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拉她入水
“姜小姐!”
璟如院,守候在大門口的小廝彎腰恭敬行禮。
姜寧姝目視前方,“兄長還未歸?”
“是,大爺還未歸。”
姜寧姝點頭,斜看了春竹一眼,示意她進(jìn)去吧。
“記住我說的話�!苯獙庢�。
春竹半蒙著面,雙手交疊覆在身前,露出那只翠綠的玉鐲,叩首稽禮,走進(jìn)璟如院去。
裴夫人一早便下過命令了,璟如院的下人,無人敢阻攔。
目送春竹身影消失在院落,進(jìn)了偏側(cè)的耳房,姜寧姝暗自長出一口氣。
收回視線之際,瞥見院落大門上的牌匾。
璟如院!
裴祁名祁,字璟。她姓姜名寧姝,字如錦。
只不過她的字,自父親母親離世后,再沒人知道,她也只告訴過裴祁。
他將他們兩人的字組合起來,用作院落名,上輩子真是誆騙了她。
可這些表面的東西,哪里有實際行動來得好。
姜寧姝緩緩閉上眼睛,轉(zhuǎn)身決然離去。
“要是大爺直接來了竹苑,該如何?”玉竹擔(dān)憂道。
大爺吃過酒會來尋小姐,又何必多此一舉回自己院落?
這話問得姜寧姝渾身一怔,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緩緩垂落下眼去。
裴祁一定會先回自己院落,洗掉一身酒氣,再來尋她。
這是他的習(xí)慣。
即使他再動怒,也不會帶著酒氣前來,包括第一次失控闖進(jìn)她房間。
“他會的�!苯獙庢嘤嘣挍]有,只有無比肯定的三個字。
玉竹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大半個時辰后,黑沉著一張臉的裴祁大步跨進(jìn)裴府,徑直朝璟如院走去。
下屬隨風(fēng)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身側(cè),大氣不敢出。
本以為只是簡單的同僚夜宴,殊不知有不怕死的人竟在酒中下藥,還安排了美人侍候。
將軍雖沒說什么徑直離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個人要慘了。
隨風(fēng)根本不敢說話,生怕將軍問責(zé)。
是他今夜疏忽了,沒檢查出酒水不對勁。
“備水!”
隨風(fēng)隨裴祁進(jìn)院,趕緊吩咐下人去備水。
那酒不對勁,將軍這會兒定焦躁不安,快些洗沐后好去尋姜小姐。
“是�!毕氯寺劼暥鴦�,很快備好了水。
裴祁卻未去沐浴,而是坐在書桌前,從累積成山高的冊子中找出一本出來,翻開看了兩眼,狹長的眼眸危險一瞇,執(zhí)筆書寫,隨后扔給隨風(fēng)。
“再有下次,提頭來見�!�
裴祁走進(jìn)耳房,略顯急促的聲音飄過來。
“是。”隨風(fēng)跪地領(lǐng)命,撿起冊子退出去。
耳房,裴祁仰靠在浴池邊緣,閉上眼睛暗自出著粗氣,渾身透著生人勿進(jìn)的壓迫感。
“誰!”
他猛地睜開眼,厲聲喝道。
春竹躲在角落里,聞聲不由緊張,一時不敢走出去。
可那道攝人視線帶著殺意,她再不出去,恐會被無情射殺。
捏著手心糾結(jié)一會,顫顫巍巍走出去。
“大”
春桃剛現(xiàn)身,便對上一雙森寒眸光,驚嚇得她慌了神,下意識要跪地叩首。
話才出,倏地想起姜寧姝叮囑之話。
見了裴祁不行禮,不出聲,只拿捏著姿態(tài),一步步朝他走去即可。
姜寧姝聲音回蕩在心,春竹捏緊手心,將行禮問安之話咽回去,蓮步輕移,緩緩朝浴池便而去。
隔著輕紗帷幔,裴祁仿佛看見了姜寧姝。
他瞇了瞇眼,握在手中的暗器卸去力道,但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怎么進(jìn)來的?”他沉聲詢問,眼底蘊著試探。
以姜寧姝的性子,不會在夜里憑空出現(xiàn)在他房間。但想到前兩日他撤了所有命令,又覺得是她承受不住了,前來求助。
春竹聽姜寧姝的話,抿著唇一字不發(fā),只蓮步靠近。
裴祁死死盯著她,不知是體內(nèi)藥物作祟,還是這人真是姜寧姝,有那么幾個瞬間,他想將女人拉過來寵幸。
“摘掉面紗!”他忍著內(nèi)心源源涌起的悸動,沉聲命令。
這人蒙著面紗,房間昏暗,只覺身形姿態(tài)極像,但瞧不清真實面目。
春竹腳步頓了下,姜寧姝說過,面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摘。
說什么蒙著面紗,更能激起人心的悸動。
想此,她全然不搭理,走到帷幔前,隔著那層薄紗,盯看著裴祁。
男人露在外的身子肌肉分明,有勁,讓人不覺春心萌動。
春竹雖一直被教養(yǎng)著該怎么伺候主子,做一個合格的通房,但這種光景,真是第一遭見,不覺紅了臉。
裴祁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是姜寧姝的性子。
捏在手中的暗器,從警惕轉(zhuǎn)變成玩味,指腹摩挲著。
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非要受一遭罪。
“過來!”他語氣變了。
春竹本就怦怦亂跳的心,越發(fā)悸動難安。露在外的眼底蓄滿笑意,笑得彎下,開懷羞澀。
姜寧姝的計謀真是管用,男人慣愛這嬌弱樣。
她展臂,纖柔長指挑開輕紗帷幔,曼妙身姿先出,臉依舊隱在其后。
身上衣衫本就有些短,這一抬手,戴在腕間的玉鐲露出來,赫然印在裴祁眼底。
裴祁眉目松動,心里僅剩的那點猜忌,隨著這只玉鐲的出現(xiàn),蕩然無存。
這玉鐲是他手中有權(quán)后,給姜寧姝的第一個東西。
他至今都記得她當(dāng)時的神情,眼睛含淚望著他,感動和隱忍愛意翻騰,說此生都不會摘下。
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變了性子,拒絕了他的很多東西,甚至將以前的東西都送回,但唯獨這只玉鐲,她一直戴在手上。
不曾摘下!
春竹瞧見裴祁眼底情緒變了,壯著膽子徹底掀開帷幔,現(xiàn)身而出。
裴祁盯著那只玉鐲,不再隱忍那灼燒自己身心的感覺,長臂一展,拉她入水。
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徑直朝水中栽去,春竹受到驚嚇,嚇得尖叫一聲。
“��!”
與她驚呼聲一同出的,是裴祁纏綿語氣。
“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