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想要報仇
姜寧姝眼睫閃了又閃,不知道該說啥好。
很多事不是她答應(yīng)就可以解決的,他沒有能力,依舊護不住她。
“陳小將軍不會同意的�!苯獙庢淠�。
陳扶硯悲傷搖頭,“只要你心悅于我,一心要嫁我,其他人不用在意。”
姜寧姝就那樣靜靜看著他,惋惜他為什么不跟陳玨硯一樣,去走武將那條路。
“你傷了胳膊,先回府讓大夫來瞧,別落下病根了�!苯獙庢黹_話題。
陳扶硯搖了搖頭,“寧姝,答應(yīng)我好嗎?”他祈求道,心急如焚。
姜寧姝剛才還有些感動,這會完全被架在火上烤,進退兩難。
“這些事以后再說,當務(wù)之急是你手臂上的傷�!苯獙庢俅尾黹_這個話題。
陳扶硯搖頭,“為何不答應(yīng)我?是因為兄長嗎?”
和姜寧姝分開這段時間,他寢食難安,發(fā)瘋想見她。
現(xiàn)在兄長好不容易離京了,正是他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寧姝為何還是不答應(yīng)?
姜寧姝不知該作何答復(fù),陳扶硯說得對,她不答應(yīng)他,確實是因為兩家的兄長。
裴祁不會答應(yīng),還會整死陳扶硯。
陳玨硯知道裴祁中意她的事,不會讓陳扶硯迎娶她。
她也不敢和陳扶硯在一起,怕最后鬧翻了,陳玨硯拿這件事威脅她。
結(jié)合現(xiàn)實情況,她不能再和陳扶硯在一起。
“先下馬車。”姜寧姝明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攙扶陳扶硯下馬車。
陳扶硯看著她,想問,但是話語不知道怎么出口。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情況?
這一月對于陳扶硯來說,恍若隔世,一月之間他的人生軌跡大變。
“小姐!”玉竹等人匆匆趕了過來。
“陳二公子受傷了,快請大夫給他瞧瞧�!苯獙庢�。
“是。”陳扶硯身邊的小廝應(yīng)聲。
陳扶硯不肯與姜寧姝分開,“寧姝……”他尤為不舍。
“今日多謝,回去好好養(yǎng)傷�!苯獙庢驍嗨竺娴脑�。
那些話不是她想聽的,就不能讓他說出口。
陳扶硯深深望了姜寧姝一眼,萬分不舍離去了。
看著他坐上馬車,姜寧姝神情頓變。
“將這事如實稟告給裴祁!”
既然有人要她的命,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是�!庇裰襁凳�。
剛回到府宅,身上披風(fēng)都未解下,厚重簾子被猛地掀開,裴祁疾馳而來。
“馬車怎么會失控?有沒有傷到?”
姜寧姝眼前一花,不待看清,裴祁已經(jīng)到了眼前,扣住她雙臂上下左右探查。
“我無事!”姜寧姝有意避嫌,想抽回手來。
裴祁緊拉著不放,“別動!”他命令道,視線在姜寧姝身上來回巡查好幾次。
從外面看不出個什么來,他長指三兩下解開姜寧姝身上的披風(fēng),作勢又要去挑她腰間絲絳。
“你做什么?”姜寧姝嚇到了,后退一步,有些難為情地轉(zhuǎn)頭看過周圍。
丫鬟們都還守在房間,裴祁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玉竹等人見狀紛紛垂下腦袋,很識趣地退出房間去。
“看你哪里受傷了�!迸崞罾_姜寧姝的手,手指靈巧地扯開腰帶。
衣衫變得松垮,那雙長指又蔓延到衣襟處去。
“你……”姜寧姝想擋著,但是擋不住。
裴祁單手扣住她手腕,挑開衣衫,滑落在地。
身上涼颼颼的,姜寧姝本能地縮起了脖頸。
裴祁眼底沒有任何情欲,有的全是擔(dān)憂。
在看到姜寧姝身上有撞傷的淤青后,眸中戾氣一閃。
膽敢傷姜寧姝,真是活膩了。
姜寧姝偏頭看了看,當時馬車失控,她身子不受控制左右亂撞,留下淤青很正常。
“我沒事,不疼�!苯獙庢斓厣弦律�。
裴祁拉住她,解開身上大氅裹在她身上,打橫抱起。
“沐浴,上藥。”他聽不出意味的聲音。
姜寧姝窩在他懷中,逆來順受,任由擺弄。
躺在床上,裴祁凈過手,蘸取藥膏涂抹上身。
男人的手指很涼,接觸她溫?zé)峒∧w,讓她止不住瑟縮。
“以后沒事不要出門。”裴祁下手輕了一點。
“沒有出門�!苯獙庢煊驳馈�
裴祁指尖在她淤青處打圈按摩,等藥膏均勻涂抹好,又換下一處。
“今日之事我會查清楚,包括馬兒是怎么死的�!�
沉默好一會,裴祁疏忽出聲。
姜寧姝唇瓣不自覺張了張,裴祁說這話是在點她嗎?
