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訴不平
“楚珠珠,你要狀告鎮(zhèn)北侯府殺人?你瘋了不成!”
清晨,京兆府中,王大人看著階下的楚珠珠,簡直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楚珠珠她可是鎮(zhèn)北侯府嫡親的血脈,鎮(zhèn)北侯府再狠心,怎么可能把她給殺了!
可是聯(lián)想到京城內(nèi)隱蔽的流言,王大人清咳一聲,心中又不禁有點相信。
鎮(zhèn)北侯府對楚如嫣這個非親生的女兒疼愛的如珠如寶,對楚珠珠態(tài)度不明,也不是什么新奇的大新聞。
楚珠珠朗聲道,“鎮(zhèn)北侯府劉嬤嬤和白芷,昨晚意圖放火將我燒死,實在是罪無可恕�!�
放火?
王大人坐直了身子,眼神嚴肅,“縱火可不是小事,楚珠珠,你確定?”
楚珠珠點頭,“自然�!�
王大人驚疑不定。
昨天他已經(jīng)聽沈小將軍說過,楚珠珠的養(yǎng)母、楚如嫣的親生母親田三娘通奸殺人,丈夫柳封也死于田三娘的情人之手。
可是現(xiàn)在,鎮(zhèn)北侯府怎的又攪進來了。
王大人頗覺頭疼,“你有何證據(jù)?”
楚珠珠把被五花大綁的白芷扯了過來,又交上昨夜火災現(xiàn)場的陳情書,說道,
“火勢從外燃起,說明有人故意縱火,白芷已經(jīng)承認火是劉嬤嬤放的,人證物證俱在,還請大人明察。”
王大人看著桌子上擺放的證物,連碰都沒碰,只覺得頭更疼了。
他有幾個膽子,敢審鎮(zhèn)北侯府的案子!
“火從外點燃,有可能是村民縱火,至于人證白芷,我再問你一遍,這火當真是劉嬤嬤派人放的?”
堂外,一道沉穩(wěn)冷靜的男聲傳來。
王大人像看到救星一樣站起身,“楚世子,你可算來了�!�
他一指楚珠珠,攤攤手道,“你自家的妹妹,快領回去吧�!�
楚珠珠抬眼看去,來人相貌俊逸,一身白色常服,周身無甚點綴,卻不怒自威。
他的大哥,鎮(zhèn)北侯世子楚墨。
“世子殿下,奴婢是冤枉的!劉嬤嬤沒有放火,放火的是楚珠珠!她把劉嬤嬤燒死了!”
白芷簡直喜極而泣,高聲說道。
楚墨沒有分給白芷一個眼神,看著楚珠珠,眼中閃過嫌惡,“你還有何話說?”
楚珠珠面無表情的反駁道,
“放火燒人的是外鄉(xiāng)人,昨夜被燒的是正屋,而柳家村的人都知道我一向是在小柴房睡覺,燒的地方不對�!�
昨夜柳家村只有劉嬤嬤他們幾個外來人,又和楚珠珠有仇怨,不是劉嬤嬤放火殺人還能是誰。
可楚世子聽到楚珠珠說她睡在柴房,立刻條件反射的說道,
“楚珠珠,你是在暗示我,這些年你過的很不好嗎?”
在楚珠珠回府后,每次見面,這個妹妹都很讓她不喜。
明明他們已經(jīng)對她很好了,她卻總是針對楚如嫣。
他想起從前,楚珠珠捧著手編的腰帶討好他的眼神,心中冷然。
他已經(jīng)有了嫣兒給他的腰帶,可是楚珠珠竟然還執(zhí)意送給他腰帶,逼著嫣兒把繡好的腰帶給剪了!
總是鉆營這些陰詭的小心思,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試圖博取他們的可憐。
可是嫣兒也何其無辜!
他們當時沒有管,可后來她竟然開始變本加厲,開始謀害嫣兒。
試圖把嫣兒毀容,這簡直是推她去死!
楚珠珠敏銳的察覺到楚墨眼中自以為是的洞察和指責。
而楚珠珠再沒有感到無措和內(nèi)疚。
她從前經(jīng)歷的,都是她真實經(jīng)受的苦難,
憑什么要因為顧及楚如嫣,而讓她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楚珠珠坦然的聳聳肩,“我這些年確實過的很苦啊�!�
楚墨眉頭皺的愈發(fā)緊,對楚珠珠的反應感到訝異:
楚珠珠不應該做作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她沒有這個意思嗎。
他冷哼道,“幾年不見,你怎的愈發(fā)沒臉沒皮了。”
楚珠珠翻了個白眼。
她就是太注重侯府的臉皮了,所以這些人才都在她的臉皮上踩上幾腳。
“楚世子,你不要轉移話題�!�
楚珠珠指著白芷道,
“我從她的院子里找出了一雙臟鞋子,上面沾染著只有我后院那里堆積的陶土�!�
白芷面色慘然。
那是她去踩點的時候粘上的。
她從沒想過楚珠珠能活著出來,所以也沒花心思去清理這些個證據(jù)。
楚墨皺眉。
楚珠珠句句糾纏,昨夜失火一事,劉嬤嬤無論如何也逃脫不干凈。
可是鎮(zhèn)北侯府絕對不能跟殺人放火牽扯到一起。
楚墨忍下不滿,“如今劉嬤嬤已死,你還要怎么辦�!�
楚珠珠怪異的瞅了楚墨一眼,深覺他在裝傻,“劉嬤嬤可是楚如嫣的奶嬤嬤、侯夫人的心腹,你覺得這件事是劉嬤嬤一人所為?”
楚墨心中陡然升騰起憤怒。
他就知道,楚珠珠在這糾纏不清,是為了針對楚如嫣。
楚墨呵斥,“嫣兒這么善良的姑娘,在你入府時教導你禮儀、帶你融入侯府,又拉你出門交際,
她盡心盡力對你好,你劃傷她的臉不說,現(xiàn)在還往她身上潑臟水,你太惡毒了!”
楚墨說話鏗鏘有力,滿臉指責。
楚珠珠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