這工作也有三年了,自然對這位豪門太子爺熟悉得很,當(dāng)初進(jìn)來這里工作也有抱著能跟宋懷瑾有所交集的目的,可這三年來,宋懷瑾來的次數(shù)雖然多,但沒見他跟哪個異性有過笑臉,說過什么話。
方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姜瑜兮是主動朝著宋少走過去的。
雖然距離遠(yuǎn)她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但看到宋少笑了。
難不成就因為她這副狐貍精的長相?
從見到姜瑜兮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她。
許是她身上那股與這里節(jié)節(jié)不入的靈動和高貴,同樣的化妝品和服飾用在她身上,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
到現(xiàn)在為止,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有人感嘆姜瑜兮的顏值和氣質(zhì)。
說她是落魄的千金。
我呸,能來這里工作的人,能是什么高貴之人,大家都一樣。
想當(dāng)泥潭里的百合是吧,那她就偏要把這束百合掐根去芯,折斷在潭底,到那時,她就不信,宋少還會對她情有獨鐘。
整整兩個小時,姜瑜兮幾乎沒有休息的功夫,不是收拾桌子,就是給客人端酒,被白梔指揮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直到臨下班了,她才空下來,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水杯大口喝了幾口,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又按要求打掃了更衣室的衛(wèi)生,才下班。
酒店已經(jīng)閉店,客人都走光了,員工也都下班回家。
偌大的停車場就剩下她的那輛電動車,孤零零的。
明明入了秋,夜風(fēng)比白日里還要涼爽,可不知怎的,姜瑜兮卻覺得身體里越發(fā)燥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連帶著她的五臟六腑都是滾燙的。
另一邊,因為喝到酒的溫夜興致一來,直接去了黑客公司將姜瑜兮的所有材料人肉出來,發(fā)給了宋懷瑾。
“姜海的女兒?”
宋懷瑾用平板查看著溫夜查到的所有資料,眉毛微挑,那還真是夠倒霉的。
溫夜靠著沙發(fā)背漫不經(jīng)心地接話,
“嗯,說起來這小丫頭還挺坎坷的,十歲以前在孤兒院長大,十歲那年被姜海收養(yǎng),說白了就是替他照顧沒了媽的兒子。這些年她當(dāng)姐又當(dāng)媽,照顧著姜嘉的衣食住行,學(xué)習(xí)上也夠努力,硬是從一個數(shù)學(xué)不及格的學(xué)渣變成全科第一,保研至哈佛大。
就在她畢業(yè)那年,姜海幾座爛尾樓,騙取購房款的丑事爆發(fā),他們姐弟倆就成了眾矢之的。多次被人逼債,也搬過多次家。姜瑜兮這姐姐當(dāng)?shù)氖钦鏌o私,她弟弟姜嘉讀的初中是京市最好的私立中學(xué),一學(xué)期光學(xué)費就兩萬,她自己租的房子是老房區(qū)的貧民窟,一月三百,沒有監(jiān)控,治安差,安全系數(shù)為零。”
宋懷瑾一目十行地瀏覽完所有資料,其生活軌跡簡單得可憐。
“至少目前看來,她跟兜兜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溫夜總結(jié)道,
“或者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做一下兩人的親子鑒定�!�
宋懷瑾搖頭:“沒必要了。之前我擔(dān)心她是有所圖,如今看來,她就是想掙錢還債,而宋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溫夜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定睛看了眼視頻里宋懷瑾的背景,很是意外。
“你還在夜色?”
宋懷瑾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剛剛處理了一個工作,一時忘了時間�!�
夜色里有幾間隔音性極強(qiáng)的房間,幫助各大老板臨時處理業(yè)務(wù)。
掛斷電話后,宋懷瑾走到窗邊關(guān)燈準(zhǔn)備離開,一眼看到了后門處不太對勁的女人背影。
熟悉的穿搭讓他一眼認(rèn)出,是姜瑜兮。
眉頭微擰,腳步加快了些走出去,停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面前的女人臉色緋紅,眼睛里是濃烈的情欲,整個人完全靠著墻支撐著,見多識廣的宋懷瑾瞬間了然,是中招了。
快被身體里的灼熱給折磨瘋的姜瑜兮,看到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個男人,定睛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來:“宋少,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個救護(hù)車?”
這種情況,去醫(yī)院,效果不大。
微微思索了下,他開口:“上我的車�!�
宋懷瑾給司機(jī)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到后門這里,然后又撥了個電話交代了句。
車子在面前停下,宋懷瑾:“走吧,上……”
一扭頭,背后只剩一陣秋風(fēng)。
連個人影都沒有。
擰著的眉在目光下移的瞬間,止不住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