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只愛你一人
無論是誰,聽著心愛的男子要娶旁人為妻,都會(huì)心碎吧。
“只是那時(shí)北越追兵追到了雪山上,她為了救我,將那些追兵全部引開,最后跌落懸崖,尸骨無存…”
說到這里,顧北辰苦笑一聲,那雙清冷的眸子里充斥著無盡悔意。
“我對(duì)不住她,這輩子我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君王,唯獨(dú)于她有愧!”
“可這一切都晚了,斯人已逝,我即使做的再多,也于事無補(bǔ)�!�
鋼鐵一般的男人,此刻竟落下淚來。
蘇碧云從未見他這般失神,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淚痕,精致的眉毛緊蹙,似是在為他的難過而難過。
顧北辰攥住那纖細(xì)的手腕,柔情朝她看去,眸子里帶著幾抹愧色,“卿卿,你不生氣?”
蘇碧云搖了搖頭,“我為何要生氣?我還要感念那女子,若不是她拼死相救,阿辰便回不來了。”
“卿卿,是我狹隘了。”
顧北辰苦笑一聲,將人擁進(jìn)懷中,一雙鳳眸里浸著柔情。
“之前我不娶妻,的確是想完成對(duì)她的承諾,終身不娶,只是命運(yùn)讓我遇到了你,卿卿,別懷疑我的真心,我愿意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此生,我只愛你一人�!�
深情的告白,將蘇碧云的理智徹底淹沒。
斯人已逝,她為何要抓著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過意不去?
蘇碧云抬起頭,朝著顧北辰看去,認(rèn)真說道:“帶我去給她上柱香吧�!�
晌午時(shí),兩人乘車而來,再次看到那座孤墳,蘇碧云眸中多了幾分感慨。
她忽然半跪在石碑前,低聲輕語:“多謝姑娘舍命相救,都是因?yàn)槲遥⒊讲攀а缘�,姑娘若要怪罪,大可來找我,我只愿陪他這一世,等來世,我會(huì)將他還給你的�!�
顧北辰站在她身側(cè),聽了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
他半跪在地,握住蘇碧云的手,滿眼柔情,“卿卿,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陪在我身邊。”
“誰在那?”
身后的叢林中,似是有人影閃過,飛辛大喊一聲朝那兒追去,卻見地上遺落著一只桂花簪子。
瞧見那簪子,飛辛眉頭緊鎖,將東西遞到顧北辰眼前。
“主子,這不是咱們昨日帶來的嗎?”
顧北辰垂眸看去,將簪子攥在手中,眉頭緊鎖。
上面還殘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
夏蘭道:“這里經(jīng)常有野貓出沒,想必是野貓將簪子叼走的,你們瞧,這里的桂花糕也沒了�!�
聽了這話,顧北辰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石碑前凌亂不堪的模樣,他眸色忽冷,朝飛辛吩咐道:“把那些畜生殺干凈。”
蘇碧云神色一怔,抬眸朝他看去,這些時(shí)日,顧北辰從未像此時(shí)這般疾言厲色。
半月后,顧北辰身子大好。
天光大亮,顧北辰一身武服,動(dòng)作行云流水,絲毫看不出病態(tài)。
“阿辰,休息一下吧�!碧K碧云端來一碗剛熬好的藥,朝著他招了招手。
已是深秋,院子里風(fēng)涼,瞧見他滿頭大汗,蘇碧云從懷里掏出帕子,悉心替他擦拭著。
顧北辰接過她手中的碗,一口飲下,苦澀彌漫整個(gè)口腔,只是美人身上飄來陣陣體香,正好與那苦澀之味相抵。
兩人四目相對(duì)時(shí),院子里忽然傳來春桃的聲音。
“姨娘,凌安郡主來了,說是要見您。”
聽了這話,蘇碧云眉頭微皺,咬唇朝顧北辰看去。
“她來做什么?”顧北辰面色不善,一口回絕道,“若是你不想見她,將人趕走就是了。”
春桃又道:“郡主還帶了一位姑娘,似乎是想請(qǐng)姨娘給那姑娘治病�!�
見她有正事,蘇碧云也不好回絕,只能將人請(qǐng)進(jìn)來。
“既然有女眷,我理應(yīng)回避�!鳖櫛背綄⑺幫敕旁谑郎�,將要離開時(shí),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女聲。
“秋秋見過世子,姨娘�!�
聽到這聲音,顧北辰周身一震,連忙轉(zhuǎn)過身來,朝那聲音的主人看去。
“哐當(dāng)”一聲,顧北辰手上松了力氣,長(zhǎng)劍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陳秋秋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雙杏眸里透著澄澈的光,眉眼下至處,映著一顆紅痣。
她的模樣,與蕓娘一般無二。
察覺到顧北辰的異樣,蘇碧云眉頭緊鎖,朝前走了一步。
“北辰哥哥身子可好些了?”李凌安關(guān)切問道,不動(dòng)聲色的把陳秋秋往身前推了推。
見顧北辰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李凌安眼底掠過一抹快意。
顧北辰?jīng)]理會(huì)她,仍舊盯著陳秋秋看。
陳秋秋被他盯的發(fā)毛,往后瑟縮了下,低頭問道:“世子為何這樣看著秋秋?秋秋哪里做錯(cuò)了嗎?”
見她這般唯唯諾諾,顧北辰醒過神來。
蕓娘是那般豪爽,自然不是這般做派。
“陳姑娘隨我進(jìn)去吧�!�
蘇碧云淡笑一聲,攤開手朝前一指,將人領(lǐng)進(jìn)里屋。
陳秋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著李凌安看了一眼,見她并沒有異意,這才跟著蘇碧云一起去了里屋。
院子里,顧北辰仍舊愣在原地,方才陳秋秋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shí),身上飄過一股濃郁的桂花香,那是蕓娘最喜歡的味道。
察覺到顧北辰的失神,李凌安不急不緩的坐在石凳上,抬眸朝他看去。
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李凌安等了一會(huì)兒,顧北辰果然也坐了下來。
那雙鳳眸里帶著探究,朝她問道:“她是誰?今年多大了?”
李凌安一一作答:“她是我遠(yuǎn)房家的一個(gè)表姐,今年二十歲了。”
“二十歲?看著不像�!�
顧北辰眸色一沉,緊緊掐著拳頭。
若是蕓娘還活著,也該二十了。
李凌安又說道:“我這表姐命苦,小時(shí)候被奶娘偷走了,一直養(yǎng)在鄉(xiāng)下,直到前幾年才找回來,只是也不知道表姐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回來的時(shí)候記憶全無,還帶著一身傷�!�
說到這里,李凌安嘆了口氣,拿起帕子擦了擦那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又繼續(xù)說道:“我那遠(yuǎn)方姨母給表姐請(qǐng)了無數(shù)郎中,只是表姐的身子太弱了,常年不能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