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男人最響亮的尖叫,亦是最大的美德
“真說不出話來了?”我一回家,包都沒來得及放就開始興師問罪。
埃里希垂頭喪氣的倚靠在沙發(fā)上,被我投射的陰影籠罩。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把身體往靠背上壓。
“來,抬頭,”我拍了拍他的臉頰,“張嘴�!�
埃里希揚起腦袋,眼睛下意識的往上看,像嗷嗷待哺的雛鳥一樣微微張開嘴。
我用手掌輕輕擊打他的額頭,以示警告“還沒吃到苦頭?嘴張大,我要看看你喉嚨怎么了�!卑@锵B勓哉兆觯抗鈪s悄悄地轉(zhuǎn)回我身上,緊張的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沒問題啊,到底怎么回事兒?看來得去找卡季卡了,”我自言自語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埃里希搖搖頭,發(fā)出壓抑的哀鳴,好像在醞釀一陣哭泣似的哆嗦起來。我只好松開手,叫穆勒來解釋我不在家時埃里希又在發(fā)什么瘋。穆勒神情躲閃,斷斷續(xù)續(xù)的概括說埃里希大概睡到了中午左右醒來,覺得頭還是暈乎乎的,于是去洗了個澡。出來之后穆勒按照要求給他播放了昨晚的錄像帶,他一個人坐在書房里聽。過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氣血攻心�!蹦吕沼昧藗咬文嚼字的夸張詞匯如此形容。
埃里希很安靜的蜷縮在沙發(fā)上,是等待售賣的小狗也是被抓到犯錯的小孩兒,小心翼翼的的等待發(fā)配。他慢慢的撫摸著喉結(jié),好像突如其來的失聲是因為某種外在的傷口。這個動作在我看來略顯做作,我忽然意識到我不應(yīng)該如此信任他。
“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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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抬頭,用眼神央求我解釋要對他做什么。
我假裝看不懂,沖樓上揚了揚下巴。
“您不帶少校去醫(yī)院么?”穆勒幾乎是質(zhì)問,“這會耽誤大事兒的�!�
我反手給了穆勒一個耳光,扭著胳膊把他壓倒木桌上。顴骨碰撞出一聲沉悶的呻吟,他被迫將整個軀干都壓在剛剛擦干打蠟收拾整潔的桌面,全靠腳尖站立,繃緊的大腿開始筋攣戰(zhàn)栗。
“你剛才說什么?”我撫摸著他微微凹陷的脊椎問。
穆勒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我,膝蓋發(fā)軟,努力用哆嗦的聲音回答:“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我只是認為您應(yīng)該帶少校去醫(yī)院�!�
“愣著做什么!”我沖站在樓梯口遲疑的埃里希吼道,“滾上去,別讓我在一樓看到你。”
“這是為你好,馬克西米連,”我又用了幾分力,疼的穆勒眼睛都憋紅了,咬著牙喘氣�!澳阌X得醫(yī)生會發(fā)現(xiàn)什么?如果檢查出來沒問題,會給你們倆都造成不小的麻煩,是不是?”
“我沒有撒謊,長官�!币驗殛P(guān)節(jié)扭曲的痛苦,他的發(fā)音咬牙切齒,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不服氣�!吧傩R矝]有�!�
我把手伸進去衣服里,撫摸他小腹和大腿上光滑緊繃的肌肉。他也毫不以為的屏住呼吸無法控制的蜷縮成一團�!澳惚葎倎淼臅r候更健康了,你可以試著反抗我,也許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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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不敢。不要結(jié)巴,這是我很喜歡你的一點,穆勒。既然你知道身體不能反抗,”我抓起后腦的金發(fā),迫使男人抬頭去看鏡子中自己被壓在桌上凌辱的反射,然后扣住他的下巴�!耙涀∧X子也不能反抗。你并不是很聰明,但我知道你應(yīng)該不想被再教育一次吧�!�
穆勒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睫毛流下臉頰,最終全都落在我的手背�!氨�,長官。”
我沒有理會,而是接著平鋪直述的侮辱道,“抱歉,求求您,饒了我,這些話被說多了就沒什么意思了。好好看看鏡子,穆勒,”他嗚咽了一聲,“你從來都沒變,踏出這間屋子,你還是兩塊一次婊子。下次撅著屁股彎腰等操的時候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松開手,穆勒扶著桌子半天才站起來,低頭整理衣服時手指不住顫抖,無法扣好扣子,撲簌撲簌的落淚,一言不發(fā)。
“很委屈么?”我吐出一口煙圈,扭了扭脖子,“穆勒,我的責任是讓你們不離開拉瑙卡,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如果想離開,跟我說一聲就行,你明白么?”
