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還未等他說出,楚竹便喊了一聲,“阿南�!�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喚他。
齊南身子僵了一瞬,他忽然就后悔了,明明他什么都沒有說,而她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楚竹的眼睛清明如皓月,似能勘破人心,她向來就是這般,心如明鏡,又怎么會不懂他的心。
只是,她這一生,不該為這些,也不該為自己。
“這兩日便會有人接我回去,深宅大院,愛恨情仇我分心乏術(shù)�!�
“若是以后我客死異鄉(xiāng),須得麻煩你將我尋回,葬在這云嶺山�!背裆裆�,好像說得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
火堆火焰正旺,偶爾發(fā)出噼啪的響聲,火紅的光印在兩人的身上,火熱,滾燙。
“我知你心中有事,我可以幫你……”
“你幫不了的,”楚竹苦笑著搖搖頭,“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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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世,她不信命。
前世她被接回府,只是為了替她的庶妹出嫁。
不對,是替楚國公府的嫡大小姐出嫁。
嫁給皇帝最小最受寵的九皇子,一個病秧子。
上一世她不得善終,這一世,她定要那些人,生不如死。
楚竹形容消瘦,兩世的仇怨糾纏著她,讓她整個人愈發(fā)的清冷起來。
此時此刻,齊南像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樣。
“還記得十二年前災(zāi)禍四起嗎?”楚竹忽然問道。
齊南點點頭,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當(dāng)時還是國師找到緣由,除去了作亂的邪祟,天下方安定起來。”
當(dāng)時他才三歲,隱隱有些印象,對將天下百姓救出火海的國師十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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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初自然也感受到了,默了半晌,小口小口的將剩下的魚吃完。
動作沒變,卻讓人品出了一番食不知味的感覺。
最后不知道怎么結(jié)束的,也不知道齊南什么時候離開的。
說實話,楚竹這心中有些不快,重來一世,也躲不開孑然一身的命運。
楚竹從來不信鬼神,甚至因為胎記排斥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pace]
現(xiàn)如今,她重生了,這便是無法解釋的一個現(xiàn)象。
楚竹帶著郁氣小憩了片刻,趁著天黑將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好。
只見她合上眼,額間現(xiàn)出淡淡的光,而眼前陳列的東西也全部消失了。
這也是她重生后偶然發(fā)現(xiàn)的,只要她冥想片刻,就可以往某個獨立的空間存放東西,甚至進(jìn)出。
這個空間剛開始只能放個書桌大小的東西,隨著次數(shù)增加,她冥想的時間越來越短,后來能存儲的空間也逐漸大了起來,如今倒是能裝下半個云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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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這紅鳶花胎記可沒有這功能,莫非是因為她重生的原因
楚竹坐在鏡臺前,上面簡單的架著一面鏡子,旁邊放著一個小木盒子,裝著幾根發(fā)帶,木簪,還有一把木梳子。
這都是齊南做給她的。
楚竹嘆了口氣,視線從木盒子轉(zhuǎn)向鏡子里。
鏡中的少女膚如凝脂,精致小巧的臉龐淡漠冷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額間那一抹紅,更添了幾分清冽。
果不其然,只要她使用空間功能,這胎記便會逐漸顯現(xiàn)。
楚竹抬手揉了揉眉心的地方,溫?zé)岬挠|感傳遞到她的指腹,暖暖的。
再垂下手的時候,那紅色似有了生命一般,生成了一朵鮮艷欲滴的紅色鳶尾花。
窗外的竹林,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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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抬頭望去,好像那里曾經(jīng)待過什么人一樣。
楚竹苦笑,她知道,剛才齊南在那里。
如此,宿命不同,便也不必糾纏了。
楚竹翻手,眨眼間掌心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打開來散發(fā)出淡淡的清涼香氣。
這是她前世自制的膏藥,涂抹在額間,能短暫的消除額間的紅色胎記,如今經(jīng)過她的改良,效果可達(dá)半月之久。
重要的是,完全看不出來。
這樣的藥膏,她備足了三罐,也僅僅夠用兩年。
只是這藥引十分稀缺,須得以百年的枯竺草化水熬煮融入。
這十幾年,她也只在云嶺山找到了十株,想培育也找不到好的方法。
她曾經(jīng)試過移植,可這枯竺草,從來沒活過,倒是賠了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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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七株被她拿來做了藥引,她不敢浪費。
兩年,她須得小心再小心。
按照前世的發(fā)展,一年后,京都城大澇,她便又成了眾矢之的。
那位始作俑者,深受愛戴的國師,她一定要親自把他拉下泥潭。
涂抹好藥膏,楚竹將衣物裝好在一個小包,拿著最喜歡的那把竹傘,合了門,往山下走去。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將楚竹初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淡淡的印在了身后的石階上。
在云嶺山這些年,她向來注重體能鍛煉,雖看著瘦弱,其實體能方面還是比常人要好上許多。
本來近兩個時辰的路程,她只走了一個時辰不到。
山腳下是密林一片,自然沒有人家,她還要徒步走到最近的驛站,在那里等楚國公府的人。
雖然她很想殺殺那些人的氣焰,讓他們花一天時間“再”體驗一番云嶺山的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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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什么實際意義。
上一世來接她的幾個家仆,就因為受累不爽,砸了她的竹屋。
不過,也說不準(zhǔn)是某些人授意的。
“麻煩。”
楚竹初伸了伸胳膊,做了一組拉伸,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最近的早市。
買了些米肉,取了她之前托人做好的兩把弓箭,掛在了齊南家大門邊的籬笆上。
她前腳剛走,后腳門便輕輕地開了。
少女的背影瘦弱,走起路來卻渾然有勁兒,莫名帶著一股子堅毅。
“阿南,你和那小丫頭鬧別扭了?”老齊問道。
他們今天要晨獵,起的比平日早些,從早上他就發(fā)現(xiàn)齊南有些悶,一句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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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出門就瞥見一個小丫頭在門口。
若是平時齊南一定眉開眼笑跑出去迎接,可今天沒有。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不是你惹人家了?那小丫頭性子清冷,可不是找事的主,你看,還得人女娃娃來先跟你道歉,羞不羞?”
老齊氣的往自家小子背后連拍了好幾下,齊南也不呼痛了,悶悶的受著。
“阿爹,我想?yún)④�。�?br />
齊南抬頭,目不斜視,堅定二字似磐石般刻在他的眼睛里,又似乎參雜著一抹淡淡的紅色,像一朵盛開的花。
如果他參軍,勢必能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月光淡淡照在林間,斑駁的影子印在兩人身上,也印在每一個參軍路上的游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