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韃靼有沒有功德?
不怪張元德納悶啊。
實在是,在此之前,他對于嘉靖帝的印象是什么?
老陰比?!
修道狂?
權術高手?
或許還有就是懶政、怠政……
反正,大明在他手里,要說多好那肯定不是,可要說多壞呢,也沒壞到哪里去。
但這些,都不過是上輩子他一個歷史小白對于嘉靖帝的一些淺薄印象而已。
這輩子?
呃,之前宿慧未開之前,他壓根沒接觸過皇帝啊。
而僅僅只是聽聞的情況來看……
貌似名聲一般般?
或許在官員心目中,嘉靖帝是個有能力、有手段帝王心術格外嫻熟的。
但對于百姓來說,嘉靖帝多少就有些一般般了。
可甭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聽說過嘉靖帝是個善言納諫的��?
而且,就算你要善言納諫,你找我一個勛貴出身的道士干啥��?
嘉靖帝方才所說的那些什么弓馬嫻熟、兵法韜略之類的話,張元德壓根沒信。
自己是個什么小卡拉米,自己難道不清楚?
入道確實難得,可這天下入道的有真修士,多的不說,幾十個還是有的。
雖然道行都不高,甚至連個筑基的都沒有。
但至少不能說入道有多稀罕吧。
比方說自家那掌院師兄,雖然如今也才練氣二層。
可配上那仙風道骨的賣相……
誰見著不得贊一聲‘有道真修’?
可除開這個之外,他就只有一個英國公府次子的身份了。
但這身份,對于皇帝來說,算個啥?
更何況,別看英國公聽起來與國同休挺厲害的。
可那是面對一般人的時候。
面對皇帝,呵呵,算個蛋。
不說其他的,光說一點。
他爹張溶沒有統(tǒng)兵權!
這就知道有多狠了吧!
想來想去,張元德還真就死活想不明白,嘉靖到底看中自己啥了。
干脆,擺爛了。
反正愛咋咋地吧!
自己老爹老娘還有大哥一大家子人都在這兒呢,跑是肯定沒得跑的。
那就好好活著唄。
老實一點、低調一點,繼續(xù)修仙就是了。
而且……
一想起嘉靖方才的問題,張元德忽然就冒出來個想法。
‘殺韃靼,有沒有功德?!’
按理來說,殺人不僅沒有功德,反而是要被扣陰德的。
可道家之中‘懲善除惡’可是妥妥的善舉。
尤其是那些個殺孽重、為禍眾生之人,在道家有為真修眼中,那可就是妥妥的行走的功德啊。
為毛那些個高人們一見那為惡之人便興致勃勃的要‘替天行道’?
排除絕大多數(shù)為了揚名或者一腔正氣的。
在那些真正的有為修士眼里,那真的是‘替天行道’!
而老天覺著你干得不錯,是真會有獎勵的。
那按照這個說法的話,是不是自己……對吧?
想到這兒,張元德當即一個激靈,而后滿懷期待的看向了嘉靖帝。
“陛下,在回答陛下問題之前,臣有一問�!�
“陛下是否打算讓家父負責京師防御以及此次韃靼的作戰(zhàn)??”
雖然嘉靖不知道為何張元德一下這么激動了。
可反正這事兒待會兒就要公之于眾了,倒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索性點點頭道。
“沒錯,確有此事!”
“丁汝變那些人,朕信不過!”
“仇鸞那廝之前的搞法,讓朕徹底寒心了!”
“與其相信這幫子表里不一的文官,朕還不如相信與國同休的勛貴。”
“至少你英國公府一家子,可謂是世代忠良不說,還跟大明休戚與共,朕不信你們家,信誰?!”
張元德臉上不顯,一片感激莫名的模樣。
可心里,卻在不斷的吐槽。
‘呸!也就是說說而已!’
‘真要是那么相信,至于被文官奪走那么些兵權?’
‘可偏生,文官說勛貴腐敗、不堪、吃空餉,拿這些理由奪走了兵權之后,呵呵,他們自己也這么干了�!�
‘可勛貴貪歸貪,但至少在打仗一事上,人是真的懂啊!’
‘哪怕是紙上談兵,那也是從小培養(yǎng)的啊!’
‘可那些個文官呢?’
‘弓馬不會、兵書沒看過,更壓根不知道軍中輜重安排、后勤處置!’
‘這些人除了能壞事,還能干啥?’
張元德心中腹誹了好幾句之后,沖著嘉靖一拱手。
“既如此,陛下,那臣請戰(zhàn)!”
“正如方才陛下所言,臣自幼熟讀兵書、弓馬嫻熟,若是能帶上幾千熟練騎兵出城,想必能有奇效!”
“不可能!”
嘉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張元德的請求。
開玩笑,好不容易來了仙緣,有這么一個現(xiàn)成的‘仙人’在。
自己不好好護著,反倒是拿出去當普通將軍使喚。
這豈不是暴殄天物?
于嘉靖看來,能打仗的不多的是嘛!
怎么就需要張元德親自上了?
眼見著張元德還要繼續(xù)說,嘉靖正打算開口呢,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呼喊。
“皇爺,英國公、嚴閣老、呂閣老、丁尚書求見!”
嘉靖一聽這話,反而笑了。
他指了指張元德道:“行,正好你爹來了!”
“朕倒要看看,你爹舍不舍得讓你親自領兵上陣!”
“要是你親爹都舍得,那朕放你出山又有何妨?”
說完,也不理張元德了,直接沖著外間喊到:“宣!”
張元德這會兒多少有些騎虎難下了
這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還讓他爹來定呢!
要說他爹……
還真不一定放他出去啊。
畢竟,自家的兒子自己疼。
但凡有辦法,誰舍得放到軍陣上搏命去��?
又不是小門小戶的需要去搏一份前程養(yǎng)家糊口什么的。
天字第一號的勛貴出身,現(xiàn)在就有千戶告身還穿上飛魚服了,那還奮斗個啥?
而就在張元德這兒提心吊膽的時候,便看到他爹張溶還有幾人魚貫而入,沖著嘉靖拜道。
“臣等參見陛下!”
“免禮,賜座!”
“謝陛下!”
等到眾人分別入座后,不自覺的這視線就落在張元德身上了。
尤其是張溶,看著自家小崽兒坐在這兒,他感覺格外的不習慣。
怎么這小子就來陛下這兒了呢?
關鍵是,你還真就坐的心安理得�。�!
你在搞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