“我明白,長官�!彼傺b發(fā)現(xiàn)窗臺邊的一塊污漬,背過身去慢慢用抹布擦干,隱藏著聲音里的哭腔自言自語,“這兒又被弄臟了,明天要大掃除了�!�
我覺得你不明白,我透過迷霧,盯著穆勒無所適從的背影思忖,可悲的小東西,你得被好好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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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guān)上門,命令埃里希把衣服脫光。他很快的看向窗外的深藍色的天空,扭頭的剎那,我看到他左側(cè)的太陽穴小幅度的跳動,泄露他對這個要求下意識的反感和厭惡。他脫掉衣服和褲子,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腳,動作慢條斯理,磨蹭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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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抽屜里的防水布鋪到床上�!蔽艺f,“然后把自己拷好�!�
他愣了一下,一一照做。埃里希坐在張粗糙的米白色布料上,一絲不掛,先把身子向前傾,用鎖鏈拴住腳踝,調(diào)整到適中的長度,接著一點點平躺下去,甚至很細致確保自己整好處于床的正中心,隨后咔噠兩下,把手也固定好,擺出四肢大開任人宰割的模樣。他將自己像一道佳肴般放在銀盤子里呈上來了,請我享用。
我脫掉外衣,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只鋼筆。隨著筆尾輕輕劃過埃里希的臉頰,他緩緩閉上眼睛,把頭偏向一邊,露出蒼白的脖頸下幾乎是淺藍色的青筋。我很喜歡這樣細碎的折磨羞辱他,好像在逗弄一只懶惰的小獸。他不再如過去那樣把一切褻玩都當做奇恥大辱,憤慨的奮力掙扎。他沒力氣了,被打怕了,終于接受命運了,眼下只是憑借著習慣性的條件反射來表達不滿。我從未逼迫他主動諂媚,埃里希身上有種獨特的,半死不活的堅韌的生命力,讓我饒有興趣,好像在觀摩一只垂死掙扎的甲蟲,偶爾瘋狂可笑的擺動著足,在空氣中宣泄憤怒。
“最后一次機會,”我告訴他,跨坐在他腰間,大腿內(nèi)側(cè)緊貼兩肋,這下他連自由呼吸都成了奢望�!叭绻闶茄b的,現(xiàn)在說出來,我會酌情考慮懲罰的�!�
埃里希看了我一眼,睫毛震顫,接著視線挪到了天花板上。不知道為什么,我在他的嘴角察覺到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是覺得我的威脅可笑還是認為自己這幅德行很滑稽。
我將鋼筆的末端按在胸口的槍傷上。他動了動眉毛,神色如常,大腿肌肉也只是出現(xiàn)了瞬間的抽動。筆劃過胸口,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一條微微凸起的紅色印記,連帶周圍的皮膚也浮起一層細小顆粒。埃里希始終保持平靜,沉默的看著天花板,呼吸很淺很淺。然而等到鋼筆快要滑倒左側(cè)乳暈時,他忽然抽搐起來,肩膀前拱,上半身幾乎要離開床面,扯的鎖鏈亂響。他的手指和腳趾都繃緊了,視線在我的臉和自己的胸口來回移動。
“哈”
我無法判斷那是一陣氣流還是確切的呻吟,于是用拇指壓著乳頭。埃里希并攏雙腿,屏住呼吸。不易察覺的扭動起來,咬緊牙關(guān),試圖隱藏面部抽搐�!澳阒朗裁词前踩~么?”我問。
