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佛口蛇心三皇子!
“喂王八?”
“那也輪不到你!”
李玄戈反手甩出錦鯉池撈出來的水草,黏糊糊的綠藻“啪”的一聲,糊上小禾滿臉……
然后。
趁她視線受阻,李玄戈一個滑鏟鉆到石桌下,還不忘扯著嗓子嚷嚷:“千戶!快用你的褲腰帶勒死她!”
千戶拎著濕透的飛魚服沖來,褲腰帶上別著的辣椒罐甩出了一條弧線:“看招,梗王殿下秘制的七步斷腸散!”
跟李玄戈待久了,他也開始學(xué)著往身上藏著那么一個玩意兒……
又爽又帥!
“轟!��!”
紅霧炸開,天地蒙著一片紅霧。
小禾剛將綠藻從臉上扯下,就被紅霧迷了一眼,而公孫明月的劍鋒恰好挑向小禾的耳后……
“撕拉!”
一張人皮面具飄飛落地,“小禾”頓時露出了一張布滿毒瘡的猙獰面孔。
“嚯!”
李玄戈從桌底探出腦袋,“易容術(shù)?這痘印密度都比水底珊瑚礁的凹凸質(zhì)感強烈了!”
偽裝成小禾的毒瘡女一個后撤閃開劍鋒,臉上露出詭異的陰笑,袖中竄出三條赤鏈蛇:“八皇子好眼力,可惜馬上要帶著秘密進棺材了!”
公孫明月的劍穗一抖,霜花劍氣將毒蛇斬成幾段:“趙國皇室的蛇蠱,配上南疆的腐尸毒瘡……”
她劍尖挑起地上的人皮面具。
“你們是趙王和南疆巫蠱的混種?”
“混你祖宗!”
毒瘡女突兀間扯開衣襟,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毒包“噗”地爆開,毒液如雨點般濺射:“嘗嘗老娘的萬毒穿心——”
“穿你大爺!”
李玄戈眼疾手快,抄起酒精壇子往地上一砸,火折子順勢一拋,“這叫乙醇遇熱揮發(fā),包治皮膚潰爛,好用記得點個五星好評!”
“轟!�。 �
幽藍火浪在他的話音間沖天而起,毒液遇火一下子汽化,化作一團團的紫煙。
緊接著。
“�。。。 �
毒瘡女渾身一震,開始慘叫著滿地打滾,身上毒包“噼啪”炸得像過年放著鞭炮一樣。
“嘖嘖,那毒瘡有點年份了啊?”
李玄戈捂著鼻子蹲在了石桌上,“丑八怪,你這癥狀得用青霉素外敷,再不濟抹點川貝枇杷膏也行,我這兒正好都有,給你打五折?”
“閉嘴!”
公孫明月剜了李玄戈一眼,隨即一劍刺穿毒瘡女的肩胛,將她釘在銀杏樹上:“說!誰派你們來的???”
毒瘡女的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喉嚨里發(fā)出“咯咯”怪笑。
“你們永遠……猜不到是誰……”
“是七哥吧?”
李玄戈突然插話,“畢竟能搞到趙國蛇蠱和南疆巫毒的人,除了我那位愛在直腸里藏武器的七哥,還有誰?”
毒瘡女的瞳孔猛然收縮:“你……”
“我什么我?”
李玄戈一把從懷里抓出一個小銅鏡,“看看你耳后殘留的金絲壓痕——”
他指尖戳著鏡中影像,冷冷一笑。
“七皇子府特供的金絲,裹太緊會留印子的常識都不懂?”
毒瘡女渾身劇震,一下子咬破后槽牙的毒囊,哈哈大笑了起來:“李硯卿大人會為我報仇的……噗!”
她冷不丁朝著李玄戈的面門噴來一口毒血。
李玄戈:“草……”
不等說完,整個人就被公孫明月給拉開了。
然后。
她一把揪住李玄戈的耳朵:“你早知道她是一個假貨?”
“嘶——姐姐輕點�。 �
李玄戈歪著腦袋齜牙咧嘴,“真正的小禾,胸圍比她小三圈,一看就很假……嗷�。。 �
公孫明月冷冷地擰著他的耳朵轉(zhuǎn)了一個圈。
“那你還敢亂靠近她?”
“這不是給姐姐創(chuàng)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嘛~”
李玄戈順勢往她懷里一倒,“你看現(xiàn)在多好,又破案又增進感情……”
“啪!”
驚鴻劍鞘抽在李玄戈的臀上,公孫明月的嬌軀一下子閃開。
千戶默默轉(zhuǎn)身面向池塘:“屬下突然覺得錦鯉的戀愛腦挺可愛的……”
李玄戈捂著火辣辣的臀,一瘸一拐地湊近尸體。
“姐姐下手忒狠,本王這臀大肌能犁二里地了……”
公孫明月冷著臉踹開他,劍尖挑開尸體的衣襟:“金絲壓痕是七皇子府的,但毒瘡里混了漠北的狼毒花粉——”
她指尖捻起一撮焦黑粉末。
“二皇子屠漠北十二城時,最愛用這玩意兒腌戰(zhàn)俘,難道是二皇子?”
