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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愣在原地,被羞辱的滿臉通紅。
突然耳光的巨響在耳膜炸開。
我跌坐在地,后腰撞上茶幾的尖銳的一角,眼前炸開一片刺目的白。
傅昭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厭惡。
連這種事都能拿出來撒謊!你怎么這么不知廉恥!
一個高知女性還沒有希希初中畢業(yè)懂得多!把軒軒帶壞了怎么辦!
我麻木地看著他英俊的面容扭曲成陌生的模樣。
突然想起七年前在教堂里,他捧著白玫瑰對我笑的樣子。
原來時間真的能腐蝕一切,連真心都能變成爛泥。
我忍著劇痛,爬向自己被打飛的包,拿出里面那沓已經(jīng)皺皺巴巴的合同。
沖著傅昭延遞了過去,平靜卻又決絕。
簽字吧。
他一頓,當看清合同上的字后,空氣中一片死寂。
半晌傅昭延冷著臉,拿起茶幾上的簽字筆,龍飛鳳舞地落下自己的名字后,猛地甩在我的臉上。
沈樂婕,既然你這么想離婚,那我就成全你!
從此以后你再也不是軒軒的媽媽!
我踉蹌著站起身,撿起那張離婚合同,然后心寒地看著他。
三天后是我媽的葬禮,如果你還有一絲良心......
我媽是醫(yī)科大學的教授,也是傅昭延的老師。
她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培養(yǎng)了無數(shù)優(yōu)秀的醫(yī)學人才。
估計到死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好徒弟、好女婿送去給一個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小白花練手。
話沒說完,塑料玩具狠狠砸在腿上。
壞人離開我的家!
曾經(jīng)那個會用肉肉的小手給我擦眼淚的孩子,此刻正瘋狂地朝我扔著玩具。
我抹了把額頭的血,突然笑出聲。
原來我辭去高薪工作,日日夜夜照顧的,不過是別人精心豢養(yǎng)的白眼狼。
我望著滿地狼藉,聲音平靜得可怕。
放心,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吊著打著石膏的胳膊,在婦產(chǎn)科慘白的走廊燈光下死死攥著體檢單。
上面‘創(chuàng)傷性陰道撕裂’的診斷結(jié)果刺得我眼眶生疼。
啊......樂婕姐
熟悉的聲音撞進耳膜,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抬頭望去,林希正親昵挽著傅昭延的手臂。
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張報告單,兩人眉梢的蜜意還未散去。
可傅昭延的目光卻在觸及我時,驟然收緊。
你怎么在這兒
他神情一慌,卻下意識地將林希護在身后。
這個動作讓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指尖深陷進掌心。
傅昭延瞥見那紙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猛地翻涌起嫌惡。
沈樂婕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婚我答應你離了!你還要裝到這種地步!
專門跑到我工作的醫(yī)院來惡心我,你的手段還能更下作點嗎
他的話像無數(shù)根鋼針,直刺我的心臟。
我踉蹌半步,喉間泛起鐵銹味。
不是......
原來在他眼里,我那天滿身的淤青與破裂的衣服,都只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