他沒有反應(yīng),正全力以赴的想要躲避胸部的刺激,無暇顧及我的問題。我只當他不知道,用關(guān)節(jié)夾著乳頭擰起來,“你看,剛才只是爽,現(xiàn)在就很難受,”我一邊說著一邊加大力度,讓埃里希的眼睛憋紅了,淚水打轉(zhuǎn),滿臉痛苦的看著我�!澳阋獙W會照顧自己,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說�!卑@锵鑶鑶璧纳胍髌饋恚粑鼫\而急促,嘴唇哆哆索索,就是不說話。
“我知道很多人會在安全詞上大作花樣,不過你這樣的古板蠢貨,安全詞還是容易一點比較好,”我擦掉一滴落到腮邊的淚水,把嘴湊到埃里希的耳朵邊,讓我們的胸膛緊緊的貼到一起。我在擁抱他,那么消瘦的卡扎羅斯男人依然能將我的懷抱占的滿滿當當。他溫熱的軀體抱起來不像東西,只能被形容成“一個男人”。活著真好,我想,能騎在卡扎羅斯少校身上作威作福。他感受到了我的呼吸,害怕的往一邊躲,卻被我咬住了脖子�!皝y動什么!”我稍稍用力,含糊的威脅道,“你的安全詞是“我認罪”,還記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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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大聲說出來“我認罪”,我說,我就饒過你。
埃里希愣了一會兒,盯著我臉上挑釁的微笑,忽然很憤恨的對我做了個口型。惡魔,他做法的上下刮弄,留下一條條指頭粗細的傷痕。并不嚴重,卻成了最溫和的拷打。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又疼又癢,在我刮法的發(fā)泄著,拳頭和皮鞋落在他削瘦的肩膀和大腿,留下許許多多的青紫傷痕,幾周才能消散。他開始大聲尖叫,用手勢和眼神慌亂哀求,求我別折磨他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一定乖乖聽話。
我想埃里希還不太懂,他還想著求饒,還想著討價還價,顯然沒明白暴力的邏輯。拉瑙卡的孩子都清楚,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孩子,大多數(shù)情況都不是只是為了前者泄欲,哀求叫人心煩意亂,還不如咬牙忍著,等他們累了醉了,或是要去做家務(wù),今天的挨打也算結(jié)束了。
我揍完埃里希就帶他去洗澡,洗的干干凈凈,溫柔的清理淤青和血跡,用溫熱的水撫慰他傷痕累累的軀體。潔白的肥皂泡下的皮膚紅腫發(fā)亮,脊背被劃破的地方呈現(xiàn)出蜘蛛網(wǎng)一樣密布隆起的細碎傷痕,必須很小心觸碰才能不引的他嘶嘶抽氣。洗完澡我給他穿好衣服,親自端來牛奶和一粒肉桂糖,然后跪坐在地上從小腿開始一點點修復消毒剛剛被我留下的傷痕。他很害怕,很難受,需要繃緊肌肉才能阻止條件反射,一言不發(fā)的啜飲牛奶,淚水順著臉頰滑進杯中,鼻子委屈的泛紅。我每次折磨完他都會給他一粒肉桂糖,有時甚至會邊操他邊讓他含著那粒糖果,如此便可不聽見他過分悲切的呻吟哭泣。一盒肉桂糖有三十粒,只要四分錢,小小的金棕色糖果,在我手中折射出埃里希眼球的顏色。
我還記得我接受奸淫,除此之外一絲不掛,裝飾性的服飾只會強調(diào)他裸露的不自然。你知道他屬于文明,通曉語言,被復雜的倫理道德束縛,眼下,此時此刻的赤裸絕非偶然,絕非自愿,不是什么“展現(xiàn)人體美的狗屁”,而是被構(gòu)建的,精心打造,便于觀賞,每個毛孔在暗示“我可以被使用”。通俗地說,他這副打扮,幾乎是因為我無法決定到底是不著寸縷的小麻雀埃里希性感,還是戎裝筆挺的克萊茨少校撩人,于是干脆冗雜一氣,反正不論如何都是個美麗的身體,非常好操。