“然而并不是!”
李玄戈用手指磨蹭著尸體的耳后。
“這金絲壓痕的紋路,更像御賜佛經(jīng)的裝訂線!”
“若沒記錯的話……”
“三哥上個月才給父皇獻了百卷手抄經(jīng),用的就是這種金線!”
公孫明月聞言,黛眉緊蹙著:“吃齋念佛的三皇子?”
當年,三皇子李修緣的母妃為了給自己的母族爭取利益,因而害死不少宮內(nèi)人,最后因為東窗事發(fā)而選擇跳井自殺……
從那之后。
李修緣性情大變,開始吃齋念佛。
“都是假象�!�
“他上供的佛經(jīng)夾層中,都有春宮圖。”
李玄戈撒丫子跑回房間,隨之又回來,只是手里多了一本佛經(jīng)。
當翻開里面的夾層時,卻露出半幅《極樂禪修秘戲圖》。
“瞧見沒?”
“三哥抄經(jīng)時連‘歡喜佛’都臨摹得栩栩如生!”
千戶盯著圖上糾纏的線條,突然捂眼:“屬下臟了!”
公孫明月劍鞘“啪”地抽飛經(jīng)書,糊了千戶一臉。
“別廢話,說重點!”
“重點是——”
李玄戈蹲下身子,掰開尸體的掌心,“這姐們兒虎口有常年敲木魚的繭子,但食指關(guān)節(jié)卻是彎弓搭箭磨出來的……”
他拽來千戶的手作對比,“看,和千戶常年用弓跟繡春刀的手,一模一樣!”
公孫明月的瞳孔驟縮:“三皇子假裝禮佛,實則暗中練兵?”
“好像不止�!�
李玄戈又從尸體的腰帶夾層中摳出一粒舍利子,放在鼻尖嗅了嗅,“這玩意兒泡過鶴頂紅,能在佛前供成‘慈悲殺生丸’——”
他指尖微微一彈,舍利子“咚”地墜入錦鯉池,魚群翻著肚皮浮了上來,“功德+999!”
千戶盯著翻白的錦鯉,恍然大悟。
“所以三皇子故意用七皇子的金絲、二皇子的毒,再命死侍偽裝成首輔府的丫鬟……”
“然后讓我們內(nèi)斗,他好漁翁得利!”
公孫明月接上話,驚鴻劍穗無風(fēng)自動,“好一招‘佛口蛇心’!”
但。
比起“佛口蛇心”,她更驚訝的是八殿下給她帶來的意外。
先是那讓武林高手都為之羞愧的武道悟性,再就是驚人的洞察能力,將一層層線索給抽絲剝繭了出來。
然而不等回過神來,李玄戈一屁股坐下:“其實還漏了一點,這刺客的裹胸布是江南云錦,而三哥上個月剛以‘超度水患亡魂’為由,薅了工部三千匹的賑災(zāi)布,乃是同款!”
公孫明月驚醒,驚鴻劍尖一挑,半截云錦“刺啦”裂開,露出內(nèi)襯的“卍”字暗紋。
“還真是……”
她的臉色頓時一寒,“連褻衣都要印功德,三殿下修的是‘貪嗔癡’吧?”
李玄戈冷不丁上前,一把摟過公孫明月的小蠻腰:“要不咱們‘深入禪房’,找三哥‘探討佛法’?”
公孫明月的劍鞘一頂他的腰眼:“殿下若再動手動腳……”
不待說完。
李玄戈突然一本正經(jīng)了起來。
“你就說吧,要不要去炸了三哥的寺廟?”
公孫明月盯著李玄戈眼底躍動的火光,忽然拽過他的手腕:“帶路!”
“得令!”
李玄戈反手甩出辣椒粉開路,夜風(fēng)中飄來他嘚瑟的小調(diào)——
“小和尚念經(jīng),不如王八精~~~”
千戶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跳加速不已……
貌似自從跟了八殿下,沒有一天不刺激的?
……
伽藍寺內(nèi)檀香裊裊,木魚聲如悶雷滾過佛龕。
一個人影身披金絲袈裟跪坐佛前,腕間九十九顆紫檀佛珠“咔嗒”輕響,乍看寶相莊嚴,若細瞧——
那木魚槌頭分明嵌著顆鴿子血瑪瑙,佛經(jīng)卷邊處還黏著半片胭脂印。
而它們的主人,赫然正是大乾三皇子——李修緣。
“殿下,探子來報……”
一個幕僚匆匆踏入,跪在經(jīng)幡后,聲音壓得比香灰還輕,“行動失敗了!”
