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歲花宴
“給我的?”
這宮中,誰會給她帖子,邀她入宮?
看出她臉上的疑惑,江疏影開口解釋。
“皇后在宮中設(shè)了春歲花宴,邀了一眾世家貴女公子,一起入宮赴宴!”
“你和錦城,亦在受邀之列!”
“但是,近日,你哥哥在監(jiān)察司有要務(wù)在忙,脫不開身,便只能你一人前去�!�
江疏影這么一說,蘇錦歡才想起來,前世這時候好像確實(shí)宮中皇后送過帖子來。
只是那時候,她正因?yàn)殛懡癜仓�,在和江疏影他們鬧別扭,所以沒有前去。
至于所謂的春歲花宴,蘇錦歡也明白,名為賞花,實(shí)為相看。
如今,大皇子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齡,想來皇后是想借此,替大皇子相看一個容貌,才情,家世俱佳的女子。
世家大族的子女,婚姻尚且由不得自己做主,更徨論天潢貴胄!
大皇子未來的皇子妃,定然是要有能助力大皇子登位的資本才行。
只是,她是相府嫡女,未來必然站隊(duì)珩兒,不知為何,也在受邀之列。
想來,應(yīng)是兩方勢力平分秋色,誰都不愿打破如今的平靜,皇后自然也不愿落人話柄,所以她也在受邀之列。
但是,顯而易見,大皇子和珩兒,未來必有一爭,
也難怪江疏影說出來的時候會面露難色,這春歲花宴,明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皇后下了請貼,若相府不去,又會明目張膽的駁了皇后的面子,也實(shí)在不妥。
所以,又不得不去。
“春歲花宴,設(shè)在那日?”
“三日后!”
三日后!
蘇錦歡沒想到,竟會如此匆匆。
“你若不想去,便推拒了也行!”
江疏影看她收了笑,以為是她不愿,毫不猶豫開口道。
“無妨,我正好在府中呆得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她失笑,只是因?yàn)樵谙胧虑椤?br />
江疏影卻毫不猶豫選擇為了她,得罪皇后,哪怕此舉會對相府有害。
前世,她是多么眼盲心瞎,才會覺得是江疏影不理解她,掌控她啊。
“那好,我讓人給你裁制新衣!”
“感覺我們家錦歡,又長大了不少呢!”
江疏影欣慰,同時也為她的懂事心疼。
“好!”
“好了,母親,您先回房去!等我和惜音他們采了晨露,回去給您和父親泡茶喝!”
“嗯嗯!”
江疏影來的時候滿腔怒火,走的時候一臉幸福。
安平侯府,陸今安也接到了皇后送來的請?zhí)?br />
貼子中,邀請了他和妹妹陸清歌。
安平侯府,有三房,但是如今卻沒有一個可塑之才。
他除了陸清歌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姐姐陸輕月。
但是陸輕月如今已為人婦,是以,貼子中只邀請了他和陸清歌。
有著前世的記憶,陸今安知道,未來,必然是大皇子坐上皇位。
所以,此次皇后下的拜貼,那必然要鄭重對待,借此同大皇子拉上關(guān)系。
而李婉清顯然對此更為重視,有心人都明白,此次的春歲花宴,真實(shí)目的,便是為了大皇子相看。
而皇后給安平侯府送了請?zhí)�,那說明什么,說明安平侯府也入了皇后的眼。
說明,她的清歌,也是極有可能成為大皇子妃的。
大皇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未來極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那她的清歌,就是皇后。
到時候,管她什么江疏影,管她什么蘇錦歡,那還有資格在她面前耀武揚(yáng)威。
李婉清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為此,還特意下了血本,花了大價錢在朝鳳樓給陸清歌置辦了一身行頭。
只等著陸輕歌在春歲花宴上一鳴驚人,然后入了大皇子的眼,坐上大皇子妃的位置。
三日時間匆匆而逝,轉(zhuǎn)眼間就已到了進(jìn)宮赴宴的日子。
蘇錦歡一襲粉色裙衫,裙面和袖間繡了蝴蝶穿花的銀紋繡樣,發(fā)間一支粉色的海棠步搖,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雖然只是略施粉黛,但卻看起來清麗脫俗,楚楚動人,已經(jīng)可以隱隱窺見未來的傾城之姿。
進(jìn)宮赴宴,不能帶太多人隨侍,所以,她便只帶了惜音。
惜音年歲最長,也最是穩(wěn)妥,帶著她,最合適不過。
來之前,江疏影和蘇懷澤也對她好一番叮囑,讓她一切以自己為先。
若是出了什么事,便去找姑母。
蘇錦歡暗笑,她都多大了,他們卻還把她當(dāng)小孩兒似的。
馬車緩緩前行,不過須臾,便已經(jīng)行至宮門口。
惜音率先下了馬車,攙著她小心下馬車,她看著巍峨的宮門,有些恍惚。
惜音卻扯了扯她的袖子,朝不遠(yuǎn)處指了指,低低的喚了一聲:“小姐!”
蘇錦歡循著惜音的目光看去,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帶著陸清歌一同前來的陸今安。
陸今安如今正值弱冠之年,雖在兵部任職,卻生得一副清疏柔和的面容,溫潤通透,如水中冷月。
遠(yuǎn)遠(yuǎn)望去,謙虛溫和,儼然是一副清冷矜貴的世家公子模樣。
就是這副好樣貌,前世迷惑了她的雙眼,讓她吃了好一番苦頭。
蘇錦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無論謙遜也好,虛偽也罷,這一世,她都不愿與陸今安有任何瓜葛。
陸今安卻似有所感,朝這邊看過來,待看清不遠(yuǎn)處站著的蘇錦歡,頓時喜不自勝。
前世,這春歲花宴,蘇錦歡是沒有來的,所以他便未想過在這里碰上蘇錦歡。
方才惜音下了馬車,他便覺得有些眼熟,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
只到惜音攙著蘇錦歡下了馬車,他才恍然大悟,難怪他會如此眼熟,這丫頭,便是前世蘇錦歡身邊的陪嫁丫鬟惜音。
待看到蘇錦歡的目光朝他看過來時,他頓時更加高興。
他就知道,錦歡對他的喜歡,是不會變的。
不然,怎會如此偷偷打量他。
想來,之前母親去相府說親,她是怕蘇相不悅,是以找了借口推拒。
陸清歌剛下了馬車,就看到哥哥朝蘇錦歡走了過去。
母親同她去朝鳳樓的時候,是說過這蘇錦歡的,雖然身份尊貴,卻被養(yǎng)的十分驕橫放浪,不知禮數(shù)。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這還是在宮門前,便巴巴的朝她哥哥看過來,跟那青樓里勾引人的狐媚子似的。
真是不知廉恥。
蘇錦歡不知為何,陸今安看到她,便滿臉欣喜,更是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陸今安近至身前,開口,語氣親昵:“錦歡!”
如今的蘇錦歡不過年方十七,臉上還帶著些未褪的少女青澀。
一身粉色裙衫,更襯得她冰肌玉骨,容顏天成。
一雙碧水瞳瀲滟生光,清澈透亮,尤為出神。
陸今安就這么直直的看著,莫名的,又想起了前世她一身火紅嫁衣的模樣,竟覺得耳朵有些燒。
他終于,又同錦歡見面了。
不料,蘇錦歡卻往后退了退,那雙清澈的眸子也一瞬冷了下來:“陸世子,還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