穆勒開始親我,吻我,用我教他的方式努力取悅喘息,“哦,長官,求求您,來干我吧。”他哭泣,呻吟,“放過少校吧,他不能承受更多了。您不是殘忍的人,我了解您。折磨我吧,別傷害少校�!�
我看著他們苦大仇深的表演,感到無比厭煩。穆勒的淚水有多少是因為長官,有多少是因為自己?埃里希和穆勒當然可以選擇相信后者忠心不二,只為長官,可我覺得這都是胡說八道。他簡直要寵壞埃里希了,這壓根算不上性虐,只是普通情趣。如果埃里希閉上眼睛好好配合,明明也可以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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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住埃里希的腳踝,迅速一拉,讓他下體貼住我的膝蓋。埃里希躺在床上,迷茫的喘著氣,眼神渙散,手指輕輕抓撓空氣。我知道他又在放空了,自從他不哭之后,他就常常用這種方式明目張膽的逃避懲罰�!澳吕眨蔽易プ∷竽X勺的頭發(fā)。強迫男人和我熱烈的接吻,同時一只手搭在埃里希起伏的腹部�!昂煤媒o咱們的小啞巴服務(wù)�!�
穆勒俯下身,嘴唇亮晶晶的,埃里希的乳頭也是潮濕的,剛剛還被我含在口中。他開始親吻埃里希狼藉的身體,柔聲安慰。我則抓準時機,從后面上了穆勒。金發(fā)男人手足無力,被壓在埃里希身上,忽然恐慌起來,壓抑的呻吟,乳頭摩擦,埃里希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春意的抽搐。他沒有太多反應(yīng),只是麻木的壓抑情緒,神情呆板無機質(zhì)的的隨著穆勒被抽插的頻率晃動,頸窩布滿淚水,默默的分享壓在自己身上的戰(zhàn)友喘息勃起的生理反應(yīng)。
他的眼淚流干了,再也哭不出來了,又或許發(fā)現(xiàn)淚水只是白白消耗體力的無用功。他總是盯著我,只要不是姿勢不允許,就要目不轉(zhuǎn)睛的把眼神鎖死在我的身上。沒太多情緒,只有偶爾流露出的憤怒絕望。睫毛是淺棕色的,眼睛是灰綠色的,比起那些如貓科動物般的明亮的綠瞳更像是人類。我曾在燈光下強行扒開他的眼睛欣賞觀察,執(zhí)著的認為它們的顏色在逐漸變深。生理淚水被光線刺激的涌出,埃里希動動被抽腫的嘴唇,對我的埋冤報以內(nèi)斂的嘲笑,一行鮮血順著人中,留過嘴唇,最后顫巍巍的掛在下巴上。猩紅的線將他的下半張臉歪歪扭扭的劃分成兩塊,好像破碎的面具。
我讓他低著頭不要動,穆勒拿來沾了水的濕毛巾,和我一同手忙腳亂的照顧他。而他則無動于衷的癱坐在椅子上,淡漠渙散,姿態(tài)猶如木偶劇中的國王,高高在上,任憑擺弄。
只有在這些時候,我和穆勒的關(guān)系才會恢復一些默契。穆勒總是糾纏我,只要一閑下來就要喋喋不休的哀求我善待埃里希。翻來覆去都是那么幾句話,聽的我直翻白眼。他甚至會在為我口交時忽然停下動作,眼巴巴的仰頭求我?guī)О@锵Hタ床�。我煩不勝煩,甚至不敢揍他,怕又激發(fā)出穆勒旺盛的表演欲。顯然他找準了自己的角色:聒噪善良的惱人忠仆。
當一味的折磨凌辱不足以傷害埃里希時,我便轉(zhuǎn)變策略,用柔情蜜意設(shè)下陷阱,把這可憐的純情軍官騙的團團轉(zhuǎn)。我在他的噩夢中再度扮演起蛇蝎美人的角色,并樂此不疲。我反復將他折磨的半死,在窒息的前一刻卻松開手,關(guān)切的問寶貝你還好么?