“阿彌陀佛——”
木魚聲戛然而止,李修緣指尖捻斷一根香,青煙扭曲成猙獰鬼臉,“貧僧早說過,蛇蠱腌入味的老參,燉不出清心寡欲的湯�!�
幕僚盯著香灰里未燃盡的“卍”字暗紋,喉結(jié)一滾:“可梗王八已經(jīng)帶著驚鴻劍來到山門,說要討教……”
“討教《金剛經(jīng)》里藏春宮的奧義?”
李修緣突然睜開了雙眼,瞳仁映著燭火竟泛出妖異金芒,“開中門,迎貴客——”
話音未落。
“咣當!”
朱漆的山門被人一腳踹開,李玄戈拎著半串糖葫蘆晃進來,蟒袍下擺還粘著錦鯉池的水藻:“三哥,弟弟來隨喜了!”
他的身后。
公孫明月雪袖一甩,驚鴻劍氣“唰”地削落檐角銅鈴,正巧套住李修緣敲木魚的手腕:“三殿下,佛前說謊,是要吞一千根針的�!�
李修緣腕間佛珠“嘩啦”散落一地,面上卻笑得比菩薩還慈祥。
“明月施主殺氣太重,不如隨貧僧念段《往生咒》?”
“往生咒?”
李玄戈一屁股坐上供桌,順手抄起貢品蘋果啃得汁水四濺,“弟弟這兒有更帶勁的東西。”
話語一頓。
他袖中抖出一個油紙包,里頭赫然是半張焦黑的人皮面具。
“三哥瞧一瞧,這面膜敷臉上能不能悟出個‘相由心生’�。俊�
佛堂一剎那死寂了下來。
幕僚張生的冷汗更是浸透了后襟,李修緣的瞳孔隨之縮成針尖:“八弟說笑了,此等邪物……”
“邪?”
李玄戈一把打斷他,竄到佛像后,指尖“滋啦”撕開幔帳。
下一秒。
一尊歡喜佛正以極其哲學(xué)的姿態(tài)摟著妖女,佛龕下還散落著幾本《極樂禪修秘戲圖》。
“三哥修的是大乘佛法,還是采陰補陽�。俊�
他拎起一本春宮圖往李修緣懷里一塞,“這招‘老樹盤根’畫得妙啊,改明兒弟弟給你題一個‘佛法無邊’的匾?”
“放肆!��!”
張生大怒,剛摸向腰間的軟劍。
公孫明月的驚鴻劍已“錚”的一聲,抵住他的咽喉:“三殿下,寺廟的狗叫得比漠北狼還兇,伽藍寺的香火是……不管用了嗎?”
李修緣的佛珠重重一磕香案:“張生,退下!”
張生呼吸一滯,一骨碌連滾帶爬地離開佛堂。
人一離開。
李修緣淡淡問道:“八弟,你來伽藍寺,究竟想如何?”
“如何?”
李玄戈一腳踩上歡喜佛的腦門,“弟弟最近手頭有一點兒緊,想找三哥化一下緣!”
他指尖一搓,半粒舍利子“當啷”滾落青磚。
“比如這泡過鶴頂紅的‘慈悲殺生丸’,可以來上十斤八斤的……”
“八弟慎言!”
李修緣猛然起身,腕間佛珠突然炸開,九十九顆檀木珠化作暴雨梨花,直取李玄戈周身大穴……
“叮叮叮!”
公孫明月順勢劍挽霜花,用劍氣劈開佛珠。
李玄戈趁機從歡喜佛的旁邊,撈出一個酒壇子。
“三哥,知道為啥佛前供燈都用香油嗎?”
“因為燃點低,可以用來炸堂啊——”
話落。
他反手將酒壇砸向了火苗……
“砰!�。 �
氣浪掀飛經(jīng)幡,李修緣的假發(fā)崩上了房梁。
以至于。
他頂著焦黑的禿頭暴喝了一聲:“李玄戈!佛門凈地豈容你……”
“凈地?”
公孫明月劍尖挑起一本春宮圖,“這招‘蓮臺獻瑞’,夠三殿下抄三百遍《清心咒》了�!�
李玄戈順勢往蒲團上一癱,拿著香灰在地上鬼畫符。
“三哥,弟弟給你算一筆賬——”
“刺客耳后金絲壓痕的紋路間距234毫米,跟三哥上個月獻的佛經(jīng)裝訂線完全吻合�!�
“蛇蠱的排泄物含著漠北狼毒花粉,而三哥的袈裟內(nèi)襯熏的正是漠北‘醉狼香’……”
他每說一句,李修緣的臉色就綠一分。
“最關(guān)鍵的是!”
李玄戈突兀間蹦起來扒開李修緣的衣領(lǐng),“三哥鎖骨上的這顆朱砂痣,和春宮圖里的‘老樹盤根男’一模一樣!”
“你住嘴!��!”
李修緣的慈祥面具終于碎裂,反手摸向佛龕后的機關(guān)——
“咔嗒!”
整面墻突然翻轉(zhuǎn),露出寒光凜凜的箭陣。
李玄戈驚鴻一瞥,挑了挑眉:“墻上布機關(guān)?妙啊,這一回的化緣,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