他知道是陳扶硯出手救了她,故意說這話給她聽?
“是陳扶硯出手射殺了馬兒�!苯獙庢鲃诱f道。
裴祁略微詫異,驚訝姜寧姝竟然不遮遮掩掩。
“你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怕我動氣�!迸崞钤谧猿啊�
姜寧姝趴在床上,聞聲偏頭去看她。
“我為何要怕兄長動氣?你只是我娘家兄長,又不是我未來夫君,為何要怕?”姜寧姝故意刺激裴祁。
她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他下手重了些。
眉頭皺了皺,隨后故作鎮(zhèn)定盯望裴祁。
裴祁瞇了瞇眼,縮回手指。
“照你的意思,你該怕陳玨硯。”裴祁危險之聲。
姜寧姝揚唇笑了笑,一字不發(fā)。
她剛才都暗示這么明白了,裴祁還是不肯接話。
他是真的沒想迎娶她!
裴祁看著她身上那些青紫痕跡,想跟她爭論的心思歇下了。
姜寧姝厭煩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那些事說到最后,只會不歡而散。
罷了!
房間一時間沒了聲音,但氣氛并不尷尬。
“兄長聽見信就趕來了?”姜寧姝驀地詢問。
“嗯�!迸崞顪\淺應(yīng)一聲。
姜寧姝歪頭,好整以暇瞧他,“竟不知在兄長心里我這般重要,能讓兄長棄下容大小姐,飛奔而來�!�
容月進了大理寺,肯定會和裴祁獨處一室。
在那段時光時,兩人都聊了什么?
裴祁神色很不好看,姜寧姝是在揶揄他嗎?
她在他心中是何地位,她不知道嗎?
還有她后面說的都是什么話,什么叫舍棄容大小姐,他壓根就沒有讓那個女人進房間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扶,也能翻身。
“看來還是不疼,還有力氣說風(fēng)涼話�!迸崞钣挠闹�。
姜寧姝苦澀笑意加大了一些,笑得眼底都有些淚花。
裴祁用心擦拭著藥膏,斜眼一瞥剛好瞧見晶瑩閃爍,正用心看去,女人別過了頭。
他有些不明所以,她情緒怎么突然之間低落了?
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嗎?
“可用過晚膳?”裴祁主動找話題。
他不想和姜寧姝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想和她如同普通夫妻般閑話家常。
“嗯�!苯獙庢瓘暮韲瞪钐庍斐鲆粋字來。
裴祁頓了頓,又道:“在馬車上,陳扶硯都說了什么?”
姜寧姝抱著帛枕的手蜷縮起來,眼珠一轉(zhuǎn),侃侃而談。
“兄長覺得他能說什么?既然兄長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忌,為何還要問我?兄長想從我這里聽到些什么?”她話語直白。
裴祁神色微動,“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
反正姜寧姝嫁不得陳扶硯,他說什么都是白搭。
既如此,他又何須因為這點小事和姜寧姝置氣。
“他說讓我嫁他�!苯獙庢康貍�(cè)起身子,盯著裴祁認真道。
裴祁抹藥的手隔在半空中,“你答應(yīng)了?”他意料之中的神情。
姜寧姝眉眼彎下,隱隱含著笑。
“我自然想答應(yīng),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我自然想嫁他。”
裴祁眼神一狠,極力忍耐了下來。
“他對你最好?”他又重復(fù)一遍,不知是在反問姜寧姝,還是在反問自己。
“是,他對我最好,要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我早就嫁他了�!苯獙庢禄馃貌粔蛲�,特意添油加醋。
裴祁咬牙強忍下不適來,“不說這個了,躺下我給你上藥�!�
他就不該問那個話。
姜寧姝不依不饒,“不是兄長問的嗎?怎么我說了,兄長又不樂意聽了?”
裴祁臉色不對勁了,沉沉打在姜寧姝身上。
“閉嘴!”
男人又恢復(fù)那一貫的冷漠之態(tài),姜寧姝在心里直笑。前段時間的溫和模樣都是他裝的,現(xiàn)在才是他真正的嘴角。
“聽不得?那兄長便不要再多話詢問�!苯獙庢訔壜�。
裴祁盯她一瞬,長指擒住她后頸,掐著她腦袋被迫抬起來。
“他對你再好,你也嫁不了他。我對你不好,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裴祁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姜寧姝五官蹙起,裴祁掐著她并不覺得疼,但是這個感覺,她受不了。
“放開我�!彼龗暝�
裴祁用力扣住她,不讓她亂動。
“我對你好的時候,不要想著激怒我,聽見了嗎?”他又在威脅,這是他特有的手段。
要是以前,姜寧姝定什么話都不敢說,趕緊答應(yīng)下來。
可現(xiàn)在她偏不,她就是要一次次試探裴祁的底線。
“我若說聽不見,兄長還能掐死我不成?”