領(lǐng)章在埃里希的脖頸處落下粉紅蕾絲一般的細小傷痕,像一條精巧的鎖鏈。我含住他的喉結(jié),讓埃里希呻吟著蜷起腳趾,死死抓著窗欄才能勉強保存尊嚴。我會在閑暇時間花費很多功夫細細探索他每一寸肌膚和敏感點,讓他又羞又爽,在高潮邊緣輾轉(zhuǎn)反側(cè)。埃里希叉開雙腿,等待擦藥,我則以介于醫(yī)學生和虐待狂之間的態(tài)度湊近細細觀察。棉簽蘸滿冰涼的藥水,涂抹過大腿內(nèi)側(cè),鼠蹊部,最后是陰莖。
“你知道么?”,我撥弄他進入不應(yīng)期卻依然敏感的下體,“我其實不討厭你的小小陰莖,雖然我老是折騰它�!�
埃里希哼哼唧唧的用枕頭遮住臉,悶聲悶氣的喘息�!胺潘�,”我安撫道,“你這樣抽搐下面一松一緊我沒法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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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啪的一下坐起來,把睡袍往下扯,努力遮住雙腿,把臉埋進膝蓋,怕打雷一樣捂著耳朵一動不動。我則摟著他的肩膀,像在共同一本有趣的書一樣把玩他的陰莖�!昂芸蓯郏@锵�,”我哄他,用指甲不輕不重的摳弄乳頭,“像只小麻雀。我很滿意。不要因為正常生理反應(yīng)而感到羞愧。你現(xiàn)在沒有受罰,我希望你也快活。”我用臉頰去蹭他的下巴,往脖子里吹氣,癢的他亂扭。
除去在床上服他那無窮無盡的苦役外,其他時間埃里希都緘默而抑郁,不是昏昏欲睡,就是陰沉的站在床邊嘆氣。他一睜眼便滿臉疲憊,晚上再帶著淚痕勉強睡去,不,睡眠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是休息,而是筋疲力竭后的眩暈。他好像畏懼陷入酣暢淋漓的放松狀態(tài),可神經(jīng)因為時刻緊繃已經(jīng)失去了彈性。顫巍巍的在臨界點昏頭轉(zhuǎn)向。你是擔心我睡奸你么?我知道他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假寐,于是伸手撫摸他的額頭,裝模作樣的哄他入眠。他被嚇壞了,深信只要睜開眼睛就會對上我在黑暗中閃著兇光等待捕獵的眼睛,索性掩耳盜鈴,就是不做反應(yīng)�!澳氵要接著裝么?“我問,“還是你終于開始擔心夢中囈語了?”埃里希兢兢業(yè)業(yè)的裝死,我也不再廢話。
這精貴的少爺怕冷且自私,又拼命想要遠離我,常常側(cè)著身子卷走所有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睡的臉頰紅通通的,留下我迷迷糊糊的以為又回到了在稻草堆里過夜的童年。他的“床上坦克”,我跟穆勒抱怨。穆勒則不同,他睡的總是很乖,甚至會半夜暈乎乎的幫我掖被子。也許是真的,也許是為了博得同情,但總歸對我無害。埃里希與我在各自蓋一場被子之外,會共同分享一條厚實的毛毯,如果溫度持續(xù)下降,他還要在自己的被子里鋪上毛茸茸的內(nèi)襯,否則便冷的牙齒打顫。
我慢慢的把手伸進他的溫暖的被窩,睡著的人是不能反抗的,他沒有選擇,只能溫和的,被動的躺著,任憑我的入侵,將他翻成平躺的形狀�!澳悴灰獎樱蔽乙稽c一點把自己擠進埃里希的懷中,“不然冷風都漏進來了�!�
他沉默的可悲,不敢掙扎,變成一片等待開墾的處子地。被子蓋住了我的頭,我滑入干燥暖和的的洞穴,脊背摩擦著四十塊一床的昂貴絨毛毯,身下則是埃里希起伏的胸腔和腹部。我解開他的睡衣,好像第一次那樣摩挲每一寸肌膚,把臉頰貼上去,繞著乳頭畫圈。他顫抖,呼吸沉重,可憐巴巴的伸出一只手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好像示好也好像示弱。
“埃里希,睡著的人不可以動�!�
手再次無力的滑下去,任憑我在赤裸的肌膚上肆意妄為,清楚明天早上醒來胸膛又要多出很多難堪的吻痕。也許他已經(jīng)習慣了,埃里希,埃里希,潔身自好,不甘同流合污的埃里希,跨坐在坦克上躊躇滿志,發(fā)誓要讓世界俯首稱臣的埃里希,被操的直翻白眼,滿嘴鮮血的埃里希,被獻祭給敵人,一動不動等待奸淫的埃里希。
“你怎么還活著?”我附在他胸口呢喃,手指在胸膛寫下那幾個字,“如此骯臟齷齪的活著�!�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活著,他真的想活著么?還是只是暫時不想死去?我實在無法理解究竟是怎樣的執(zhí)念會讓他心甘情愿吞下塞滿刀片的苦澀果實,配和我迷奸的邪惡樂趣。這樣還算得上生活么,浸泡著鮮血和淚水,連呼吸都是恥辱的日子,如此的生命除了受苦還剩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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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不時會思索,如果是情況調(diào)轉(zhuǎn),我淪為埃里希,或是某個卡扎羅斯軍官的階下囚,我還會選擇生命么?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很高興自己從不曾面對這個選擇。我無法理解埃里希,只能將理由囫圇歸結(jié)于兩點,一,我沒那么想活著,二,這場變態(tài)的權(quán)力游戲不能如此簡單的調(diào)轉(zhuǎn)關(guān)系,前者因為階級,后者因為性別,相互作用,缺一不可。我是赤腳在泥巴地里亂跑,沒什么好失去的村姑。他是帶金扣子,曾擁有一切的小少爺,天生就該趾高氣昂地用下巴看人。要不是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我可能窮盡一生,都不能得到被他品頭論足的機會。我們現(xiàn)在身份對掉了,他是奴隸而我是主人,可過去數(shù)十年的生活又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我們。簡單地說,哪怕同為囚徒,埃里希和穆勒的出身也決定了他們以不同的方式理解和應(yīng)對新世界。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這無疑讓我們本就迥異的身份雪上加霜。我無法想象我們之間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共同點。我入伍時很小,事實上我們都很年輕,單純的有些不切實際。我那會兒把貞操看的可重。母親告訴我,對拉瑙卡的窮姑娘來說,那是你唯一的嫁妝。當然沒過多久我就被戰(zhàn)友們“帶野了”。娜塔莎告訴我們所謂貞操,不過是他們?yōu)榱丝謬樐愕氖侄�。他們是誰?娜塔莎沒有告訴我。同樣的,游擊隊也用類似的手段對付被抓到的卡扎羅斯士兵。咔嚓,娜塔莎按下鍘刀,褐色的雪茄頭像被斬首的老鼠一樣彈到厚厚的地毯上。
除了讓你有更多的顧慮,更多的畏懼,貞操并無任何價值,它是一個只有男人能看見的虛構(gòu)魔咒,讓世界變成他們的花園。男人們虎視眈眈,爭相摘下頭茬的蓓蕾,今春的鮮花,眼花繚亂,把自己的口袋裝的滿滿當當,連腳下也是散亂的花瓣。貞操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多甜美的好東西,連“處女”這個詞都被賦予了神秘的魔力和浪漫的含義,名副其實的荊棘桂冠,封你為純潔少女的同時將你刺的鮮血淋漓。神學家可以拼盡全力解釋圣母瑪利亞在產(chǎn)下耶穌后依然是處女,“無暇受孕”他們說。畫家也在作品中不斷暗示,看啊,潔白的鴿子,那是圣靈,它飛過窗戶卻沒打碎它,這恰恰象征瑪麗亞依然是完璧之身。女人要成為圣人就必須是處子,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過男人。哪怕你潛心祈禱,摒棄世俗享樂后又受盡折磨,被加封為圣人,后世學者都要記上一筆,“上帝修復了她的貞操和榮耀”。對處女的贊揚實則是對女性的鞭撻和束縛,他們它形容成一件多么珍貴的事兒,處子之身,好像失去了它你便凋零不潔,一文不值,所以最好拼死保護。
可即便我們摒棄了那套處女的狗屁,我們還是不約而同的默認寧死不被俘虜。這種對強奸的恐懼和厭惡是男人永遠無法了解的。我們畏懼的覺不僅僅是自身受到的物理傷害,還有敵人從中能得到的快感。這叫我們痛苦不堪,意識到能義無反顧的深入敵后而不用擔心被強暴是一種男人的特權(quán)。我們是士兵,卻也是米嘉斯的年輕姑娘。我始終很佩服塞耶娃,再經(jīng)歷了那些事兒后義無反顧的活下來復仇,這需要勇氣,我沒有的勇氣。