裴祁咬著后槽牙咯吱作響,在極力忍耐。
“我不會掐死你,但我的手段,你確定要試試?”
姜寧姝眼睛眨了眨,“只要你弄不死我,那就別要求我聽你話�!�
裴祁五指皺縮,姜寧姝感受到了疼痛,但沒出一聲。
“你欺負我一個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掐死我,我也好解脫�!�
裴祁真的動了怒,姜寧姝不僅不害怕,還在言語激怒她。
“閉嘴!”裴祁恨得牙癢癢。
姜寧姝笑了聲,“我又不是啞巴,為什么不能說話?”
她就是故意氣裴祁的,裴祁能感覺出來。
他掐她后頸的手顫了顫,剎那間松開。
姜寧姝腦袋跌到枕頭上,沒有劫后余生的惶恐感,有的全是又拿捏裴祁的快感。
“呵呵……”姜寧姝笑了起來,看著裴祁笑。
裴祁坐在床邊看著她笑,眉心突突直跳。
“閉嘴,不要笑。”裴祁呵斥,不想看見姜寧姝瘋癲的一幕。
姜寧姝才不管他,腦袋歪著,笑得花枝亂顫。
裴祁有些頭皮發(fā)麻,想強迫,但又怕再經(jīng)歷一遍剛才的事,只能默默忍受。
“你閉嘴,我走�!迸崞钔讌f(xié)了。
姜寧姝笑聲截然而止,“白天的事,我想報仇。”
裴祁雷霆手段,說不定會讓陸冬芯直接丟命。
她不想就那樣便宜她,她要讓陸冬芯體會到她當時的驚恐。
裴祁什么話都沒說,起身走了。
半月后,皇家開始冬狩,按照往常慣例,姜寧姝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她也不想?yún)⒓印?br />
但今年不同往年,姜寧姝要報仇。
“大爺問小姐想怎么做,他可準備。”玉竹從外面走進營帳。
“不需要�!�
陸冬芯看見她還活著,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她根本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她自會找上門。
姜寧姝猜得果真沒錯,眾人才落帳,陸冬芯便帶著丫鬟找上門來了。
“聽說半月前,姜小姐的馬兒受驚了?”陸冬芯明知故問,根本不怕姜寧姝會懷疑她。
姜寧姝坐在虎皮毯上,見她來連身子都未抬。
“多謝陸大小姐掛心,我完好無損�!苯獙庢χ卮�。
陸冬芯笑臉僵硬在了臉上,不止是因為姜寧姝活了下來,還因為她今年竟然能參加皇家冬狩,而且營帳里這般暖和,連身下墊著的都是整張虎皮。
“聽說當時那馬兒根本不受控制,我倒很想知道姜小姐是如何逃生的?”陸冬芯走進去,自顧自入座。
姜寧姝眼簾上挑,“那自然是我會些騎術(shù),這才將馬兒降伏�!�
“你會騎術(shù)?”陸冬芯感到驚訝。
姜寧姝只是寄養(yǎng)在裴家的小姐,聽說住的院子都是最為偏僻的,身邊更沒有幾個丫鬟伺候,怎么可能會學(xué)騎術(shù)?
“京中女子會騎術(shù)的不少,陸小姐為何這般驚訝?”姜寧姝引導(dǎo)著她。
“你怎么能跟她們比較,你只是一個養(yǎng)女。”陸冬芯不假思索。
姜寧姝哪來的臉和其他千金小姐比較,她們都是家族嫡出小姐,會騎術(shù)很正常。
“養(yǎng)女怎么了?養(yǎng)女不能學(xué)騎術(shù)?”姜寧姝反問。
“那是自然。養(yǎng)女就該蜷縮在角落里慢慢活,哪能學(xué)那些東西,風(fēng)頭蓋過嫡女?”陸冬芯怨恨。
姜寧姝柔和笑了笑,“那要讓陸小姐失望了,我確實會騎術(shù)�!�
“我不信�!标懚净貞浟艘槐椋_信裴家沒有讓姜寧姝學(xué)過任何東西。
一個養(yǎng)女,給口飯給個容身之所活著就是了,哪能當正經(jīng)小姐養(yǎng)。
“陸小姐不信?”姜寧姝道。
“不信�!标懚窘袊�。
姜寧姝看著她,“陸小姐這般瞧不起我,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不通騎術(shù),聽見我這個養(yǎng)女會,心里不平衡了?”
“胡言!”陸冬芯拍桌,“我的騎術(shù)在你之上,不信咱們可比試一回�!�
聽見這話,姜寧姝眼底掠過精光,轉(zhuǎn)瞬即逝,捕捉不到。
“好��!”她笑著應(yīng)下。