男人對性的看法則和我們很不一樣,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從不使用“正常的性交姿勢”實施強奸。男人絕不會因為插入女人而感到羞辱,埋怨不值有可能,但痛苦恐懼,絕無可能。瓦耳塔曾有一個囚犯,是個憲兵團員,身材高大,寬下巴,有小麥色的皮膚和一雙銳利的眼睛。他是他們的“頭兒”,被女兵插的渾身發(fā)抖都沒能改變這一點。他很快把被強奸當成了一種樂子,選擇用戲謔的方式削弱這種懲罰方式的威懾力。“難滿足的米嘉斯婊子們”,他向朋友們抱怨,還給我們排了名次,“那小個子妞兒最靚,大個子那個則野蠻的像個熊。他一點也不怕我們,認為男人絕不會再做愛中吃虧,“他們贏了戰(zhàn)爭又怎么樣?米嘉斯男人的蕩貨們在跟我們上床”。男人,尤其是成年男人,無法理解自己也可以成為被強奸,被性虐的對象,更別說施虐方是女性了。憲兵沒驕傲多久,我們用了娜塔莎的方法,在一群被脫光了褲子的囚犯面前閹割了他,睪丸喂了沃爾克夫的那群耳朵尖尖的狗。這不算完,我們把他綁在架子上,讓其中一只發(fā)情的狼犬上了他。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血淋淋的褲襠很有誘惑性,狼狗的小腦袋根本不知道是先滿足食欲還是交配欲,我們得給他撒上點狗尿才能引導狼犬插進去。婊子,婊子,男人尖叫流淚,鼻涕都流到下巴,被操的發(fā)狂。隨后狗又吃了他的舌頭,他的一只眼球,和他的幾根手指,很快還要吃掉更多。支離破碎的“頭兒”,奄奄一息的躺在戰(zhàn)友面前,用僅剩的眼睛望著天空。這就是下場,柳鮑芙指著狼藉,對那群被嚇傻的囚犯訓話。被閹割于男人正如被強奸于女人。多么可笑,傷害女人在社會千百年的推波助瀾之下竟變的如此簡單,
我們費盡心機,確保男人在每一次性交中都得不到多少快樂。強奸的一半是性,一半是暴力,強奸是手段,懲罰恐嚇是目的。插入,多么粗魯?shù)脑~語,卡季卡討厭這個用法,她解決性需求的方法總是溫柔純凈而簡單,口交,永遠是口交,我甚至沒有印象她插入過任何人。你們插入他們,那你們和男人有什么區(qū)別?她和謝瓦爾德爭辯�?刹徊迦朐趺唇心腥送纯�?如果按照“傳統(tǒng)做愛方式”,除非我的陰道里長出利齒,否則那幫下流的狗還是能享受到,謝瓦爾德說的我們哈哈大笑,不得不同意。至于我本人則持中立態(tài)度,男人天生在性上面就沒那么多羞恥心,要想讓他們感受到同樣的痛苦,暫時還是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插入這個動作所帶來的破壞感實在還是太強,眼下很難及時找到其他的替代品。我們要很殘忍的對待每一個戰(zhàn)俘,每一次性體驗,反復檢查羞辱和疼痛占據(jù)主體,叫他們絕不可能把它們翻譯成又一個卡扎羅斯人的性冒險,又一個男人征服女人的故事。這點卡季卡也十分清楚,不然她不會默許甚至支持華西金和戈博夫雞奸恩斯特。好在瓦耳塔結(jié)構(gòu)性的壓迫終于叫男人學會了恐懼和畏懼,讓他們開始打心眼里理解強奸到底意味著什么。雖然進展緩慢,但終歸是在塑造一些新的生態(tài)。
畢竟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舊瓶裝新酒沒什么問題,如果新酒能讓舊瓶爆炸就更好了�!边@就是戰(zhàn)爭,把一切推到極端的同時又帶來顛覆,不論階級還是性別。
我趴在裝睡的埃里希身邊,給他詳細講述憲兵團男人的故事。我繪聲繪色的形容睪丸怎樣紅而黏稠,好像包裹著一層膜,狗的陰莖怎樣撕裂了他的肛門,留下發(fā)紫的放射性傷口。埃里希裝不下去了,推開我沖進廁所干嘔,我翻過身,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皠e怕,小麻雀,我很確信你知道什么是強奸,”我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么?因為你就像一個每天都會自我修復的處子,讓我夜夜品味開苞的快樂。你從不享受性愛,埃里希,保持這一點,保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